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还是哗啦啦地下着,我大喊大叫的声音也会被淹没在雨声之中,没有人能救得了我。我以为我要殒命了,只见那具死尸挣脱了我的双手,抬起脚又要踩在我的肚子上,我抓住了这个机会从死尸的脚下滚身出去了,我爬进了雨里来不及起身逃命,死尸已经紧随在我的身后抓住了我。
该死的死尸把我用力往后拖,一下子又把我抛进了屋子里面,我顾不得呼天求地,我看见了一个很隐蔽的角旮旯,看见死尸还没有进屋,我连滚带爬地藏匿在了旮旯之中。
屋顶漏雨,大雨敲打着我,也敲打在我的心,一丝丝雨犹如千万支针和铁扎进我的心。这是在冬天淋雨,寒冷和恐惧几乎麻痹了我的神经知觉,我不敢轻易动弹,我连呼吸也捂住了,但愿这雨水能掩盖住我身上的人气和气味。
都说人有人气,尸有尸气。人的时运低,身上的人气也就会很低,阳气也随之减弱,通常这个时候会遇见不平常之事,比如鬼上身、鬼打墙、鬼缠身等。原本我是不相信有这样的说法,如今我不得不相信了,事实摆在我的眼前,也是我现在的亲身经历。
刺骨的寒冷我是没有感觉的了,剩下的全是对那具诈尸的恐惧。我看那尸体没有走动双腿,却进了屋,我全身都哆嗦了。我控制不了哆嗦的身体在颤抖,那具尸体锐利的眼睛射了过来,我紧急向后蜷缩着身体,我用双手环抱了膝盖尽量使自己圪蹴的地方缩小。
我已经看不见那具尸体在哪里了,随着我向后紧缩,我的视线也被土围墙遮住了。我一旦不知道死尸在哪里,我随时都会有危险,我想探头出去监视死尸,恐惧已经把我死死捆绑住了,我的脖子僵硬地移动不了,连这个简单的动作我都感到心有余而力不从心。
我的生命还没有走到花白太岁,就已经是在生与死的边缘徘徊。就像我的左脚已经踩进了棺材,右脚还在人间站着,只要一个不小心就会一命呜呼。
雨声变小了,雨也变小了,我听到了雨声仿佛在颤抖。我哆嗦的身体还在抖动,我蹲了这么久也没有听见什么大的动静,我心里一阵窃喜,难道死尸已经离开这里了?
我的胆量又上来了,我沿着墙壁贴身站起来,像是一个颤颤巍巍的老头儿,动作是那么的艰难,站起来是那么的吃力。我的脸一半露在了外面,我用一只眼睛在寻找死尸的存在,视线在大厅的里里外外扫了一遍,我也没有看见死尸。估计死尸真的离开了,“太好了!”我禁不住狂喜在心中大喊道。
正当我喜不自胜之时,我的脖子受到了猛烈的攻击,不知道死尸是在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我的身后,这样突然的袭击我的魂魄都要跳出我的躯体。
妈的!又是咬我的脖子,老子不发威当我是病猫,一次被你咬了脖子,第二次还要被你咬在同样的地方,这是一种屈辱。我用猛力向后倒退,死尸被我夹在了背后,夹在了墙壁和我的后背之间,我用我的手肘猛打死尸的肚子,死尸不但没有松嘴,还有咬的更紧的趋势。
死尸的双手狠狠地掐在了我的肩膀上,他的指甲都陷进了我的肉里面。我知道他是要吸干我的血,趁现在死尸还没有吸血我必须脱离尸口,可恨死尸比我矮了不止一个头,要不然我用头和死尸的头相撞,也能阻止死尸吸血。
一切都来不及多想,我猛然蹲身不仅脱离了尸口,而且也挣脱了死尸紧箍我肩膀的双手。我都忘记了大腿的伤痛,手脚并用爬到了棺材那里,我抱起棺材盖轮了过去,死尸被我一击而中倒飞了出去。
我在模糊之中看见桌子上又一把尖尖的铁棍,看样子足以刺伤人的肋骨,这具尸体是不是刀枪不入有待验证。我要冲过去拿那一把铁棍,正要到手时,尸体掀开了桌子,朝我冲了过来。这死尸好像能窥视我心中所想的似的,还是因为纯属巧合,言而总之是不知道。
雨渐渐地停止了,我听不到雨声了,外面似乎已经是大晴天了,只有这屋子里面还是大暴雨——人和一具尸体的斗争。到现在为止,似乎我和死尸打了平手,我打伤了他,他也打伤了我,人和尸谁也不吃亏。
只是可怜了我这一身的伤痛,丫的,这死尸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痛,好像坚强的没有眼泪似的。我可被这死尸折磨得不止是要流眼泪,我是要流血泪,是血和泪的交织。
这一夜我觉得时间过得特别慢,每一分钟都是一种超级折磨,这是人类生存的人间吗?为什么给我的感觉是在阿鼻地狱。听说阿鼻地狱里面都是折磨那些生前作恶多端,为非作歹的人。
看着死尸倒飞了出去我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我斗不过死尸,可以想办法把死尸困住,最好的办法是将死尸盖在棺材里面。我不管壹加壹等于几了,我跳进了棺材里面,我想要诱引死尸也进棺材。这么一跳进去我顿时懊悔了,棺材的空间太过狭窄,我要怎么抽身而逃是一个天大的问题。
眼看着死尸也要扑进来了,我抬起双脚对准死尸的肚子,两脚一起踹出去,谢天谢地!阿弥陀佛!我踹中了死尸的肚子,死尸又是一个悲剧地摔了出去。死尸发地更狂了,我还没有爬出棺材,听见死尸敲打自己的胸膛的声音,死尸的嘴里还发出了类似乎饿狼的喘气声。
棺材的油漆味太过恶心,我要以自己最快的速度爬出了棺材,我刚起身那死尸已经在我的面前,我悲剧了,我与死尸两眼相对,死尸的尸斑没把我吓死,丫的,太可怕了。这具死尸真的很厉害,在我的眼里死尸就是那怪兽,这里没有奥特曼,呜呜~~
死尸一巴掌打了下来,我的身体向后仰,两脚挂在了棺材的边缘,才侥幸地躲过了死尸的攻击,可怜我那受伤的大腿,钻心地痛。我还没有缓过神来,那死尸一巴掌又盖了下来,棺材都被掀翻了过去,我来不及逃离,扣在了棺材里面。真是风水轮流转,刚才是死尸被我扣在里面,如今是轮到我自己了。
我的力气哪能和诈尸相提并论,我一时还掀不开棺材。里面窒息的气味令我头晕,又加上缺氧的缘故我更是头昏目眩。死尸在外面敲击着棺材,“咚咚”地响,我知道死尸想要进来,我在里面高兴了,暂时缺氧也没什么大不了,反正死尸伤害不了我了,我暂时安全了,可以恢复一下体力,等复原了气力我可以顶开棺材,和死尸再干一架。
容不得我乐开了花,死尸好像是用脚踢开了棺材,我也随着棺材被掀开,由于我四肢撑在棺材周围,所以并没有从棺材里面摔在地上,我还是坚持支撑在棺材里面。
只见那死尸盯着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长出了黑指甲,死尸一下子把黑指甲插下来,我眼疾手快接住了死尸的两只手。
在这时公鸡打鸣了,死尸听到了打鸣声收回了手,一下子扑进了棺材把我压在了身下,我吓得大喊大叫,我要推开死尸时,那个棺材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飞了起来盖住了棺材,我的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了,我身上的死尸冰冷而笨重,压得我都快要断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