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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前往非洲与第一次探险(8)

过了刚果河,又遇上雨季,李文斯顿写道:“在黑暗的森林中前进,天边急闪着阵阵的雷电,大雨即将倾泻而下,此时奔跑反而容易迷失方向。我们照既定的方向,快速地前进,终于找到一个避雨的地方。感谢主,这里可能是这片高地唯一的一块干燥之地。”长时间在雨中行走,李文斯顿染上疾病,大部分的探险队员都病倒了。李文斯顿写道:“我们往前的速度,是依身体最软弱者的脚步。大家一直在生病。后来,好像生病、没生病都走得差不多快,看来疾病也奈何不了我们。”

回到淋杨地

探险队北上到了卡班葛(Cabango)后,就往东南方向走,下昆兰第后,就照原路卡迪玛、玛念可、迪安比、巴隆达等往回走。他们向西走到大西洋的壮举,已经成为沿途许多部落土着歌颂的事迹,但是李文斯顿的心情愈来愈沉重,他看到从奴隶贩子那里逃出的土着,都是由东部方向走来。他渐渐地明白,非洲贩奴的买卖是在东非进行,输送黑奴到海外的路线是在东非的印度洋,而非西边的大西洋。因此,要报道东非洲黑奴的惨况给外面的世界,必须找到非洲内陆进出印度洋的通路。

1855年7月13日,探险队员在盛大的欢迎中,凯旋回到淋杨地。28个探险队员与李文斯顿都成为马可洛洛族的英雄。连大酋长塞契雷都也热情地欢迎李文斯顿,他说:“我现在终于知道,‘基督徒’就是无论经历多少的困难,仍靠着上帝守承诺,做个有信用的人。”

横越东非揺险记(一)

迈向东非

一到淋杨地,李文斯顿即表明要再向东行。“我所拥有的象牙,你可以随意取,我所拥有的土地,你可以随意要,只希望你一直留在我们的部落里。”大酋长塞契雷都诚恳地想留下李文斯顿,甚至承诺:“你每次讲道的时候,我都会去听。”但是,李文斯顿仍然决定顺着赞比西河往东行,寻找非洲内陆通往东海岸的路。李文斯顿写道:“无论在我前面的道路有多难走,上帝话语的能力,都足够供我克服一切的困难。我发现无论是在英国,或是在非洲,在我人生每一个重要的转折点,上帝的话语‘你要专心仰赖耶和华,不可依靠自己的聪明,在你一切所行的事上,都要认定他,他必指引你的路’(《箴言》3章5~6节)与‘当将你的事交托耶和华,并依靠他,他就必成全’(《诗篇》37篇5节),就出现在我的心中。”

1855年11月3日,探险队出发,成员包括李文斯顿与114名马可洛洛族土着。不同于上次的探险,这次探险队员中有些是擅长种植农作物或是制造农具的人,李文斯顿希望带这些人到目的地时,可以向住在非洲海边开垦区的欧洲人学习新的农业技术。探险队员中,有大酋长的向导西克威布(Sekwebu)同行,他熟悉赞比西河附近部落的言语,李文斯顿称赞他是“具有耐心与头脑冷静的人”。探险队也携带几牛车的象牙,准备卖给海岸边的市场,所得费用可作为探险队员的薪水。

维多利亚大瀑布

探险队先向北行,到了塞卡何西高地,再往东行。走在高地,气温虽较低,但是可以避免采采蝇的攻击。出了塞卡何西高地就遇到倾盆大雨,李文斯顿写道:“所有人的衣服都湿了,夜里冷得好像再多的毯子也盖不暖似的。我们燃起了营火,将衣服烘干。有人提到出师不利,要不要择期再出发?我则认为要继续向前去。半夜巡视营地,我看着这些天真、有爱心、满足现状的种族,如果不快一点学习外面的知识,他们将迅速地被文明进步的巨轮所消灭。”

出了塞卡何西高地,沿途遇到几个土着说:“南边有一个会吼叫的烟雾(Mosioatunya)。”李文斯顿认为,会吼叫的烟雾是瀑布溅起的水雾与发出的水声,他决定前往一探究竟。那是宽约八九公里的水面,每分钟以18000万加仑的水量,以5道水幕自130公尺高的玄武岩河床上奔腾而下,溅起的水花冲人空中,形成一片水雾与美丽的彩虹。李文斯顿给这瀑布取名为“维多利亚大瀑布”(VictoriaFall),以表7K对英国女皇的尊敬。这是世界上最大的瀑布。李文斯顿写道:“这是我在非洲所看到最壮观的一幕,在天上的天使若飞翔至此,可能也会来看一下吧?”李文斯顿与探险队员爬到瀑布顶端,记录周遭的矿物、植物与动物,他认为瀑布是古代地震所造成的断层落差。

着魔的部落

11月24日,探险队走出马可洛洛族的疆界,进人巴可巴族的地域。这里的土着几乎全裸,很少有外族进人其间。李文斯顿用幻灯片,借着西克威布向导的翻译,将福音传给他们。巴可巴族对于外族非常惧怕,他们不敢出现在李文斯顿面前听道,只躲在草丛里、树木后、石头旁听道。

12月3日,探险队到卡罗默族(Kalomo)的村落,这里的土着看似温和、亲切,探险队就驻扎在村里。夜里,整个村落的人忽然变得行为诡异,首先他们用矛轻刺一个男子的身体,这个男子跳人水中又从水中爬上来,发出一种野兽似的号叫,带着着魔似的村人,逐渐成群地逼近探险队。他们的动作非常地恶心。那个男子的两眼突出,满嘴泡沫,全身不断地抽搐,手中拿了一把斧头,直走向李文斯顿。李文斯顿立刻下令:“所有的人不要轻举妄动、稍安勿躁。”这一讲,对方更是怪异地拿着斧头,边叫边走过来。

李文斯顿知道,这是原始部落中的一种扶乩作法,以自残的方式进人自我催眠,去鼓动众人的情绪,产生精神恍惚式的亢奋。李文斯顿冷静观察这像“疯狗症者或精神错乱者”的表现。站在李文斯顿身边的向导西克威布,举起一支长矛,用矛尖顶住那个疯狂之人的肚子,叫他不要再前进。李文斯顿大声地对卡罗默族的酋长斥责:“把这人叫开。”那人忽然倒在地上,然后又站起,斥责他后,他又倒在地上,重复几次,半小时后他才终于倒地不起,群众也逐渐散去。

吃雁肉的曰子

并不是每个部落都是危险的,探险队下一个遇到的是孟萨族(Monza)的村落,这里的人把李文斯顿当作良善的教师,听他讲道,并且热情地款待他与探险队员。面对这样的款待,李文斯顿更加谨慎,他写道:“与土着相处,生活的榜样重于教导的内容,待人接物的伦理重于神学的教义。”村落的外面是赞比西河的支流——卡傅河(KafueRiver),这里的野生动物非常多,土壤也很肥沃。12月18日,探险队到达西麦廉布族(Semalembue)的村落,这里的土着也非常善良,附近的草地有非常多的野雁栖息,探险队员在此几乎每天都吃雁肉。李文斯顿吃东西很有节制,他取出一些面粉,烤些面包给队员,免得他们吃太多肉食。李文斯顿写道:“这里有一种巨大的猴面包树(baobab),光是树洞就可以让20个人进人。”

12月30日,探险队走到赞比西河的另一支流契朋迦河(ChipongaRiver),他们听到前面刚有一支意大利的贩奴队伍经过,

被捕的是抹布鲁玛族人(Mbumrna),这使得李文斯顿经过该族的村落时,费了一番口舌证明自己不是意大利人。抹布鲁玛族的酋长还是不肯相信,坚持要拔一根李文斯顿的头发,好判断他是不是意大利人。这真是让李文斯顿左右为难,他不是不肯拔毛的人,但是他不确定对方用什么工具在他头上动刀。

信心与灵巧

李文斯顿写道:“夜里,我的心灵非常下沉,我为非洲土着谋取福利,却要在这些土着手中经历生命的危险。明天上午酋长就要检查我的头发,我不确定明天我的头是否还能挂在我的脖子上。唉!真想取消这一切的探险,撤退回去算了。然而我翻开《圣经》,读到耶稣说:‘天上地上所有的权柄都赐给我了,所以你们要去使万民做我的门徒……我就常与你们同在,直到世界的末了。’(《马太福音》28章19~20节)这段话成为对我信心的一种严格考验。我决定不逃走了,一个有耶稣同在的人为什么要逃走呢?感谢主,我的心复归平静,我拿着天文仪到外面观测星辰,也许这是我的最后一次观测。”

隔天上午,酋长用手拔了李文斯顿的一根头发来看,认为他不是意大利人,就挥手让他与探险队离开。探险队离开村庄时,李文斯顿发现村里所有的女人与小孩都不见了。这是一种警讯。

探险队镇定地走到村外,那里有一条河,河面上漂着一艘独木舟,岸边还系有两艘。李文斯顿下令只用那一艘漂着的独木舟,将货物、牛只及探险队员一趟又一趟地运到河的那边。若一次用三艘船离开,就证明他们胆怯,急于逃走,土着将立刻攻过来。他留下最勇敢的几个探险队员搭最后的一趟,他们必须显出若无其事状。果然不出所料,最后一群人准备搭上小船时,抹布鲁玛族的土着战士拿着武器成群奔出。李文斯顿留在队伍的最后,在生死一瞬之间,产生一种机智:他在地上放了几片玻璃后,再往前走,冲上来的战士被玻璃片所吸引,蹲下来看玻璃,之后又冲上来,李文斯顿又边走边放几片玻璃在地上,好让后来的抹布鲁玛族战士捡玻璃。等到土着战士都冲到水边时,李文斯顿已经上船了。李文斯顿对他们挥挥手,说:“谢谢你们热情的招待,祝你们平安。”一行人坐船过岸。

吓人的部落

1856年1月13日,探险队进到隆加瓦族(Loangwa)的村落,李文斯顿向土着宣讲福音,没想到许多跪在地上决志要成为基督徒的,不只是该村落的人,还有探险队员。李文斯顿写道:“共同经过这么多出生人死的经历,人心中最难以信靠上帝的部分,也信靠上帝了。”李文斯顿发现这里土壤肥沃,植物生长茂密,东非的环境与气候比西非更适合人居住。

1月23日,探险队进人抹便利族(Mpende)的地域,这是当时东非洲最凶残的部落,边界挂了一些被杀外族的残躯,尤其是将被杀之人的头挂在不同的支架上,这是“闯人者死”的警告。四周的空气彷佛弥漫一股尸臭味,探险队员一看到这些标志,个个都紧张起来。但是,他们没有别的路可以走,许多探险队员都已又累又病。

忽然附近传出凄厉的号叫,有红色的人形在树梢上晃动,旁边有火焰飘晃,又传出各种怪异的笑声,实在是诡异战争的前奏。李文斯顿冷静地判断,红色的人形是有人在底下摇晃挂着红布的树枝,飘晃的火焰是有些人在挥动火把,这是一种未战之前恐吓对方的方式。李文斯顿尝试与躲在林中装鬼叫的人沟通,但都无效,红色的人形仍在动。李文斯顿写道:“我相信凶恶的人也在上帝的手中。我下令队员勇敢、平静地向前迈进。

但是一路上仍充满着紧张气氛,李文斯顿写道:“大家心跳加速,好像跳到都快掉出来似的。”忽然有两个面目凶恶的战士自林中走出:“你们是从哪一个部落来的?”李文斯顿大声道:“我是英国人。”“没听过这个部落,你是葡萄牙的贩奴者吗?”对方问道。李文斯顿已经有经验了,他自己拔下一根头发给对方,这两个战士拿着头发走入密林深处。又是漫长的等待。

不久,红色的布条与火把都消失了,走出一大群人,带头的说:“我们知道你是谁了,你就是那个传说中的黑人之友。请进,我们的朋友。”没想到危机来得快,化解得也快。抹便利族酋长热情地款待探险队,并且亲自带他们走一条好走的路,越过赞比西河的济布拉贝撒湍流(KebrabasaRapid),土着称此是“沸腾之水”,表示水流急促到像滚沸之水不断冒泡。李文斯顿看到这段湍流,就知道过去外人无法搭船上溯到非洲内陆的原因。

李文斯顿为感谢酋长,特别送给他两支汤匙与一件衣服。探险队再向前行,探险队员巴托卡(Batoka)在此病逝,这是李文斯顿探险多年,第一次有探险队员在途中死于传染病。过了济布拉贝撒湍流,就进入东非大草原区,起初探险队没有遇到什么部落,也无法换取食物,探险队员只好吃“鸟吃的水果与野牛吃的草”

危机四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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