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你陪着了。”
“为什么？”她眉头紧蹙，问他。
“代价太大。”
白长歌抱着他的手臂松了松，“你要离开我？”她难以置信。
“对！”
她更不相信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厉胤转过头，眯着眼睛看她，他的眼睛猩红，白长歌隐约能看到他眼中的泪光，她心尖一颤，抬手抚上他的脸。
厉胤又强硬地把她的手给扯下来，“你又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他尽可能地不对她吼，生怕吓到她，将声音压得很低，闷闷地卡在喉咙里。
“厉胤，你不能那么自私。”她说。
“白长歌，你是我要护着的人！”他朝她吼，声音有点大，“就算是拿我的命换，有任何一点办法，我也不会让你受到丝毫的伤害！
你真敢！你真敢当着我的面说那些话！”他被这丫头气急了。
“可是……”她咬咬牙，“你也是我要护着的人啊！我做不到让你受那么多苦，每日都疼得死去活来的，每次看你隐忍的模样，你知道我有多心疼吗？
我想把槐英杀了，我恨死他了，他凭什么这样对你，你又做错了什么。”她抱住厉胤。
“我本来想着，只要你肯陪在我身边，哪怕让我死我都不怕，我会觉得很幸福。现在看来，是我错了，我不该那么贪心的，我不该奢求你能陪着我，是我错了，白长歌，是我错了。
如果要拿你的命，你身上的血来换，代价太大了。我不要了，我不要了还不行吗？”厉胤嗓音又沙哑了几分，他怎么能让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为了他做傻事。
只要她开始有这个心思，这件事就会在她心里生根，迅速生长，到最后，她真的就会用他她的命来换他的命，她那么傻，那怕有一点希望，她也能用全身的血来换他的命。
没有人比他再懂她了，所以，他才这么怕！
如果真的有可能走到那一步，他宁愿离开她，他宁愿独自忍受孤独，只要能让她长安，他做什么都可以的。
白长歌两眼含泪看了他一会，片刻后才松开手，身子无力地躺进被子里，把自己紧缩起来，“你走吧！”她咬着下唇，声音哽咽着。
厉胤拿起一旁的衣服，穿在身上，挑了挑蜡烛的灯芯才抬脚离开。
屋里没有了厉胤的呼吸声显得极为沉寂，她从小就没有母亲，最是怕黑，有了厉胤以后，她就开始害怕一个人。
她把被子抱得更紧了，她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夜里很凉，风吹在窗户上发出轻微的响声，白长歌心思重，这会就更睡不着了，索性起身披上衣服，趿拉着一双鞋就走出了房门。
她打开房门，往前走了几步，月光将她的影子照得很短，让她看起来更瘦弱了，她抬手抱住自己的肩膀，来回摩擦两下。
感觉到背后有人看她，白长歌身体紧绷起来，厉胤不在，她心里还真有些发憷，警惕地转过身，就看到窗户外面站着一个人，她仔细一看，不是厉胤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