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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再回边城

竹家,一片墨竹前的二层小木楼内,笛声悠扬,看着肿着双手,带着疲惫的竹语沉沉睡去,竹醴停止了奏笛,起身和妻子对视一眼下了小楼。

院里长木凳上,文芝靠在竹醴肩上轻轻地哼着不知名的小调,竹醴眯着双眼静静聆听,边用手指跟着曲调敲击着木凳。

“醴哥,你说当年那小摊前我的面巾没掉,你会救我么?”哼完小调的文芝抬头。

“肯定不啊,我想那时我应该会抓住你,交给那豪门,应该能从那豪门的到一笔不菲的赏钱。毕竟当时救你,就是因为看上了你的美貌了。”眯着双眼的竹醴一脸严肃的道。

“呸,都这年纪了还死不正经。”下雨初晴的夜晚,月光分外皎洁,文芝微红的双颊清晰而美丽。

“醴哥,我真的舍不得离开小语啊,好想待在他的身边,看着他一天天长大啊。”文芝的额头紧靠着竹醴的臂膀轻语。

晚风轻拂,竹醴侧身把文芝搂进怀里。文芝闭着双眼待在温暖的怀里,听着二楼木窗上铃铛的轻鸣,脸色黯然而安详。

魄历年七百七十年七月二十五日,君家禁地前,聚集了竹语四人的父母,君老,楚老,连常年待在禁地内的四个老人也都出来了。竹语四人斜背包袱,手提武器笑着一一道别,四个孩子最后分别和自己的母亲拥抱了一下,就跑着追赶上已在小路上行走的楚林。看着几人的离去,几个女人一下哭倒在自己男人的怀里,几个男人也红了眼眶。

“君老头,从这里出去安全么?百花城的探子可是把君家周围盯死了的。”竹知行揉了揉发红的眼眶向君名意问道。

“放心,当初建造这个家时,就挖了一条密道,就是为了防止意外的发生,这条密道只有父亲和我知道,从来没告诉过他人。放心吧,他们能安全出去的。”君名意说着叹了口气。望着已渐渐消失在小路尽头的楚林五人,“走吧,回去布置下,尽量保全孩子。”说完毅然转身离去。

一口枯井旁,竹语四人躺在草地上休息,“为什么要从禁地这边出去啊?广场那边的路比这边开阔多了。”阳光直射大地,望着天空的兰影微眯双眼。

“谁知道呢?要不等会儿你问问楚爷爷。”梅辞嬉笑的看向兰影。

“楚爷爷一定会这样回答:不该问的别问,问了我也不会说。”竹语学着楚林的口气一脸严肃的道。

“哈哈,学的太像了。”几人哈哈大笑起来。

“这次出去,算是去闯江湖了吧?”菊枫翻了下身子,侧躺着看向三人。

两天前,君名意叫住了刚练习完准备回家的几人,告诉几人一直待在家里练习,效果不大,而且在家里呆久了,也会慢慢缺失坚持下去的毅力,因此君老和几人的爷爷决定对四人进行第二次的“流放”,时长一年。

“切,老二,你才多大?就谈上闯江湖了?”作为三人“老大”的梅辞翻着白眼不客气的拆台道。似乎想到什么,然后兴奋的说道:“你们说这次出去,能不能遇见老神棍和零弟啊?”

“难。”兰影说的。“很难。”菊枫说的。“确实很难。”竹语说的。

然后三人看着脸色迅速黑下去的梅辞,笑了起来。

“好了,我确认过了,这条路走得通。”楚林钻出枯井,坐在井口边缘向四人道。几人走进井口,向下望去,由于太深的缘故,井里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楚爷爷,你看的清?”竹语怀疑的看向楚林

“我掌握一门魄技,能黑夜视物。不用看了,路没在井底,而在井壁,走吧。“说完一手提梅辞,一手提兰影往井里落去。

另外一口浅浅的枯井旁,楚林五人接连钻出,习惯于洞里黑暗的竹语,突然遇到强光,不禁闭了闭双眼,然后微微睁开双眼,这不是……

“这里不是城西小刀帮的后院么?快看,我们又回到这里来了。”菊枫兴奋的跳了起来。看到熟悉的环境,竹语三人也很快跟着笑了起来。

“快,去看看,谁在后院。”然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很快二十几个人拿着木棍围住了五人。

“咦,这不是那四个小煞星。怎么又回来了。”为首之人带着哭腔,脸上突然变色。

看见熟人的竹语跑过去,垫着脚尖搂着为首之人的肩膀,一脸笑嘻嘻的说道:“魏明,好久不见。”

魏明,就是几人第一次打群架遇见那个混混儿头领,在那次事件后,老神棍原先安排几人“背石练体”的任务,改变成了“打架练体”。就是和魏明所在的小刀帮进行群架,在老神棍强大的实力下,小刀帮也不得不配合老神棍这个怪异的决定。

最初一个月内,几人面对十人的围攻完全没有胜算,几乎天天被揍成猪头,一个月后,人数添加到了十五人,四人依旧惨烈。

四个月后,人数达到二十人,开始形成默契的几人渐渐只受小伤,八个月后四人面对二十五人渐渐占据上风,十个月后,配合默契的四人完虐二十五人,因为当初魏明抢夺老人钱的事情,四人在这段长达一年的时间里而对他特别“关照”。

因为这段时间里,四人虐人时毫不留情,众人就给四人取了个“小煞星”的称号。

“你们还来干什么?还要打?”魏明脸部抽搐着。

“不打了,实力差距太大了,没意思,现在我们四个随便选出两人就能打趴你们全部。还有啥意思”梅辞走过来搭住了魏明另一侧的肩膀,并笑着说到。

对梅辞的话,魏明没有怀疑,因为在那一年里,他亲身见证和体会到了几人成长的迅速。

“那你们来?”魏明试探的问道。

“路过,对,就是路过,顺便来看看你这“老朋友”呀。”梅辞转着小眼忽悠到。

“走了。”楚林说完率先走了,围着的五人的小刀成员们早已分开。竹语拍了拍魏明的肩膀快步跟上了楚林。魏明看着离去的几人深深的呼了口气。

小刀帮门前,楚林突然转头问道:“这就是你们的“奇遇”?”几人茫然对视不知楚林指得是什么?楚林没有追问,微微笑了笑。

“楚爷爷我们能不能去城中?我想去看看熟人。”竹语睁大双眼期待的看着楚林。

“行。”听到肯定的答复后,几人快速地向城中梅姨的茶铺方向跑去。

看着急匆匆的几人,楚林不禁一笑。“这几个小子。”然后跟了上去。

一座破败的茶棚下,蒸着包子的笼子泛着阵阵热气。蒸笼前四个少年望着正忙碌的梅姨,开心的笑了。

“哟,你们不是走了么?咋回来了?”正在擦桌子的妇人抬起头看见了四人。

“梅姨,我们是来结账的,顺便来向你道别的。”竹语向妇人说到,只是这次右手没有伸向衣角,可能是拿着长枪的缘故。

“刚回来,又要走?结什么账啊,梅姨又不差你们几个那点儿钱。”妇人“狠狠”的看向四人。

“梅姨,你是知道的,要是不结账,菊枫以后喝水都会塞牙的。”梅辞笑着。

“梅姨,你是知道的,要是不结账,兰影以后吃饭都会噎死的。”菊枫笑着。

“梅姨,你是知道的,要是不结账,竹语以后打哈欠都会扭到腰的。”兰影笑着。

“梅姨,你是知道的,要死不结账,梅辞以后出门都会遇见债主的。”竹语笑着。

“你们几个臭小子,有你们这样“诅咒”自己兄弟的么?好了,真是怕了你们了,象征性的给点就行了。”看着一直笑着的几人,妇人哭笑不得。

“梅姨,两年里我们加上老神棍和零弟一起在你这吃的包子钱应该差不多三十两银子。”梅辞说着从包袱里翻出母亲给他塞的银子,数了三十两,递向了梅姨。

梅姨连忙推手摇头道:“哪有这么多?”这个世界,三十两银子够普通人家一年的开销了。

“不多。”梅辞跟着摇头,“一个包子虽然才五文,但两年下来就多了,二十两银子只少不多,梅姨你就收下吧,给小萍姐多添几件嫁妆吧。”听到“嫁妆”二字后的梅姨犹豫了下,接过了梅辞手中的银子。

“要不要去见见你们小萍姐?一个月前你们不告而别,她可是很生气的。”收好银子的梅姨继续向着四人说道。

转身看到正在巷口向他们招手的楚林,竹语向梅姨答道:“不了,梅姨,以后再见小萍姐了,我们赶时间,就先走了。谢谢梅姨这两年的照顾了。”说完几人一一向梅姨道别,然后转身走进了巷子。

“这几个小子,说走就走,我要不要和小萍说他们来过了?算了,免得小萍又生他们的气。”梅姨摇头笑笑,急忙招待刚到茶棚的顾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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