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间只剩二个男人交叉着拍击着大树,二人也不知拍了多久,天地间只剩二人彼此地拍击声。一了越来越拍不动了,可男人还是一副游刃有余,一了拍得实在是心烦意乱,大吼一声“利涉大川”随掌而出,掌势涛涛大树左右摇摆,裂缝越来越大,越到后面大树摇摆得越发厉害,见得大树马上就要被震断,惊涛骇浪过后掌力也变得越发平缓了,大树也复合的越来越快,还没等掌力完全散尽,大树也恢复如初了。一了颇为泄气地看着男人,男人还是游刃有余地拍击着数目,天地间当真只剩下这个声音了……一了退了出来,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一个人去了高台,独坐于龙椅上,此时孤月高悬,没一会儿心思就不知去了哪里,他这一刻觉得自己很孤单,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回去,回到赵家,回到黄姑庙,他心里牵挂的人一个个离他远去,他多想回去看看,一了抹了抹眼角,抬头看看天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一了运完功就到了试炼的地方,等了一会儿也不见三师兄,他也不知道三师兄住的地方,就到了五师兄的家,五师兄正在摆弄他的竹筛子,见一了来五师兄放下手里的活,“一了,你三师兄今天有事,本该我去没想到你到找我来了,你等我收拾完咱们就马上走。”一了道:“五师兄,我不急,我还想在你这里多待会儿。”“怎么了?”一了道:“因为五师兄这里有人烟味。”五师兄道:“行!你愿意待多久就待多久,修行的事咱可以慢慢来。”一了也不搭话,找了个凳子默默地坐到一旁,看着忙忙碌碌地五师兄,一了觉得只有这里才是人家,他帮着五师兄砍材,担水,锄地……六师兄道:“一了,你是不是很少做农活啊。”一了点点头,在赵家的时候,虽不是锦衣玉食,但也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到了庙里,四方人皆供养观主,材米油盐之类的东西根本不缺,所以一了压根不会种田,五师兄接着道:“你锄地就不能用蛮劲,你得用缓劲,你得缓缓的来,每一锄下去都得有耕到土地深处,而且你还得有劲能耕完这一垄的地。”一了你看着我是怎么干的。”五师兄得出头上下翻飞,每一锄都很用力,可总有余力去锄下一块地,一了看着五师兄锄完这一垄田,土地不仅深耕,且非常平整。五师兄道:“一了,你来试试。”一了拿起锄头挥向地里,学着五师兄的样子,不是深的拔不出来,就是浅的没用。一了有些泄气,“我还不如拍树呢,”想到这一了越干越来劲,“这不就是和拍树是一个道理吗。”一了没一会就锄成一垄地了,抬头一看高高低低,凹凸不平跟五师兄得简直没法比。一了这下不泄气了,他拿起锄头又开始干上了,锄坏了再来,锄坏了再来,一个下午一了的这垄田总算可以向五师兄看齐。二人扛着锄头回家,五师兄做了几样饭菜,拿出一壶酒,二人不谈修行,不谈宗门,不谈感悟,只聊些烟火气、世俗味……
告别了五师兄,一了回到洞府就地感应,男人还在那里不知疲倦地拍击着树木,一了轻轻地拍了拍这棵树,然后运转玉皇功,拍击在树木上,他一边拍一边还感悟着锄地时得感觉,一开始就如同锄地一样,掌力过大下一掌就跟不上,掌力过小则不顶事,多亏一了锄了一下午的地,这个过程没多久一了越拍掌力越发的平缓,越拍掌力越发的大。他也如那个男人一样,越发的专注于拍树,体内好像有用不完的劲,气海腾腾旋转似永远不会枯竭。一了和那个男人不知拍了多久,大树伤十分好九分,二人皆不以为意,只是不断的发掌力。
“老五,我走的这几天,一了怎么样?”“我已经好几天没见他了。”一听这话,三师兄就急了,“你是干嘛吃的,我不是告你要好好收拾他吗。”五师兄解释道:“我倒希望一了别来,以前挺单纯的个孩子,现在整日打打杀杀,我就怕他打得多了,杀心过重,走火入魔怎么办?”“你少胡说,有我在能有什么走火入魔,你整天杀鸡杀猪的也没见你走火入魔,他还没杀过谁呢。那个洞府对我们有多重要,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可别犯糊涂!”三师兄直奔一了洞府,见一了闭目打坐,三师兄知道只好耐下心来。一了已经观想了三日,此时树是断非断,就差最后一掌,可这不断拍下去,却始终不是最后一掌。一了眼见得胜利在望,心里也不由得有些着急,这么一乱掌法又不是绵延悠长,大树又愈合了几分,一了见此也只能耐着性子……随着“咔嚓”一声一了终于松了一口气,那个男人已经站到一了身旁,看着倒下的大树男人道:“不错,可传你第二式。”只见得第三颗树破土而出,男子道:“又道:“这一招叫作‘有余不尽’,掌法的精要不在‘有余’而在‘不尽’。倘若只求刚猛迅捷,亢奋凌厉,只要有几百斤蛮力,谁都会使了。因此有发必须有收,打出去的力道有十分,留在自身的力道却还有二十分,哪一天你领会到了这‘不尽’的味道,这一招就算是学会了三成。好比陈年美酒,上口不辣,后劲却是醇厚无比,那便在于这个‘不尽’二字。天下什么事情,凡是到了极顶,接下去便是衰退,这一式乃是还没到顶,便预留退步,这才是有胜无败的功法,功法有胜无败,够厉害了吧,就算真的要败,那也不妨,咱们留下的后劲还是深厚得很。使这一式时,心中总须想到:对方毒龙有八十条、一百条,降服了一条又有一条,去了十条,还有二十条,然我的掌力始终无尽无漏,那就永远立于不败之地了。”说完男子一掌就拍断了大树,又一棵大树破土而出,男子又是一掌拍断,是有无穷无尽的大树不断破土而出,男子也有无穷无尽的掌力将其拍断。一了震惊地看着男子,自己拍断一棵树都如此费劲,这个男子究竟有多高的修为,这等掌法竟如此迅猛绵长,一了不由得拜谢男子,这一拜一了就一下子醒了。
见得三师兄等着自己,一了叫了一声,“三师兄,”三师兄睁开眼,道:“一了,你这几天在干嘛,你都几天没找你五师兄去了。”“我一直在观想,连我自己也没想到用了这么长时间。”一了解释道,“好了,你只要是做正事,师兄就不管你,明天继续去找我,我走了。”见三师兄大摇大摆地走出去,一了有些莫名其妙,但也没放在心上。到了第二天,一了做好一切准备,来到了试炼的地方,前几日打斗留下来的惨状都已经收拾了。一了做好准备,三师兄从怀里扔出一个东西,迎风见长最终变成一个傀儡,“这是倮教紫傀武士,你小心防备。”一了听得“倮教”就一震,却被武士偷袭成功,之见这个武士身着重甲,一手拿刀一手持盾,攻防兼备动作灵活,一了吃了个暗亏也不敢走神,全身化龙使着刚学会的招式,就冲了上去。双掌缠斗之下,二人不分胜负,也不知对方是什么做成的竟这般难斗,对方剑盾配合精妙,不仅防住一了的攻击还能伤及一了要害。一了本想跳出战圈调整再战,怎不知为何武士隐隐有一股吸力,将一了紧紧吸引在武士周围,一了渐渐由主动攻击变成被动防守,且身体多处被剑所伤。
一了明白只有剑盾任损其一,自己就能解决这头傀儡,所以他运转气海,化龙程度更高,双掌只攻盾牌。傀儡仿佛知道了他的意图,手里剑盾交叉出击防守,二者已经不是只有单一功能,双双变成了功防兼备的武器。这一变化使得一了再也找不到机会反击,只剩不断的去防守,好在自己再次化龙之后,肉身强悍也没添加什么新伤势,傀儡这时却专往一了旧伤上招呼,龙鳞覆盖的伤势被再次挑开,沿着旧伤口不断的挑大。一了忍着伤着急的思索着对策,这东西虽然不是活物,但也得当做人来对待,可这玩意儿比人都厉害,人有得他有,人没有的他也有,得亏自己刚学的‘有余不尽’迅猛绵长,不然自己早就败下阵来了,不过这时一了怕也撑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