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庆功宴之后,纪妃就消失了,就像桌上无意被打翻的水洒在了桌子上一般,在客人所不觉的时间里又人间蒸发了。电话关机,所有人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就连纪老爹也不知道。
这次的纪妃做的很干脆,像是要报复什么人一般,不上课不交论文,不和人联系,就这样很爽利的消失在了人海茫茫中,不漏丝毫蛛丝马迹。
欧阳伯爵打电话给陈晨告诉他纪妃不见了的时候,陈晨正在市场上做调查,还以为欧阳伯爵在跟他说笑,对此不以为意的嗤笑出声。欧阳伯爵听他如此反应,知道他不信,叹了口气带着微微的自责说:“那次庆功宴上,她见了袁轩!”
身在美国的人很快对上话来:“那天袁轩也有出席?”
“他应该出席!”
陈晨不说话了,明亮的眸子里此时能烧出火来,全是因为那个好没责任感的叫袁轩的男人。
“你觉得她会去哪里?连她爸爸都不晓得她在哪里,家里人都快急疯了。”陈砚打电话给纪老爹,问他纪妃有没有告诉他她去了哪里,纪老爹这才晓得自家闺女消失不见了,当场急的血压就升高了。
躲过身边疾驶而过的汽车,陈晨抿了抿唇,满眼的了然。她一直都是个有主见的固执孩子,如果她真心想逃,她就不会给任何人找她的机会,除非她自己想明白了自己心甘情愿的出来。
“既然找不到那就不要找了,她若真心想躲,你们是找不到她的。”
“你就如此肯定?”
陈晨笑的有些悲凉,就连一向都很漂亮的牙齿,在此时此刻也像是失去了光环的明星般没了以往的魅力。他说:“全世界的男人,除了她爸爸,最想她好过的人是我陈晨。”
欧阳伯爵从椅子里站了起来,走到办公室的落地窗边望着眼下不断蠕动的车水马龙,深不见底的眼睛在霓虹灯的衬托下显得更加的深邃。
感情这种东西他是懂的,那是一种没有解药的剧毒,一旦沾染,那就身心全失。对于纪妃,他是晓得陈晨对她的用心的,可……未来的定局对陈晨来讲,好像不怎么乐观。
“陈少,像纪妃那样走不出过去的女孩子,你这样费心不怕将来的自己输得一无所有吗?”
“如果感情真能论输赢的话,我早就输了,现在做这些也只是单纯的想要她过的好而已。”
“懂了兄弟。我晓得该怎么做了!”
长沙今晚的夜被雨水给掩住了视线,所有的事物神经都变得迟钝,行动越发的迟缓。MSN上纪妃的头像仍旧是一如既往的灰着,就连签名还是三个星期以前的,欧阳伯爵盯着那句话好久好久才有反应,发泄一般的把笔记本啪的一声狠狠的关掉,双手抵在办公桌冰冷的华丽桌面上,低下了头。欧阳伯爵想,或许她真的如陈晨讲的那样,如果她不想出来,那么谁都不会晓得她藏在何处的。
背着笔记本电脑拿着相机从长沙火车站出发的那天晚上下了很大的雨,坐在硬座上的纪妃看着火车车窗上映出的属于自己的落魄脸庞,不晓得她自己的心里现在是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