哪知拓拔焘依然慢条斯理地抢过他的话,继续黑白颠倒着,“忠亲王是我朝难得的良将,他掌管三军,威震四海,他的心情不好,朕也不好受。只有答应他,问他想上哪儿去啊?他说,当然是去全京城美女最多最好的红香坊了······”
“皇上······”
“想朕堂堂一个皇帝,为了安抚臣子的心,不让他伤心寂寞,朕只得舍命陪君子,亲身入那歌舞楼里去。眼见得他跟那些舞姬调侃风月,朕本想上前阻止,可是,拓跋晰却叫来几个舞姬把朕给包围了。那几个舞姬在朕身上摸来摸去,朕还差点被那些舞姬给,给······”
说到这,拓拔焘故意撑着头,佯装痛苦之状,然后悄悄地朝尚公公使了一个眼色。
尚公公那可是最会揣测天子心思之人,他立刻会意,马上高喊:“皇上受惊了,皇上真乃仁君也——”
引得其他大臣不管风向如何,也都习惯性地齐声高呼他是仁君。
拓跋晰真是气得脸都绿了,这个皇上也太过分了,把自己做的风花雪月全扣在了他一个人身上。
他偷瞄了一旁的钟慕慕一眼,只见钟慕慕一脸霜冷,双眼发着幽森的寒光,却没有正眼看他这边。
只听钟慕慕冷笑一声,“皇上,您做了些什么我都没有看到,也不感兴趣。从皇上刚刚说的话中,我明白了,您是说,是拓跋晰硬要拉您去红香坊的,是吗?而且,他说他还要找过一个女人,对吗?”
钟慕慕眼睛都一瞬不瞬地看着拓拔焘。
她不敢相信,拓跋晰真的就像她看到的那样,更不敢相信,他会对皇上说出那样不知廉耻的话来。
拓拔焘差点被钟慕慕的眼神震慑住了,心底是一阵发虚。
这女人看上去柔柔弱弱的,眼神怎么比拓跋晰的眼神还要厉害,当真杀伤力超强。
但他立刻坐直身子,道:“朕是皇上,慕王妃难道连朕的话都不相信吗?哎,说实在话,男人嘛,尤其是像他这样的美将军,美王爷,哪个女人不爱呀······哦,对不起,朕说错了,朕是说,他爱任何一个女人也不为过嘛······哎呀,你看朕,越想帮你俩和好,还越是说错话,慕夫人千万不要往心里去啊!”
看来是真的了,钟慕慕的心越来越沉。一个多月来,自己没有给他好脸看,所以,他忍不住了······他到底还是没了耐心。
钟慕慕一偏头,盯着拓跋晰,一言不发。
拓跋晰迎着她的目光,看到了她眼底的失望,心下一紧。
“慕儿,你当真相信吗?你当真相信你的夫君是那样的人吗?为了追求你,我守身如玉,我可以对天发誓······”
“拓跋晰,你还对什么天发什么誓啊,朕不就是天嘛,都到这个地步了,你就别装了!还不给你夫人认个错,这事大化小,小化无,趁早结了嘛!”
拓拔焘还在一旁敲着边鼓,自认自己也是在弥补。
拓跋晰已经是懒得理会他,只是拉过钟慕慕冰凉的手,放在手心里捂着。
“慕儿,我不该带你来这里,我们回去好不好······”
早知道被兄弟出卖,他就不带她来这里,现在可好,本来就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现在更是身陷砚池,越洗越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