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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闲话太原(1)

童年的柳巷

过去,山西辖区行政建制,号称有九府十六州一百单八县。当初,太原既是山西省会,也是管理周边州县的太原府的府衙所在地。

建国初期,五十年前,在我们家乡老百姓的话语系统里,说起省会太原,不说“太原”,也不叫“省城”。大家上太原,说是上“府里”。

交通不便,加上生活闭塞,一般农民连县城都很少光顾,更不消说州府省会。凡是有幸到过府里的人,地头田埂、马棚饭场不免卖弄种种见闻;而凡是说起府里热闹去处,无不盛赞柳巷和开化市。

太原古城,犹如任何历史悠久的城市,街巷名称富含文化历史意味。

开化市以及大中市,其实是开化寺和大钟寺。寺而市,以讹传讹,寺庙名堂最终变成街市的名称罢了。约定俗成,不足为奇。名称比较奇特一点的街巷,则有依仁巷、敬德巷、侠义巷等等,不一而足。依仁巷很窄憋,本名“一人巷”。

说得夸张些,壮胖的厨师和肥重的屠户最好不要迎头撞上,所谓冤家路窄。敬德巷本名“进得人巷”。巷子比依仁巷还要狭窄,早年巷口更有老槐一株,巷口勉强“进得人”去而已。侠义巷本来是“狭隘”巷,半边秀才错读之后,将错就错改成了侠义二字。依仁而复敬德而复侠义,人心趋向美善,可见一斑。

至于柳巷,一说街面两厢植有垂柳,丝垂金线,花白飞雪,故名巷子以柳。

“文革”之初又有一说此处是有碍风化的“花街柳巷”,着实被红卫兵们横扫了几回。

且说柳巷。

我童年在家乡由祖母抚养,二三年间却也少不得来府里一两趟。父母亲在南萧墙赁屋而居,正与柳巷相隔不远。出南萧墙西口,丁字顶头。向北是过门底,再北是楼儿底——好多年一座破败的古迹“唱经楼”巍巍颤颤呆摆在那儿。向南,就是柳巷了。

柳巷,果然在街面两岸栽着柳树,而且一色垂柳。垂柳我认得,家乡叫做倒栽柳。植种时或者在坟头埋插哭丧杖时,偶尔将柳栽儿倒置了,河滩里或者谁家坟头就长成一株倒栽柳。倒栽柳果然好看,两排齐楚一律的倒栽柳就越发使人心怡目爽。

不过,我那时太小,哪里省得赏花观柳。村里糠菜半年,来到城市,一味肚饥得紧、口馋得紧。柳巷马路不宽,行人如蚁,楼房好高,汽车一辆一辆又一辆。汽油味儿所谓汽车尾气,简直好闻极了!爹说我肚里有蛔虫,要引我进药店“乐仁堂”;妈却嫌我衣服又脏又破,要先上“同成信”和“宏大”布庄。

我的两眼偏生牢牢盯着“双合成”与“德昌永”两家糕点铺的橱窗。“双合成”

那个繁写体的双字,我四岁就会写了。吃过点心扯了布,如果相跟了老乡客人,父亲还要请客看戏,上“山西大剧院”。不到开戏时间,我们还总要逛一回“太原饭店”。

最初拉黄包车、后来蹬三轮的车夫,还有交通警察,最熟悉大街小巷。他们大都知道太原有个大府巷,有个二府巷,还有个大二府巷;但他们大都又不知道还有个三府巷。柳巷街中段路东,有一条比一人巷还要窄憋的巷子,巷口标牌明示“此巷不通行”。林立的铺面门市间,一条窄巷,极不起眼,仿佛隐藏在斑斓画布上的一道淡淡墨痕,极易被人忽略。而这条不起眼的三府巷对面,正是太原市建国初期最宏伟的建筑物:太原饭店。

太原饭店,总共四层,当时是太原最高的建筑。在我当年从乡间来的一个小孩子眼中,赫然半座山崖,巍峨高耸,高山仰止的样子。太原饭店原系山西督军阎锡山的高级宾馆,德国工程师督造。建国后,饭店不挂招牌,栅栏铁门,警卫森严。据说里面住着苏联专家。苏联专家难以得见,那也没有关系。人都会想象,在我当年的想象里,苏联专家就是斯大林那个样子,穿一身苏联花布。有的,蓄一部胡须而不吸烟斗;有的,吸烟斗而不蓄胡须。

住了苏联专家的太原饭店一层楼,临街这面开着门市,对外开放。所谓逛太原饭店,就是逛这一层。记得其中一间大屋子是专卖金银首饰的。那些金的和银的玩意儿,五光十色,极是打眼。我常常要看到发呆。那是怎么回事呢?或者正如古印第安人,不知货币为何物,却也要用黄金来做装饰品,那是人类的一点天然爱美的童心吧!

然而,我最喜欢的还不数金银,而要数那太原饭店外面的窗台。那窗台极光滑,使手去摸比鹅卵石都细腻。花色也极宜人,淡青色的底儿上洒满红点白点。

爹说这叫洋灰,遇着他高兴,会把我抱上洋灰窗台。试着走一走,好滑!越滑越怕,越怕越想再走一走。记得又一次,我问爹说:

咱家咋不盖这样一间房子呢?

爹在府里拉排子车,挣大钱,那是我心目中天神一般的人物啦!天神笑了笑说:

好小子,口气不小!等你长大了给咱盖吧!

我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才能挣钱呢?

后来,我毕竟大了一点,到太原来可以独自逛柳巷了。而我逛柳巷的目的很单一:就是逛太原饭店,逛那光滑细腻的洋灰窗台。爬上一个窗台,滑行两步,然后踩着窗龛与窗龛之间仅容半脚的阶沿,冒险登临下一个窗台。自北而南,一窗一窗逛过去;再自南而北,一台一台逛回来。今日忆及,那不是冒傻气、耍二愣吗?然而当初,那冒险的快慰、快慰的冒险,诚非言辞所可表达。

有时,我也会倚在窗台上观看一回街景。街面好像不那么宽了,汽油味儿也不特别好闻了。人却显得愈多愈挤。南来北往,行色匆匆。人们到底都在忙些什么呢?他们怎么都对如此可爱迷人的窗台游戏、对我的无比欢乐视而不见、漠然置之呢?没有答案。没有人特别关注一个爬窗台的孩子,更没有人关注这个孩子的莫名臆想。及至华灯初上,柳丝间霓虹灯的光芒闪闪烁烁,更有山西大剧院散场音乐《喜洋洋》或者《步步高》在夜风中飘忽荡漾。我童年的梦便悠然融入了夜色中的柳巷——也许还可以换句话讲:柳巷在不期然间悄悄融入了梦幻般的童年。

1960年,四大伯门下我称二哥的靠山,头一番来逛太原府。我就近先领他上柳巷,到了柳巷直奔太原饭店,到了饭店门首自然首先向他炫耀那属于我的窗台。我让他抚摸那光滑细腻的洋灰,让他欣赏那悦目宜人的花色,让他随我爬上窗台“飞檐走壁”一回。然而,比我年长三岁的靠山却根本不感兴趣!

那时,饥饿折磨着几乎所有的中国人。折磨着我,更折磨着二哥靠山。他上双合成糕点铺外面排了半日队,倾其囊中所有,买了半斤不要粮票的枣儿酱回来。枣儿酱味道刺鼻,颜色腌,堆在一张草纸片上好不恶心!靠山吃得怪香,并且笑逐颜开把来让我。我在窗台上,他在窗台下,两兄弟你推我让之际,竟引了五六位观众包抄来围观欣赏。在我自幼视为神圣的太原饭店的美妙的窗台上,我们在舔食这般品等的劳什子枣儿酱,而且有人围观,而且围观者个个馋涎欲滴。小孩儿家不知感慨竟也感慨系之了。

天知道后来的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二哥要让我,我要敬二哥,脚下猛地一滑,我“扑通”一声摔下了地,枣儿酱“啪达”一响糊在了洋灰窗台上。二哥弯腰来扶我,还没闹清屁股疼还是腰疼,旁边早已伸出五六只脏兮兮的手掌一起抢着去抓抹那枣儿酱。我看看二哥,二哥看看我。对了半天眼儿,靠山半大后生家咧嘴哭出声来:

石山呀!那是一块六毛五打下的半斤高级枣儿酱呀!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逛过属于我的童年的柳巷。告别了洋灰窗台,告别了那光滑细腻的梦。一瞬之间,我陡然觉得自己长大了。童年的柳巷抛弃了我,冉冉飘忽而去。

我读初中,读高中,曾经千百次地走过柳巷。来去匆匆。人撞着树,树撞着人,人也撞着人。走啊走,我是在柳巷走大的啊!走过少年,走过青年,走过中年。我也早已走进我童年时代曾经迷惘地注视过的来去匆匆的人流中了……今天,柳巷早已不是当年柳巷。最早向南打通柳巷南路直达迎泽大街,后来向北打通楼儿底开向府东街。作为太原市的主要繁华街道商业中心,柳巷不甘落伍,步入了城市建设突飞猛进的新世纪。

太原饭店早已不显其高,洋灰窗台早已不显其美。不过,在自行车夹杂着轻骑摩托的洪流中,在比肩继踵的购物人潮中,在港台歌星铺天盖地的立体声中,我总爱匆匆地瞥一眼我童年的胜地。

哦,那儿有孩子们!

你们也有自己的童年的柳巷。

童年的柳巷属于你们!

上戏园子去

记忆中最早看戏,是在村里看野台子戏。

所谓野台子戏,是相对于庙会戏而言的。无庙不成村,一般村庄都有庙宇;庙宇建筑都有戏台。而但凡庙宇都有庙会,庙会时节则要唱戏。庙里神仙的正殿若是坐北朝南,戏台定然就是坐南朝北。庙会戏都是给神仙唱的。娱神而娱人,赶庙会看戏成为老百姓当年最重大的文化活动。

盂县藏山据称是春秋时代着名的赵氏孤儿藏身之处,藏山大王庙供着的主神就是孤儿赵武。这儿的庙会唱戏,必定要唱《八义图》。至于各县都有甚至不止一座的关帝庙,老百姓更称为老爷庙,所供主神是关羽关老爷。阴历五月十三关圣太子关平诞辰,民间传说这一天关老爷要磨刀,天上要下磨刀雨,庙上当然也要唱戏。戏文当然是《白马坡》、《古城会》之类,《走麦城》是万万唱不得的。

野台子戏,则是临时搭台唱戏。某村公众或者某大户人家贺雨还愿,以及庆祝丰收得子、科举高中等等,请了戏班临时搭台来唱。棺板杉杆条席篷布搭成戏台,不建围墙、不扯布幔,远近村民随意来看。野地里唱戏,当年没有电力,夜间照明要靠火把,演员脸谱务必要浓墨重彩。旷野不拢音,而且没有什么麦克风,出名的把式绰号“叫驴红”的,顶风都能唱出四里地。

戏场里,年轻后生结成把子吼喊着挤头排;姑娘媳妇们却在防备被人拧大腿;老汉们噙了烟锅子闭着眼睛数板眼;老太太们站在高条凳上常常崴了脚拐子……简直是又乱又热闹。不然,不乱不热闹,那还叫野台子戏吗?

到太原看戏,却是上戏园子去。

那时,我们家客人特别多。父亲在太原府做大事,对乡亲们是不敢怠慢而极慷慨的。凡有投奔,管吃管住管路费之外,还要请客看戏。山西大剧院间或也去,最多的是去和平剧院。晋剧名角丁果仙艺名“果子红”,她挂头牌的戏班那时总在和平剧院演出,我家恰就住在剧院西隔壁。说得夸张些,听见把式在二道幕后面叫板,我们放下碗筷进戏园子都误不了喊一声碰头好。

戏园子里也是又乱又热闹。别一种乱,别一种热闹。

一场戏,当年一般要演四个钟头。正本戏文之前,首先要演垫场的折子戏。

二流演员,学戏的娃娃,演唱一些《走雪山》、《七星庙》、《汲水》、《捡柴》

之类。这时,观众络绎进场,你呼我应,认座叫茶,半个钟头静不了场。过道上,卖花生仁的、卖糖葫芦的窜来窜去,递擦汗热毛巾的忙得一头大汗,添茶加水的举重若轻将一把大茶壶在人头上舞动出花儿来。乱哄哄当中,正本戏开台。

正经角儿出场,一个亮相、半圈趟子,一句念白或者半声唱腔,就把场子定了。

全场听到命令似的,海潮突然退去一般,当即鸦默雀静。

怪不得我爹总爱怀旧,发思古之幽情:

哼!那才叫把式!那才叫角儿!指望什么麦克风?有麦克风,哑巴都能叫了好!

比方那《斫桂斧》,十冬腊月间演出,担柴的汉子扛一根空扁担在台上走两趟,不唯身势功架如牛负重,而且那敞开衣襟的赤红胸脯上果真要热气腾腾淌下汗来。

比方那《坐楼杀惜》,台上本无楼梯,上楼时的押司官人、下楼时的杀人凶犯,偏能表演一架楼梯在那儿。而且一上一下,先从容后慌张,先优哉游哉后跌跌撞撞,判然两世为人。

比方《空城计》的一板唱,《徐策跑城》的几步走,《四进士》那夜盗密札,《打子》那一番又恨又痛的念唱做打……把式名角不唯能把乱哄哄一座戏园子镇得寂静无声,而且能够博得一阵阵海潮似的掌声喝彩声。

剧情紧张进行当中,哪位看客热了,只消将一只手举在空中,在两厢楼上四角照场子的立即会将热毛巾甩下来。一道白光,不偏不倚,半叠着的毛巾“叭”

一声罩在手上。哪个观众渴了,不必耽搁看戏,把茶壶盖儿揭开好了:大铜壶高举在过道那里,一道水柱从壶嘴划出弧线,准准注入场子当央人丛中的茶壶中去。堪堪倒满,外边不洒一滴。

自从社会主义建设将近五十年来,戏台上安装了麦克风,文武场上多了提琴巴松单簧管,真嗓子真功夫是难得一见了。剧场里则早已取消了茶壶手巾,禁止吸烟、不许喧哗,尊重演员、尊重艺术的剧场文明确立,成就多多。然而,为观众服务的方式正多,取了点什么,是否可以加上点什么呢?

如今,大江南北茶馆文化悄然兴起,人们一边喝茶,一边看节目,有人帮顾客挖耳捶背,顾客间谈笑风生。艺术不那么被“尊重”,艺术并没有消失落伍;喝茶的顾客足够老爷派头,社会主义的旗帜也并没有改变颜色。

咱还是回头瞧戏。

在太原的戏园子里看戏,我最早也最鲜明的记忆是那一出轰动一时的《小女婿》。可惜年纪太小,只记得若干片断。

一个长辫子大闺女,扮相年轻漂亮,坐在床沿上咿咿呀呀地唱。嗓音绵绵的,又仿佛厚厚的,如一股暖风回荡充斥了整座戏园子。前排后排、楼上楼下,喝彩声大起。我盯着那闺女的嘴,那嘴却张得并不很阔。爹给客人介绍:这就是山西梆子着名青衣牛桂英。

不久,台子上人多起来。中间甩搭甩搭扭前来一个老婆子,长相奇丑、走姿怪异,还没开口,场子里就喝起彩来。接着,那老婆子又念了一段快板儿,声音如铁如铜、钢梆硬正,象铁匠轮锤、石工使凿,一锤一凿直捣进人的心窝里去。

这时,整座戏园子溢了油锅似的,声浪简直要把屋顶掀将了去。爹放大声音说:

这就是丁果仙!

客人眼珠子睁了灯盏大:

呀!是果子红呀?她这是反串媒婆“陈快腿”呀!

丁果仙是女的,本色行当是须生;扮演新戏里的妇女,女人演女人,结果成了反串。这道理多么拗口!而她扮演的这个什么陈快腿可是太难看啦,人们怎么没命地给这么个丑老婆子鼓掌呢?

终于,小女婿出场了。一个十来岁的娃娃,身着青布长袍、头戴瓜皮小帽,十字披红,傻不愣愣地出现在台口。观众立刻哄笑满园了。人们笑什么呢?那娃娃多可亲呀!我要能和他交个朋友就好了。爹这回却是专门对我说话了:

这是你干姐,来英!

小女婿怎么又变成我的什么干姐,成了女的呢?

原来,这个来英是戏班里的娃娃生。戏班里学戏的孩子们得闲,常到和平剧院左近铺面院落串门玩耍。窜来窜去,来英就和我妈熟识了。这个来英自幼被卖到戏班,打戏。认了班主做父亲,新中国成立后班主下世,她就成了孤儿。父母亲动了恻隐,母亲只比来英大九岁,孤儿嘴甜口快,就认母亲做了干妈。当时,来英戏还没有学成,只能傻愣愣地扮扮小女婿而已。

后来,山西成立戏校,父母资助来英去深造学艺。来英改名张美玲,不忘义父义母一番心意。艺成之后,常有书信往来,这是后话。

却说看过《小女婿》的第二天,来英登门。留着一个小分头,模样蛮俊俏。

进门来,又喊爹、又喊妈,先扫地、后沏茶,在父母面前比我还要占地盘。爹发现了我的不快,叫小女婿给我翻筋斗。来英瞅瞅我,刹刹腰带,就在我家两床一桌夹着的狭小地面上耍起把式来。“扑通、扑通”,她连着翻了四十七个筋斗!

爹说:好!比上次多翻了五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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