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心口很难过,倚靠在了榻上。不久,她的眼前出现了幻影。
佛尔果春和元后长得那么像,太后也搞糊涂了。便问身边的人:“你也看到了吗。她是谁?”
哈斯的耳朵动了一下,分辨太后是想说元后,还是说佛尔果春。可惜的是,哈斯并没有看到什么,也只能多多安慰她而已。
太后摸了摸心口,某些奇怪的影像又涌动在脑海中。
不能再想了。
太后摸着越来越发闷的胸口,吩咐哈斯:“哀家要出去。”
哈斯扶着她的胳膊,有几分惶恐。想劝她,又不敢。
太后感到不能呼吸了,她以为弄死佛尔果春就可以远去的一些恐惧,却更加深刻了。
怎么会这样呢。
太后感到这间屋子充满了压抑,她只能出去。
哈斯看看日头还行,便应道:“奴才去准备一下。”
走了没多远,便见着前面有一个人侧着身子避着她们。
太后看到似是宫妃的装束,便轻唤了一声:“谁在那里?”
那人便不得不回头一福:“太后。”
太后看见她的脸,顿时吓得险些倒仰:“你!”
和元后有五分像的赫庶妃无辜的嘟着嘴。她只是庶妃,入宫这些年备受冷落已经够委屈了。太后还这样不待见她,是想气死她吗。
太后却是要被她吓死了,竟直言不讳的指责:“没事不要乱走,你快退下!”
赫庶妃悻悻的福了福,离开。
哈斯怕太后吓昏了头,忙扶着她回慈宁宫。
太后担心哈斯会去叫太医多惹是非,忙说:“哀家躺躺就好,你不要出去了。”
她在宫里没有存在感,更不想因为生病找到存在感,别人会悄悄的议论她没事找事给人找麻烦的。这对于她的尊严将是一种很大的折辱。
哈斯知道她一定又想起了元后,当年太后歇了好久才缓过来,忙劝说道:“都过去了,主子不要挂念。奴才去抄上几篇经就是了。”
太后闻言一叹:“等我缓缓自己抄吧。”某些事总要自己做才作数的。她又想了想:“传哀家的话,赫庶妃册为贵人,赐号平。”
就拿平贵人做点补偿吧。也许这样康熙就不会生气了,也可以分分佛尔果春的宠。太后想着,心里好过了不少。叫人去请康熙过来说说话,却听说康熙出去了。
太后想康熙必是又去了别苑,可惜却管不得,只好当成不知道便罢了。
康熙确实是去了别苑。
佛尔果春从佟府回来便看到了他。
其余闲人不敢打扰。佛尔果春一人进去了。
康熙回头看她,微微一笑:“你回来了。”
他知道她不在这儿,便想得到她去了哪儿。她去佟家了结前尘,也是他的心愿。
那道旨意想必能帮她出气,他也很高兴。
虽然康熙对福全叮嘱过,未来的一个月他不能常来,但是想了想还是亲自来说一声才足够尊重她。短短一夜,康熙也想了许多。佛尔果春受伤太深,怕是没那么容易马上就接受她,而且,以她和离的身份,想要再嫁便有些困难。
而且,嫁到宫里,便意味着以后的生活不再平静。
她会愿意吗。
那也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这是需要耐心的过程,他们需要共同努力才能得到幸福。嫁给他的女人,需要比别人付出更多,更辛苦。
康熙安慰她不要着急:“朕给你时间好好参详,你是自由的。如果不喜欢,朕绝不强求。”
佛尔果春福了一福表示感谢。
康熙又说:“以后的一个月朕可能会很忙,不过会尽量过来看你,你要是有什么事,也可以派人去找福全。”
佛尔果春知道康熙最信任他,她懂得。
康熙看着她笑了,很是欢喜,笑道:“你可还记得那夜我们在怡然居时的情形?”
当黑黑的天被金灿灿的伞遮住的那一刻,佛尔果春的心便感到了温暖,而今,她真的得到了救赎。
她想了想,向康熙请求道:“岳兴阿和舜安颜要考试,您能不能先不说?”
康熙也正好想到了这件事。公开他的身份,会给这两个孩子很大的压力,会影响他们的成绩。而且,保成那边也会有所反应。
现在都不知道,或许是一件好事。
至少,在他们心里,至少不必时时刻刻诚惶诚恐。
康熙点了点头:“依你罢。朕祝他们取得好成绩。别忘了,舜安颜也是朕的弟子呢。”
佛尔果春有了感觉:“您好像特别看重他。”
康熙一笑:“那是自然的,舜安颜是个好孩子,他也有一个好母亲。”
佛尔果春闻言有些羞涩的低下了头去:“谢谢皇上。”
康熙很惬意的说:“那么,朕就等着他们的好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