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什么事?”袁轩在荣二没来之前就已经喝了不少酒了,早就有了醉意,看着眼前的三杯混合酒,他实在是不想抬手。
“借酒壮胆向你家小朋友低头认错!”
“现在的她不见得会听我认错!”话虽如此,手还是端起了酒一仰而尽再也没了别的话。
荣二瞧见他这副模样有些动容,拿起帽子重新戴在头上叹了口气,“我去去就来。”
被荣二叫到二楼包厢里的纪妃看到里面的人是谁之后脸上的笑就没了,转头就想往门外走,不料听见包厢里那人带着醉意冲着她的背影喊的那句“妃妃”让她定住了脚,怎么也挪动不了半步。
恰好这时手机响了,是荣昇的,大意就是他现在有急事要赶着去处理没法送袁轩回家了,她作为袁轩的学生,很有必要和义务留下来照顾他送他回去。
待明白过来刚才荣二要自己上二楼是个局之后,一切也都已经晚的没有丝毫回转的余地了,纪妃把手机重新放回口袋里,有些无力的深深吸了口气转过身来,望着倒在沙发一角眼神涣散的那个男人,心里凉凉的。早就说过不要他再来招惹她了,他为什么就是不听?既然那么在乎汪斯,干吗不要她来照顾呢?
扫了眼桌子上的空酒瓶,纪妃认命的走近他一脸认真的问他,“还需要别的酒么?”
袁轩苦笑着摆了摆手,仰躺在沙发背上,像是在自言自语又想是特意说给她听似的开始说着他一直都不愿意公布于世的那些纠葛与不甘。
“刚去科隆那会儿我时常做梦,梦见你两手死拽着我的衣服满脸泪痕的仰头看我,那双惶惶不安的眼睛总能把我从梦中拉醒……闲下来的时候就会忍不住想,那个时候选择离开是不是真的做对了,不接受你的迷恋是不是真的做对了。我承认我一向都很自负,我自认为我当初做的那些都是为了你好都是对的,在做那些决定之前我没把自己计划在内,谁会晓得这里的东西会如此的不听话?”袁轩伸手狠狠的捶着他的心脏,力道大的纪妃看着都心疼。
“你就像一缕抓不到摸不着的轻烟,时不时的会在脑子里乱晃,有胆怯的,有沉默的,有开心的,最多的却是哭泣的……没回来之前荣二会时不时的和我说起你的事情,知道你过的不错。我自己也知道我没有必须回来的理由,可是妃妃,我还是很犯贱的回来了。”
“到长沙的那天晚上听到荣二说你去过我的住处我就彻底沦陷了,沦陷在了你那不肯休止的迷恋里,不肯出来。”袁轩撑着身子坐起来,凝视着身边要哭不哭样子的小人,心里难受,想伸手去拉她的小手又害怕看到她的抗拒。
“我没有替你讨要说法你生气我理解,谁让我解决问题时考虑欠佳!但是小丫头,我真的不是像你说的那样,我不是为她汪斯……为什么你就是不信呢?”袁轩从沙发里站起来歪歪扭扭的蹲在纪妃身边抬头看她,满是血丝的眼睛黏着辛酸固执的盯着她的眼睛,借着酒胆手也伸过去死死的握着早已成拳的小手,颤歪歪的不愿放手。
在眼眶里逗留了许久的泪水还是没能忍住的开始刷刷的往外淌,纪妃想掰开束缚着自己拳头的大手,可是无论她怎样使力那只大手就是不肯松开,纪妃憋着哭声下嘴狠狠的咬着袁轩的另一只手的胳膊,越咬越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