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了解中国二十年的历史看深圳,了解二百年的历史看香港,了解两千年的历史看山西。这话不假。因为山西积蓄了太多的历史文化底蕴。
2009年,和同事自驾游山西,这次和前几次看到的山西不一样,感受到的风情也不尽相同。
我们开车在夜幕中盘旋而上快到五台山顶的时候,已是人困车乏。连续不断的盘山路,时而急转弯,时而急刹车,惊险而又刺激!好在是夜晚,只是在前车的指引下狂奔而上,也还没有感觉到有多危险。找到一个山庄,停好车,简单地洗漱休整,我们就兴奋地期待着一段新的旅程。
天刚一亮,我们就在导游的引导下进入五台山景区。
五台山与四川峨眉山、安徽九华山、浙江普陀山共称“中国佛教四大名山”,是文殊菩萨的道场,列中国十大避暑名山之首,因方圆320千米内,五峰如五根擎天巨柱拔地而起,巍然矗立,峰顶平坦如台,故名五台。东台望海峰、西台挂月峰、南台锦绣峰、北台叶斗峰、中台翠岩峰风景各异,据说代表着文殊菩萨的五种智慧:大圆镜智,妙观察智,平等性智,成所作智,法界体性智;以及五方佛:东方阿閦佛,西方阿弥陀佛,南方宝生佛,北方不空成就佛,中央毗卢遮那佛,是一个融自然风光、古建艺术、历史文物、佛教文化、民俗风情、避暑休养为一体的旅游区。
大多数到过五台山的人,通常只是到了以五台县台怀镇为中心的历史悠久、规模宏大的寺院群。由于五台山峰海拔均在3000米以上,因此除了一些虔诚的佛教徒能够登临五峰台顶朝拜文殊菩萨外,很少有游客能够到达五台。我先后几次到五台山,也都只是在台怀镇周边溜达,未能一览五台全貌。
而五台山的另外一种“风景”,却让我体会到了一种异样的感觉。起初,我以为停靠在庙宇禅院里的那些高档轿车,都是游客的,可是不对啊!游客的车怎么可以开进去呢?问了导游才知道,原来这些高档的轿车,都是和尚或寺庙“工作人员”的。这倒真是奇怪!出家人不是六根清净不问凡尘的吗?
导游说:出家人也是人嘛!他们的工资收入比公务员强多了,还有许多僧人是国内知名大学的研究生,学历高着呢!和尚也要与时俱进嘛,你看他们“下了班”,开着霸道和A6下山去享受,比我们这些人风光多了!
我一时无语。
普度众生,佛法无边,慈悲的光芒照到哪里,哪里的人们就能解脱疾苦,可是现在呢?我看到了繁华,却看不清未来。
只是,谁又能忘得了历史呢?
佛教在唐朝达到了鼎盛时期,然而公元845年的唐武宗时期,却发生了史称“会昌灭法”的事件,五台山上的佛教寺院几乎悉数毁灭,只有佛光寺内的“北魏祖师塔”和南禅寺这座三间形制的小庙躲过了劫难。“会昌灭法”的外因是佛道两家的法理争论,内因是佛教僧尼生活奢侈无度。佛陀尚且无法超越因果而行事,更何况这些所谓的出家人了:占据良田数千万顷,拥有奴婢15万人,可见当时僧尼生活之奢华。
佛门常会龙门客,禅林时集翰林人。从古至今,五台山诞生了一大批高僧。如今的五台山,汉传佛教与藏传佛教并存,黄教与青教共处;这里有汉、满、蒙、藏各民族的僧人,也有日本、马来西亚、新加坡各国的僧人,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佛说:忘失戒律,自受因果。如今的“奢华”,我更希望是社会经济发展的一个缩影,是人民生活水平节节高升、欢乐祥和的象征。
许多东西我不懂,也不敢妄言。只是离开时,回望五台山,我的眼中徒增了许多莫名其妙的惆怅和迷茫,像一层薄雾,笼罩了那些熟悉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