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不能与他走得太近,只作君子之交,远远地看着他……也好。
她似有不解:“耿公子何处失礼了?”
“呵呵,”莺公主一听,立即以折扇掩面笑出声来,不怀好意的对耿宁眨眨眼,“原来落花是有意,人家流水可无情啊!”
“乱说什么!”耿宁沉下脸,低声呵道。
她没想道一向温文而雅的耿宁,也敢呵斥莺公主,莺公主倒是无所谓的样子,偏过头只“哼”了一声,摇起折扇走出前厅大门,冷声道:“伊柔,没戏了!咱们去国公府别处看看。”
张伊柔尴尬地看了看二人。
本是她去邀耿宁和莺公主来荣国公府看望方恒儿,在耿宁的书房外,她俩发现了耿宁在书房里对着墙上的一幅画看入了神,连她们进来都没发现,二人走近了才看清画上画的美人。都说耿宁从不轻易将人入画,特别是女子,如今已然破例,所以莺公主当时提议将画送给方恒儿,耿宁没有犹豫的就同意了。只是现在怎么会变成了这样?
眼珠一转,张伊柔咧嘴笑道:“姐姐,我跟去看看。”话没说完也快速一溜烟儿地走了。
“方小姐别介意,”方恒儿回过头来,见耿宁俊朗的面上略有歉意,“此画,原先只是莲花,那日见小姐在湖中采莲,在下便觉得此画,不该只有莲。”
她垂下浓密微卷的眼睫,风淡云轻地笑道:“耿公子多虑了,入风景的人,何常又不是在看风景。”言毕,缓缓合上画卷,“此画不宜留在公子那里,便送与我吧。”
一直在身后紧张轻颤的手,终于放松下来,他眸中快速闪过一丝笑意,言语间多了几分温柔:“承蒙小姐不嫌弃。”
她忽然觉得心情十分地舒畅,扬起清秀的小脸,对上他深遂的黑眸,浅笑不语。
三人的晚膳到底是没在方府用,莺公主此次是私自溜出宫的,不能呆得太久,在方府不到两个时辰三人便告辞而去。临别时张伊柔一脸坏笑的道:“你家小妹好生厉害,公主今日可是碰见对手了!”
她见莺公主的脸色不是太好,问她怎么了,莺公主只是摇头:“没什么,别听伊柔乱说,我们是时候走了。”似想起什么事儿,又道:“皇祖母既赐了腰牌,你无事便进宫请安吧,凡事…量力而行。”言罢,转身跨上了马背,英姿飒爽竟似男儿一般,与等候的耿宁一起策马而去。
残阳如血,洒在渐行渐远的一行人身上,宝儿走上前,见方恒儿的目光还未收回,直到看不见几人的身影才出言道:“小姐,玉芝姑娘想见见您。”
方恒儿秀眉微皱,叹了口气,“是该见见她了。”
自从带回了玉芝之后,方恒儿没有安排什么事情给她做,只是叫她好好适应一下府内的环境,不曾再见她,她倒也安分。
现在终按奈不住了。
秋风习习,卷起几片地上泛黄的树叶,低低的打了个圈,又落下。秋天来了,接下来就是寒冷彻骨的冬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