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琴想着,皇上会不会想着护着贵妃娘娘,毕竟贵妃娘娘的父亲是潘大将军……”月琴道。
“我总觉得,潘大将军这次回来,不会这么简单……”季弦歌道。
“至于这‘冰蚕丝’,月琴,你安排一下,我要见牢里的那名婢女……”季弦歌话锋一转道。
“是。”
季弦歌坐在门前,心中寻思着这件事,竟是在这夜风袭袭下靠着门睡着了。
醒来时已经是清晨了,季弦歌下意识的挠挠自己被蚊虫叮了的胳膊,确是发现自己身上多了一件衣衫。
这才朦胧中睁开眼睛,看到秦梦雪坐在自己身边,而自己身上正披着那个男子的水蓝色的衣衫。
睡眼朦胧中,这个男子翩翩谦和,当真是如梦中白雪。
季弦歌一时恍惚了神情,却是那脑海中又浮现出这个男子,一柄长剑毫不留情的刺穿了师父的胸口,血流如海。
季弦歌想到这,便是一下子起了身,水蓝色的长衫落地,像是一地心碎。
“丫头,你倒是没变……”秦梦雪捡起自己的衣衫,道。
季弦歌道:“是你变了,你在这里做什么?月琴呢?”
“小姐……”正说着,月琴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手上端着一碗黑色的药水,“公子让我去给你煮药……”
“谁知道又是什么毒药?”季弦歌冷冷的说,“倒了!”
秦梦雪微眯着眼睛,嘴角有些上翘的弧度,像是一只正准备觅食的狐狸,他接过月琴手中的药,一步步逼近季弦歌。
季弦歌往后退着,眼睛中尽是冷意。
“你当真如此恨我?不能改变?”秦梦雪道,语气中竟是有一丝微不可微的受伤。
“改变?你可是能让我师父活过来?”季弦歌一字一句的说,每个字都咬得清晰无比。
秦梦雪不说话,只是自己喝了一口药,难闻的味道,让季弦歌又往后靠靠。
这时候,季弦歌突然很想念苍蓝的药,永远都是有着淡淡的甜味。
回过神来,秦梦雪已经靠近自己很近很近,一手端着药碗,药味扑面而来。
季弦歌却只是看着秦梦雪的唇中含着药水,步步逼近,秦梦雪眼中的自己越来越清晰。
“啪。”的一声,季弦歌手一挥,秦梦雪手上的药碗,被打翻在地,黑色的药汁顺着碗的碎片穿插流下台阶。
秦梦雪眼睛微眯,一把将季弦歌搂紧怀里,自己咽下那难喝的药水,道:“丫头,我该拿你如何是好?”
这句话叫季弦歌心中一震,突然轻声说道:“秦梦雪,我只问你这一次,你可是有什么苦衷?”
秦梦雪嘴角依旧是狐狸般的笑容,确是说:“不要和燕寒秋走得太近,要不然,我会除掉他……”
“哼……”季弦歌挣脱开秦梦雪的怀抱,冷笑,“你们俩人打起来,才是甚好……不过,秦梦雪,除掉当今皇上,你倒是口气不小……”
“大燕国的这个皇帝,我还不放在眼里……”秦梦雪话中满是笑意。
只见季弦歌顷刻之间出手,两指扣住了秦梦雪的脖颈。
“秦梦雪,你究竟还有多少事瞒着我?”季弦歌狠狠地说。
秦梦雪那充满磁性的声音,在耳边久久缠绕,明明只是两个字,却是像是一把烙铁,在心中烙下深深的痕迹,他道:“很多……”
“二小姐,您来了,我去通报小姐……”
“麻烦月琴了。”
月琴的声音自院外响起,秦梦雪在季弦歌一时失神之下,反手将季弦歌有拉进自己的怀里,道:“别忘了,你现在没有武功……”
“小姐,二小姐来了……”月琴在院子中央说道。
“让她进来……”季弦歌说完,转过头,眼睛盯着秦梦雪,眼神莫名。
“你想认识一下我那位好妹妹吗?”季弦歌问道。
秦梦雪松开季弦歌,脸上露出狐狸的笑容道:“好啊……”
季弦歌扭头就走,在院子中央,看到了一步分三步走的季云舒,真真是我见犹怜。
可是季弦歌却有一种想要上前抱起她的冲动,不为别的,只是因为她走得太让人着急了。
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猛地回头,却是看见后面早已空无一人,心中不禁暗道,跑的倒是快!
“姐姐,在看什么呢?”季云舒迈着优雅的步伐,慢悠悠的走到季弦歌身边。
即使是同父异母,季弦歌也没看出来自己和这个柔柔弱弱的妹妹有什么相像的地方。
“没什么,妹妹身子不好,怎么大老远跑来……”季弦歌道,将季云舒引进门。
季云舒一进门便是看见了房间中奢侈无度的摆设和精心的布局,眼睛中的柔光更深了,道:“爹爹倒真是对姐姐特别的疼爱,连这房间都是整个季府最好的……”
“妹妹说笑了,可能是因为是皇后不能失了身份,所以爹爹才会纵容得……”季弦歌道。
“爹爹总是对姐姐特别的好……”季云舒轻声说语气中掩不住的羡慕。
“妹妹还在为姐姐嫁进皇宫的事情介怀?”
“姐姐……舒儿不敢奢求天颜的……”
季弦歌没有说话,只是帮季云舒倒了一杯茶,心中暗道:我的好妹妹,爹爹怎会把你放进那如狼似虎的皇宫,更何况那里面的那个人,还是他正要对付的人。
“姐姐,舒儿可以和你说说贴心话么?”季云舒双手揪着手帕犹犹豫豫的说。
“舒儿可是想进宫?”季弦歌问道。
季云舒红着脸点了点头,那丝丝红晕在那张奶白色的小脸上还真是十分诱人。
季弦歌浅笑,道:“若是爹爹同意,我倒是可以说服皇上让你进宫……”
“姐姐可是说真的?”季云舒明显很是开心。
“当然……你是我妹妹……”季弦歌道。
若是你进了宫,不知道爹爹会如何应对?事情会变的有意思的多吧。
季云舒道:“恩,谢谢姐姐,我还有些不舒服,就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