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儿臣也正要去迁弟那里走一趟。只是儿臣不知,迁弟一向自立,什么事还需劳烦母后下旨?”长公主问。李成迁做事向来果断有魄力,且能力很强,从不惊动太后。到底是何事要太后亲自下旨?
太后叹了口气才道:“哀家也不知此事是对是错,他跟哀家求娶荣国公府的小姐。那日寿宴你该见过的。”
长公主一时没什么印象,听太后提到寿宴,才记起来。难怪太后如此为难,那姑娘是太后为太子侄儿相看的,却被迁弟相中了,如今请旨,多半也是为了那姑娘的容貌。不过依他的性子既肯请旨,想来也是下了决心的。只得宽慰道:“母后莫要担忧,迁弟已过而立之年,做什么事,心中也是有分寸的。况且他大婚后,早晚都会有子嗣,为皇室开枝散叶,也是喜事。”听长公主如此安慰,太后的眉头反而皱得更紧了。
荣国公府内。
方文祥紧皱眉头在书案前踱着步子,听闻门外方小五道:“老爷,大小姐到了。”
“进来吧。”方文祥在书案后坐了下来。
“爹找我有什么事?”方恒儿进门之后直接开口道。
“先坐下,爹有事问你。”方恒儿依言在身旁的椅子上坐下。方文祥又示意小五出去。小五从外面带上了门,脚步渐远后,方文祥才凝视着方恒儿道:“今日叫你来,无非是问你从何处听得那些有关你母亲的话?”
方恒儿并不惊讶方文祥如此问,那日她不过是由感而发,她终于有些体会到赵纪朵当日的绝望和痛心。“爹当真是要听?”
“你只管说。”方文祥道。
“幼时我极不喜欢二娘,二娘却待我比咏儿妹妹还好,我想要改变自己试着去接受她时才发现,我不喜欢她,是天生的,也是命里注定。”方恒儿嘲讽道,“若不是她先心生歹念,我又怎会如此。”
“她与此事何干?”方文祥皱眉问道。
方恒儿小巧的脸上扯出一丝冷笑:“爹莫不是装作不知?那今日女儿便大逆不的问一回。母亲是何时去世的,二娘又是何时进门的,她何时有的咏儿妹妹?”
“放肆!”方文祥怒斥道,“长辈的事岂能由你来质疑!”
“质疑?此事有什么好质疑的?”方恒儿全然没了往日的乖巧温顺,不屑道:“我年仅五岁便能知晓此中事情,爹,您说我娘在临走前会不知道吗?”
方文祥脑中一闪,记起纪朵在临盆前一段时日,对他十分冷淡,临盆那日更是不曾正视过他一眼。莫非她早已知晓?他心中顿时大乱,纪朵,怎么会是这样?纪朵,难道是我害了你么,纪朵,纪朵……
“爹也该好好想想当初为什么娘会提前临盆。”方恒儿见方文祥不再追问,又道,“再过三个多月便是母亲的忌日,想来那时女儿已经不便再去祭拜,明日起女儿会带着宝儿和玉芝去天和寺为母亲祈福,直到那道旨下来,这是女儿最后能为母亲和您做的了。”说完便行了一礼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