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伯爵坐进沙发里,一手支着沙发扶手一手摸着下巴玩笑似地问:“那你酝酿好了么?”
纪妃把双脚缩进沙发里双手环膝把自己抱成一个结实的团,下巴搁在膝盖上,淡淡的嗯了一声。
“以前的事你是晓得的,我就不再重复了,就说今天。在超市突然就碰到了果冰,她说我没有资格过安逸的生活,扬言要报复我,最后她告诉我她之所以知道我的去向,全是汪斯告诉她的。”
“在超市碰见果冰的时候他就不在了,刚才电话你也听见了吧,是袁轩打的,来跟我解释他下午的不辞而别究竟是为何……汪斯在马路上出了车祸,车子撞在了护栏上,他送她去医院了。”
“吃味了?”
听欧阳伯爵这么问自己,纪妃转过脸来看了看他,有些苦涩的露了个笑脸,“我不晓得现在的自己是不是吃她汪斯的味了,但心窝里的酸疼我还是能感触的到的……口口声声说要追我的人,在我和汪斯同样有生命危险的情况下,他选择撇下我一走了之去寻汪斯,你叫我怎能不心酸怎么不肺疼!”
“难受可以哭出来,我肩膀在这,刚好双肩都有空缺。”
都这个时候了难得他还有心情跟自己开玩笑,纪妃有些怨气的瞪了欧阳伯爵一眼,“再也没什么值得我去哭了,他如此待我我为何还要为他哭?”
欧阳伯爵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脑勺微微叹了口气,“果冰对你的命不感兴趣并不一定想保你全样,日后你还是小心些好,真的等她找人来把你收拾一顿,恐怕你就没今天那么幸运了,懂么?”
“她若真心想报复我我也只有等着的份,无论我藏在何处有汪斯这么个神通广大的人物在,我就成了无处可逃的瓮中之鳖,自救都尚不够力量,谁还能护我周全?”也许这次是真的心灰意冷了,明明这些话句句沧桑,可她真的能说的平静异常,欧阳伯爵抬眼去看她的脸色跟往常也没什么两样。有种书里常说的哀莫大于心死的感觉。
也许现在是真的到了他不得不出手的时候了。
纪妃抬眼瞄了瞄这间客厅,微乎可微的吐了口气,“或许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找来这个地方……你说哪里还是安全之地?”
“没想过去别的地方借住一段时间?”欧阳伯爵往纪妃身边坐了坐,低着头看着她的反应问道。
“要我去袁轩那?”纪妃自嘲一笑,“那是全天下最不安全的地方,退一万步讲,即使他那里绝对安全我也不会去,住进有心步步想害我的人曾经住的地方,我胃不好我想我会忍不住会吐的。”
欧阳伯爵顿了几秒,伸手捏了捏手下的沙发布的褶子,“我的意思是要你住我那里。”
像是听见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纪妃有些神魂不定的啊了一声,睁着咕噜噜的大眼睛,很是诧异的看着她身边说这话的人。
“既然她晓得你的去向了,很难说她今晚不会对你有所行动,为了安全起见你今晚还是不要睡在这房里的好。我那里有客房你住进去没什么不方便的,至少我欧阳伯爵的家没几个胆子肥的不请自来骚扰我。”
不愧是大神啊!他连这话都敢说。纪妃张了张嘴话说的都有些结巴了,“军师,俗俗话说的好啊,那个……那个男……男女授受不亲呵。”
“你命都危在旦夕了,还讲究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实在晚节不保没男人要了你可以回头找我算账,我负责收尾。”欧阳伯爵俯身凑近纪妃,在她耳边悠然吐气,“再说了,这个单元就住着你和我,你住我家我若不说你若不语,谁会晓得咱俩同居过?”
纪妃晕啊,就连刚刚被袁轩伤的一直都在发酸发疼发颤的心肝,现在都满脸红肿的死憋着缩在自家屋壳里,死活不愿意出来再见欧阳伯爵。
他说话杀伤力实在太不可藐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