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婢看着这纸条,很震惊。
她虽不识字,却是认得自家姑娘的字迹,这是她写的。
“那你之前怎么不说?”不过她还是不相信简玉琦。
简玉琦瞥了她一眼,反驳道。
“贺二姑娘找我来,是为了萧公子的事,关乎女儿家名节,怎好随意乱说。”
接着她抽出手帕来拭了拭眼角,看得出来她很伤心。
“她性子极好,我俩也投契,我见她身边也没个丫鬟,便陪她多说了会子话儿。
后来听贺妹妹说,她的丫鬟回来了,才告辞去找了七妹妹。”
“你少在这猫哭耗子假慈悲了。”
小婢急了,“午时两刻我在假山下亲眼看见,你推了我家小姐下来。”
“午时两刻?那时候,我早已经在桃林和七妹妹、江小姐看花了。”简玉琦差异道。
江枫眠点头,“午时两刻,简三小姐确是和我们在一起。”
简幺幺也跟着点头称是,午时两刻我们确是在一起。
小婢狐疑的看了她们一眼。
江枫眠见她不信又道,“午时两刻时,贺二姑娘应该已经死了,她是先被勒死,又推下去的。
在这之前你可回来过?”
小婢红着眼,摇头。
“五姑娘说天热,一直在让我给她打扇。午时两刻,张四小姐过去找她说话,才打发我回去的。”。
江枫眠瞥了一眼贺五姑娘,又问简玉琦,“你先前确是看清,是她了?”
简玉琦又望着这小婢仔细打量了一番,摇头否认。
“没有,当时隔得远又有树遮着,只是看见一个绿色的身影。
听贺家妹妹说是她的婢女回来了,我就去找七妹妹了。”
小婢穿的裙子,虽说是沾满了泥浆,但确是能看出来是绿色的。
贺五姑娘看了眼小婢,不情愿的道,“晚香确实一直在给我那,没有离开过。”
张四小姐也怯怯的做了个证,“我也看见她是巳时两刻走的。”
这下江枫眠也为难了,一人一个说法,时间也对不上,她还真的理不清了。
就在案情一筹莫展的时候,先前那个发现尸体的老妇,给了个线索。
“先前,老奴经过那假山洞子的时候,倒是看见过一个包袱,里面就塞了一身靛青色的外裳。
本以为是那个姑娘房里的丫鬟,偷了主子的衣裳偷偷藏起来的,可看上面那些草屑,瞧着却也不像。”
她瞧了眼沈贺氏,又看了眼那两个老嬷嬷,斟酌着回道。
沈贺氏带来的那两个老嬷嬷一听,立马跟着她带了人去找。
不一会,果然拿了个秋香色的包袱回来。
只见那干瘦的那个老嬷嬷,突然走到许三姑娘身边。
“许小姐来的时候,不是穿的这身衣裳吧!”
许三姑娘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嬷嬷好眼力,确实不是这身,我和张姐姐林子里的时候摔了一跤,就换了这身。”
老嬷嬷盯着她道,“许小姐,记性可真不好,”
许三姑娘,看了眼她拎出来的那件衣裳,顿时失去了颜色。
“其实你做的很好,姑娘们出门总会带身衣裳,以备不时之用。可是你今天却带了两身。
老奴手里的这件,应该就是许三姑娘行凶时,穿的吧。”
许三姑娘,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老嬷嬷瞧着她要辩解,凌厉的扫了眼那衣裳。
“通宝阁的衣裳,谁买了都是要登记在册的,老奴已经派人去查了。
你在林子里的时候假装摔倒,就是要以换衣服为借口,好支开张姑娘。
你告诉她,贺五姑娘在长汀轩里烹茶,你知她最好茶,所以她一定会去。
可是你一向和贺家姐妹不熟,你又是怎知贺五姑娘在长汀轩的?显然你是留意过得。
之后你先是让你的丫鬟,在假山下面晃了两圈,让贺二姑娘以为是晚香回来了,便让简三小姐走了。
简三小姐走的时候,你已经换了身和她相差无几的衣裳。
然后你就穿了这身衣裳,去勒死了她。”
也不知她是不是死了心,老嬷嬷的话反而让她平静了下来。
“就算这衣裳是我的,那也不能断定是我杀的人。”
“是不能断定是你,可这衣裳里还夹着贺家姑娘的宫绦,这你又怎么说。
可怜的贺二姑娘在她临死前,还不能相信,是京城里闺誉最好的你杀了她,她甚至都不认识你。”
江枫眠瞅了她一眼,从那衣裳里掏出一根豆绿色的宫绦。
老嬷嬷点点头,继续说。
“你算准了贺五姑娘的性子,你知道张四小姐一去,她便不会再留秋香在身边。
所以午时两刻晚香一回来了,就看见她的主子被人推下假山的一幕。
这就是为什么贺二姑娘摔伤严重,却衣衫完整,身形完好的原因。
因为那时,贺二姑娘已死,一个死人在落下去的时候,是不会挣扎乱动的。她直落落得的掉在地上,自然衣衫完整。
因为你穿了与简三小姐所差无几的衣服,又隔得远,所以晚香才会以为是简三小姐杀得人。
你也知晚香看着自家姑娘死在简三小姐手里,必会急切的想要报仇。
所以这时,你扒了那身外裳走到她身边,有意无意的提醒着她。
简三小姐后面的简国公府,还有陪她一起来的清扬郡主,是不会看着她有事的。
有这些在,凭她一个小婢女是奈何不了简三小姐的。
你让她躲着、藏着,好等一个好的时机,一个让简三小姐身败名裂的时机。再出来揭发她,给简三小姐行凶一个充分有力地人证。”
众人听了老嬷嬷的话错愕不已,这许三小姐的父亲是出了名的清廉之官。许家的家风也是出了名的严,许三小姐更是被京城里的主母们当,做教育子女的典范。
“你这样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简幺幺还是不明白,她煞费苦心的做这么一场谋杀,又嫁祸给简玉琦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