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马车上,落雪想着家境的破败,突然一阵伤心涌上心头,泪水禁不住留下来,但想到不久家人就能团聚,嘴角又泛起笑容,林政最能理解此时落雪的心情,毕竟陪着她回家走了一遭。林政握住落雪柔嫩的小手,手心传出的热量使落雪心绪渐渐稳定,一头枕在了他肩上,二人保持这种姿势一直回到了家。
进了林府,董前生就迎了上来,“公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那两家房子买到手了,还是八十两。”
“这么快”林政问:“你是怎么弄到手的。”
“嗯”前生迟疑了一下,不好意思地道:“我找了两个泼皮吓唬了他们一下。”
“不错”林政道:“做大事者不拘小节,何况价钱上也并不亏待他们。”心中却想,看来这搞房地产,从古到今手段都是一样。
然后林政通知老董,施工队可以进驻了,老董承诺两日后开始部分拆房。
林政安顿完了落雪,林政急忙来到妓院,在牡丹和老何的打理下,妓院一切如常,其实这二人都熟知妓院事务,林政才大半天不在,自然不会有什么事。但林政还是很高兴地给老何和牡丹加了工钱。
在园子里转了两圈,林政来到了王守仁的院子里拜见师傅。守仁正在打座,见林政来了起身道:“拜师已有几日,今日便教你些功夫,不知你想学些什么?”
林政道:“打打杀杀的,我不想学,只想学些个轻功,也好防身,便像师姐那样。”
守仁笑道:“青琳早年已有功底,因而提高的快了些,你若想学她先打好内功的底子,今日便教你些内功的法门。”于是便教了林政些打座运气之法。
接下来的几日,林政便专心练这内功,妓院的事尽量交给牡丹和老何,连老董的施工队开始拆房子,林政都没去啰嗦。但练了两日,并不见什么进展,便灰了心,暂且放在了一旁。正好落雪的家人来了,林政让老董给他们找了个不拆的大房子暂住,还跑前跑后帮着安排生活用品,并把老刘头和刘大安排进老董的施工队。
这刘大虽然有点傻,但却天生力大,一堵墙竟一脚蹬倒,一个人就能扛起一根大圆木,老董很是满意,给他发双份工钱。林政见他神力,拆房有点可惜,便又调他作了自己的跟班,还让王守仁指点他些打斗技巧。这傻子却傻,但却知道好赖,对林政的话是惟命是从,不肯有半点违背,却也没有一点变通,这让林政很是欢喜。
落雪见家人有了住处,且离妓院近,便央求林政让她搬过去同住,林政本不想答允,但一是可怜她离家多年,不曾相聚,二是自己也不能天天回家,不如就近与她相会,便答允于她,自然又给添置了些用具。落雪则把自己的毛衣编织任务带回了家,让妹妹帮她共同完成,但外人却是不许一见。
五日一次的演出照样进行,不过这次林政没有亲自主持,而派了牡丹和董前生担任主持,董前生以前连妓院的门向哪边开都不知道,这次却在妓院里主持什么演出,自然有点紧张,好在有牡丹在旁照应,牡丹一张老老脸皮比鞋底还厚,主要工作都是由她来完成,只是让董前生报报幕,但董前生有文化,说话斯文,再加上长相俊,也很受大家欢迎。
林政在角落找了张桌,让厨子做了两个好菜,邀请了王守仁前来观看演出,还有青琳、落雪、刘大,大家围坐一桌。演出进行的很顺利,客人们不时发出喝彩声。当第五个出场的苏樱作演唱《两支蝴蝶》时,突然后排桌上有一群青衣打扮的人喊道:“这曲听过了,下去,下去。”这明显是来捣乱的,林政面色一变,正欲出来维持秩序,却听第二排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嚷什么?打扰咱家听曲。”声音不大,却很刺耳,明显是太监的声音,几个青衣人马上没了动静,足见当时太监的权势有多大。
林政顺着声音看去,果然看见第二排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太监,见大家安静这太监也不多说什么,继续看演出。林政一挥手,将一个大茶壶叫到跟前,让他告诉厨房给这太监加两个好菜。
演出结束,林政忙快步走到这太监身旁,低声道:“这位大人请了,在下是此地老板,刚才多谢大人解围。”
那小太监一听,笑着说:“老板客气了,我可不是什么大人,我只是刘公公府上一个待应。”
林政假装惊道:“莫非大人是刘瑾刘公公府上的。”
那太监道:“正是,老板请坐下说话。”
林政坐下,继续道:“怪不得见大人像貌不凡,原来竟是刘公公府上的,谁不知刘公公家人可比五品大老爷还要尊贵,请问大人贵姓。”
那小太监被林政一捧,高兴地笑开了花,道:“老板莫再叫我大人,我叫刘瑞,是刘府小管家,老板叫我刘瑞即可。”又低声道:“真正的大人是不能来此种地方的。”
“原来是刘管家,幸会”接着伸手入怀拿出三张甲票递于刘瑞,道:“以后欢迎刘管家经常光临。”
刘瑞接过票一看,竟是一愣,道:“这甲票可值五十两银子,这如何使得。”原来这演出票很是畅销,竟卖到了五倍。
林政笑道:“请刘兄千万不要推辞,以后常来,咱们便是朋友,以后还有仰仗。”
这样林政就结识了一个刘府的下人,算是为扳倒刘瑾打了一步小小的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