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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孟家村

夕阳西下,秋风吹过路边杂草发出嗖嗖的声音,一个少年在夕阳下拉长了身影。

顺着这身影看去正是一个身形消瘦的少年,许是山村过于贫瘠,对于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而言这身形看上去更像是有些营养不良了。但是对于大夏皇朝这偏远的小山沟沟里的孩子来说他们并不理解什么是营养不良,因为他们就没见过营养良的是个啥样儿,对于这些祖祖辈辈勤勤恳恳劳作的贫苦务农人家而言孩子嘛不生病就是健康,平安长大就是福分,哪儿还有什么别的想法啊。

少年在向远处眺望,似是要看尽这山峰,望遍那川海。不知为何,年幼的他却有一颗想走出这小山村的心,他渴望外面的大千世界,好奇这夕阳的尽头,想看那青天之外的风光??

一声熟悉的喊声将他从自己的臆想之中拉回了现实。

“阿辰,回家吃饭吧,把牛赶回家,你爹叫你呢“说这话的人正是孟辰的表姑。

孟辰听到后转过身来,对这那中年妇女喊到“知道了,表姑”

他一边拿着解下那栓在柳树上的牛绳,一边自言自语道“老牛啊老牛,你说这村外是个什么样儿啊,爹说那里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呢,到处都是买卖,有钱什么都能买到”

老牛抬起头,一边吃着嘴里的草一边晃晃硕大的牛脑袋,孟辰也不顾它,依旧自顾自在自语“你说我啥时候才能到外面啊,啥时候爹才让我跟着去采购啊,我也想上县城看看…”

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牵着老牛往家里走,不过也不怪他,这小村长平四面都是大山,风景是清秀,不过就是太偏僻些,要从山里走出去起码十几里地,走到了山外上了官道又得走上几里路才能到县城。

绵延的大山高低起伏,像是一条条巨蛇隆起的背,交错在一起,一直延伸到很远的地方。这山里到也有几个村庄,路过都是不过几十户的小村庄,一般极少有人愿意住到这山里来。

大多数的人家都住几十里的山外。这孟家村本来人丁倒不少,只是这几十年人都往外走,都向往着外面的世界,渐渐的一家一家的都搬离出去了,不是剩下的人不愿意出去,只是总有这人比较守旧,认为他们祖祖辈辈的根都在这儿,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也是自在,生活并没有太多复杂的东西。

孟辰牵着牛回家了,把牛赶进牛棚,栓在一个枯树庄子上。关上牛棚的门他便近屋了,因为他早就闻到了肉香,今天正是他爹去县城上采集回来,把前几日捉到的一只章子皮拿出去卖了换了些钱。这肉香自然就是那只章子的肉。

一进屋他看到坐在饭桌两旁的爹娘道“爹,你今天跑镇子了,肯定累了,你们怎么不吃?”

一个头发可能因为过度劳累有些许花白的中年人笑着道“刚做好的饭,来,你坐下,和你商量个事儿”说话的人正是孟辰的父亲。

母亲看儿子放了半天的牛想来也是累了,拉着儿子孟辰坐在身旁“辰儿,先坐下吃吧,边吃边说”

孟辰并未管许多,可能是真的饿了,也可能是肉太香了,夹起一大块放嘴里嚼了起来…

饭事过半,孟父道“辰儿,你年纪也不小了,是该好好某一份工作了,总不能放一辈子牛吧。这样,这些日子我打听了一下,要不你跟着村长的侄儿去镇上的刘大财主家做做园艺去,等挣够了钱也好在镇子上某个营生,爹没用,能给你的就这头牛和几间破房子”

孟辰听到父亲的话停止了嘴巴的嚼动,知道父亲是要给你找个像样的营生,总不能世世代代都守在这破山村里吧。“爹,您说成就成,我听您得”

孟辰的母亲看儿子像是愿意倒也乐了。她本以为儿子从小没离开过孟家村听到要送他出去闯荡会有些许害怕和不愿意,没想到他竟然一口就答应了,看来自己的儿子是真的长大了。

孟母笑着道“我说儿子会答应的吧,将来说不定还能给我从城里给我们带个漂亮儿媳妇回来呢!”

一家三口人其乐融融交谈,说到去县城,说到儿子孟辰的将来,说到未来美好的生活…可他们不知道他们并看不到那些,孟辰将来所要经历的也并非那些…

夕阳早已落霞,天空中爬满了一颗一颗的星星。一股秋风吹过,带着这山里独有的清香,可今天这空气中却多了一股肃杀之气…回头看来这夜黑的真有些恐怖了…

大山沉寂,仿佛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远处,在一条被世世代代的孟村人踩出来的小径上来了一群人,他们衣着武装,一脸的兴奋和笑容,为首的是一个满脸胡渣的中年男人,长得怪异,表情怪异,他脸那一条显眼的刀疤让他看上去更加怪异。

“大哥,昨儿兄弟们为了那女人和几口吃的可是都闹开了,今儿总算能开开荤了。”一个跟在中年男子身后的小跟班道。

怪异表情的男子道“可不,今年收成不好,别说是收那保护费,就是硬干的那几票也没什么油水,让咋们兄弟们受了这鸟罪”

“大哥,那你说前面那村子能扎出点油来吗,别又是塞牙缝了。”

“谁知道呢,踩点的时候看来是刚从县城回来,有几家带了少粮食,还看到几个妞也不错…”

随着秋风吹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群大汉随风走来,手中寒光隐现,刀光剑影。而此时的孟家村村人们都在吃饭也没人看的这些强人逼近,只听闻说话的功夫那伙儿强盗就已然走进了孟家村。

孟家村本就几十余户人家,都是老实的山里人家,强盗飞贼都是长辈说的,安生了几十年哪儿见过人血,四五十号人竟被二十余人给抓了起来,都被围在了村口,抱着头相互依偎着抱在一起。当然孟辰一家子也在人群中。

“你们谁是管事儿的,给老子站出来!”怪异男子叫到!一边拿手拍打着身边一个男子的头一边一边把手中的刀指想人群。

“我是,我是,大爷我是本村里正,大爷需要什么吩咐就是何必刀兵相见呢”只见从人堆里换换走出来一个老人,头发皆白,身着素装,灰色的布衣像是有些年头了显的皱巴巴的,不过看来算是干净,倒像是个文人书客。

那怪异男子二话不说将老村长提至众人前,问道“问你,你们村的粮食都放哪儿了,怎么就搜出这么点儿,你他奶奶的啊!说!”

老村长被山贼头子晃的没缓过劲儿来,缓缓道“绿林好汉,绿林好汉啊,你且听我一句,别晃了,老朽年事高了经不起折腾啊”

“你经不起折腾你不说,还在这儿拖什么时间,你要识相老实交代兄弟们拿了口粮就走,要是耍花招子,我就让你看看花儿是他娘的什么颜色!”

一边说着一边在村长脖子边上比划着。

村里人看到强盗这样对自己村长哪儿还坐的住,都站起来喊到“放开村长,放开村长!你们要什么冲我们来”

“今年收成不好,我们自己也难熬,哪儿有多的口粮啊”

“就是!放开村长!”

强盗们看大伙儿都躁动起来也纷纷把刀架在了村人的脖子上!

“别动,叫什么叫!我们老大说话有你们插嘴的份儿吗!在动信不信老子结果了你!”那个小跟班叫到。

强盗头子看大家都动起来了,心里就更烦躁了。“老头,你他妈到底说不说,你们今儿去县城了当老子不知道吗,从县城带回来的那几十袋米呢!在哪儿!?”

“好汉!那是我们过冬的口粮,你给你们过些日子天一冷,再下个雪一封山那我们一个村子都要饿死啊!好汉你行行好,只要别拿了口粮就行,要点别的衣服布料瓷碗什么都成啊,好汉,好汉啊你看这样行不行?”老村长讨饶地说道。

强盗头子似乎是失去了耐心,本就一脸横肉有些需求怪异的脸上充满了狰狞“你个死老头,看到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老子要你那狗屁衣服干什么还冬天怕饿死!信不信老子现在就让你们死!”

那强盗头子抬起刀口子随手指向人群一中年男人,“把他给我拉过来!”

“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快放开我爹!”一边叫喊一边拉着自己的爹,但是显然是无济于事的,弱小的他又怎么会不知道,但出于本能他和她母亲死命拉着他爹。可是奈尔对方都是膘形大汗,要拖走一个人又怎么是一个女人和孩子能拦得住的。

奈何中年男子再怎么去挣扎还是被拖了出来!到了人前,那强盗头子把刀举起来“看到了吗?他现在是活的!可看好了!”一声闷劲儿,丑陋的脸上写满了狰狞,仿佛抹人脖子是一件多么极快乐的事,看到血红的鲜血从中年男子脖子那刀口出一涌一涌向外喷溅让他很开心,像是完成了什么壮举,他的脸上写满了快意。

没过多久中年男子死了,被狰狞脸的强盗头子划开了脖子流水而死了,他再挣扎也没能逃开那一刀,只是很随意的一到就割开了他的脖子,他更无力阻止自己的鲜血奔流,他感觉自己生命仿佛在迅速流逝,他看到了全村人愤怒的在抵抗,他看到了他妻儿哭的伤心欲绝,感觉自己说不出一句话来,终于还是合上了眼。

“爹!你别死爹!你别丢下我不管啊爹!”孟辰悲愤的大叫,可是并没有什么,双目已定,生机消逝,人死。

孟天富的死孟辰全看在眼里,这对年幼的他来说怎么能接受得了,从小胆子就不是很大的他连杀畜生都下不去手,如今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在自己眼被人杀了,而这个人还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这又叫他如何接受得了。他感觉自己像是感觉到了死亡,像是窒息,像是时间慢了下来。他不太听得见周围的声音。

愤怒冲上了头,他已经管不了许多。村子里的人也因为孟天富的死彻底被激怒了,物极必反的道理这强盗不懂得,本以为杀个人会消停,没想到全村都站起来反抗了,徒手开始抢夺兵器,但毕竟是徒手,强盗们看形势不好也不管许多了左劈右砍,人死了一地,基本都是无辜村民,毕竟徒手又如何斗得过刀剑在手的强盗呢,强盗们清楚对方毕竟人多,再不杀,今天不但劫不成还得把小命搭进去。

孟母看到自己男人死了自然也是疯魔了,不顾三七二十一上去就打那强盗头子,可一个妇孺又如何打的死他,孟母是急红了眼,一口咬上去。

“啊!啊!你这臭婆娘属狗的!老子弄死你!”

手起刀落,孟母应声倒在血泊中。

“娘!”孟辰放下孟天富的尸身跑到孟母身边,而女人何其脆弱,一刀下去没过三吸就死去了。

孟辰像是要疯了,眨眼间父母都是了,身边一具一具的尸体横七竖八,有些活着的也是负隅顽抗,有些想逃的也没能逃出几步,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力量,仇恨和愤怒带给他的力量。

配合着着秋日的晚风,仔细看去孟辰双眼已经猩红,泪水还未被吹干,愤怒一爬满心头,在他眼眸深处红光一闪,一种人本能的杀气一逝而过,如有高手在场就很惊讶,如此幼小的孩童身上怎么会凝出一缕杀气,而这一切自然没有人看到,强盗头子忙着对付村民,孟辰本来就瘦小,谁还会管这十四五岁的小孩子。

孟辰恨意上心头,杀意蒙双眼,从身边死掉的一个强盗手里拿起刀,看准了强盗头子忙着追砍村民的时候猛的跑到其身后,一把弯刀从他胸口中窜出,刀身由本来的白色被染成了红色,献血滴滴的往下流。

孟辰直到将刀捅进去后方才清醒,双眼的红光退去,又恢复了原来的那个弱小的孟辰,他松开刀,二话不说转身就跑。

强盗头子倒下了,睁大的眼睛在他怪异的脸上闲显得更加丑陋无比,他死不瞑目,死都没想到杀人杀了大半辈子结果自己死在了一个十五岁的孩童手里,他的跟班扭脸看到了“大哥!大哥!”

迅速跑过来,看看强盗头子不行了也不多说。

“兄弟们!大哥死了!给我弄死这个臭小子!抓住他!给我活剥了他!”

说话之际,孟辰已经跑出了村子,此时出于害怕他跑的比平时快了不少。也顾不上身后的村子和村民们的痛苦嚎叫。

哒哒哒,

只听到一个脚步声在山林间穿梭,漆黑的山林似乎并没有让他减慢速度,生死之际让他也忘记了黑暗,只是依稀看着路在跑,他自己也不知道要跑去哪儿,甚至不知道自己能否跑掉。

后面一群叫嚷着的强盗就追赶在他身后不远处,拿着刀剑喊着要宰了他。

他依稀听到了流水的声音,就在前方不远处,顺着山溅一直走就能出山,这虽然不是什么近路可眼下了也只能这么走了,毕竟他不知道如何出去,也从未一个人出去过。

晚上的林子里本应该是虫鸣这一种声音的,可今天多了一个逃亡的人和一群追杀的人,变得热闹起来。

可能是跑久了累了,他一个不小心绊倒了,整个人往前翻滚过去,他爬起来听水声,应该很近了就在前面,他刚一开步就踩了个空。

原来水声并不远没错,不过不是在不远处,而是在正下方。一个没抓住孟辰就掉落下了山间的河流里,山涧并不算太湍急,不过掉下去估计也不好受。

在孟辰昏迷之前只依稀听见了几句强盗的对话。

“这,这居然有条深山涧。”

“估计是摔在石头上摔死了吧”

“他奶奶的,便宜了他了,咋们走,会那鬼村子再去看看有没有能带走的”

“对,看有没有别的,走”

山水本无情,山涧的水哗哗哗哗的流。并没有因为掉落下一个可怜的少年而作丝毫的停留。

天道有续,伦常为公。

小山村在如意县的东边,如意县只是上水郡中一个中等偏下的县城。上水郡则是大夏皇朝三十六郡中的一个,大夏朝开国皇帝夏皇功在千秋,凭一己之力在混乱的人妖大战的年代强势崛起,平妖乱,统九州,天下大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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