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门后面的走廊昏暗且狭小,和外面大堂的富丽堂皇反差很大,阿拉斯加强忍着想吐的感觉,带着朴茨一起向他感知到的,欺骗他的女人的位置直去。
‘好臭。’阿拉斯加心里直呼大叫,这里简直是塞满臭水的下水道!那种腐烂的刺激性味道,遍布小少年的鼻腔和喉咙,让他难以呼吸。
阿拉斯加看向朴茨,结果他发现朴茨,很快就适应臭味和黑暗了。
“朴茨你是不是来过这里?你都不觉得这里臭!还有为什么外面的人叫它水牢啊?”阿拉斯加好奇问道。
金发男孩显然来过这里,因为他此时像是回想起,什么难过的回忆,小脸紧巴巴地皱在一起。朴茨快速低下头,他不想麻烦阿拉斯加,让他担心自己。
阿拉斯加却在他快低下头前,用很认真的眼神看着他,并停下脚步。朴茨身子一颤,他面对阿拉斯加固执纯净的眼神,没有任何的抵抗能力。
朴茨只好说出实话,“我以前来过这里,水牢是用来惩罚不听话的人,或者是驯服新人的。”
“只是这样吗?”阿拉斯加知道朴茨在,试图隐瞒他一些秘密。他并不相信只有这些,只是这样不可能让朴茨,变成一只胆小顺从的兔子的。
朴茨咬着下嘴唇,显得很犹豫,但在阿拉斯加固执的眼神下,他缴械投降了。他看着前方隐约的熟悉地方,说:“这里满是粪便和蚊虫,有人的、有他们倾泻的,到处是苍蝇和蚊子。他们把那些没用的男孩女孩,还有不听话的、刚来的,都带到这里来。”
朴茨督了眼怒火乍现的阿拉斯加,他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线,继续说:“那些变态看我们这些孩子害怕哭闹会很兴奋,当时我刚刚被绑来,我满心期待家族来救我,就是爱丽丝家族。星月城的大家族之一,我想结果你也猜得到。”
“朴茨,不要这样。你要是愿意把我当朋友好了。”阿拉斯加担忧地看着朴茨说道。
谁知道朴茨却陡然一笑,他调皮地向阿拉斯加吐舌头,蓝色眼睛满含恶趣味,大声道:“我之前不是你的朋友吗?”
阿拉斯加知道金发男孩在开玩笑,便也说:“嗯,你一直是我朋友。”
朴茨继续说下去,“当时我一点不怕他们,我对着他们破口大骂,我以为他们会害怕的。”
“谁知道他们把我带进这里,没有用任何刑法。然后只是三天时间,污浊的水、恶心的臭味还有像无法结束的黑暗,就让我向他们求饶痛哭。”金发男孩脸蛋发烫,当时他鼻涕泪水横流,为了出去什么都不管了。
“然后他们让我,做一些羞耻的动作。”朴茨没有说下去,但阿拉斯加明白他背后的意思,正是这样的精神羞辱才让这孩子屈服啊。
阿拉斯加拥抱了一下朴茨,以示安慰,然后他示意自己一定会帮朴茨报仇的。
于是两人继续前进,不过十几步阿拉斯加就见识到所谓的水牢了,狭窄的走廊旁出现几个壁笼,几个年龄不一的女孩在里面。她们不仅蜷缩在臭水和蚊虫里面,甚至连身体都做不了太大的动作。
再往前几步就是男孩了,处境和女孩们差不多。那些男孩、女孩各个眉目精致,阿拉斯加猜想他们在家里一定会被宠爱,然而在这里他们却被像抹布一样对待。
“阿拉斯加,晚上虽然没什么人来这里,但我们还是快点走。要是那些孩子叫起来,或者有人定时来巡逻就糟糕了。”朴茨对阿拉斯加说道。
小少年点点头,他心里暗暗下定决心——这家妓院他今后,一定不会让它留存于世的。
朴茨实在多想了,阿拉斯加他们接下来走了十分钟,壁笼中的孩子都是神情麻木地自顾自,偶尔有抬头看向阿拉斯加和朴茨,然后很快又低下头。
他们恐怕以为阿拉斯加他们是狱卒吧,毕竟这里的孩子最大也不过十四十五,遇到这般折磨早就失去理智了。
不是每个人都是朴茨,对此阿拉斯加暗暗赞扬自己的朋友。
穿过水牢区,阿拉斯加来到三条差不多的分岔口,小少年没有犹豫直接走向中间一条。
“阿拉斯加这我没来过,真没想到还有人住在水牢后。”朴茨没到过水牢后,他看见走廊两旁有几间挂着名字牌子的房门,惊奇地说。
阿拉斯加面无表情,他想到那个半夜出去卖花的女人,还有她平庸的姿容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这家妓院的主人可真会省钱,被废物利用的人直接安排在水牢后居住。
这样水牢本就要安置一些看守,再加上一些人也不碍事。而且在设计水牢这种建筑的时候,会有大片空间浪费,比如承重墙和排水道。
只是这样一来,就苦了阿拉斯加他们,朴茨显然也发现这个问题了,他双眼满含担忧地看向阿拉斯加,不知不觉间他竟以阿拉斯加为依赖。
“别怕朴茨,那些狱卒虽然可能就在前面,但我有办法。”阿拉斯加安慰道。
阿拉斯加带着金发男孩继续前进,直到在一扇木门前停下,这木门和其他房门没什么区别,同样陈旧处处腐烂。
少年脸庞坚毅,眼底透露出冰冷的寒光,让朴茨都有些害怕。
“咚咚,咚咚,咚咚。”阿拉斯加很不客气地扯开胳膊,大力敲击这扇木门,本就破烂的木门不堪负重地,发出叽呀叽呀的声音。
“给老娘轻点,要死人啊,啊?。”房主人急促的尖叫声,让阿拉斯加知道,他没找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