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里的人本来就不多,随着天色越来越晚,食客们也越来越少,本来还有几个想看热闹的人,也因为迟迟不见剧情继续发展而放弃离开。司徒冰馨看着最后一拨食客离开,本来应该害怕的她不知何故竟然没有之前的恐惧,她的知觉告诉自己,那个叫马哥的人不会莫明其妙招惹自己。理由很简单,自己并不是那种美的令人窒息的女孩,再说,这个街道虽然不是最繁华的地段,但是街道上的监控是可以看到一切的发生,这个看着并不是很傻的男孩除非脑子抽筋了,才会做出过分的动作。最重要的是,假如他们真的想做坏事,也不可能到现在保持着行为上的礼貌,就是语言上也没有露骨的言语。司徒冰馨在心里分析着目前的状况。
叫马哥的人,用语言试探着司徒冰馨,当发现这个女孩从刚开始的惊慌,变成恐惧,又由恐惧变成了现在的淡然。也不说话,也不离开。
“有点意思,这样的女孩不多见。也许我的计划就靠她了。”想到这里,叫马哥的嘴角浮现了一丝笑容。司徒冰馨看见了马哥不易被发现的笑容,这让她更加确定,她并没有想像中那么危险。
在以后的日子里,有人曾经问过司徒冰馨,是什么理由让她打消了危险的念头。司徒冰 馨的回答是“不知道,只是直觉。”这是后话。
敌不动,我不动。司徒冰馨决定死扛到底。终于马哥忍不住了:“你现在好像不紧张了?
这样我们就可以谈下面的话题了。”
“什么意思我没有听懂?”司徒冰馨完全被搞糊涂了,一个偶然的遇见,听到了一个看着十分不靠谱的话题,然后对方就开始纠缠不清。
马哥笑了,他的笑先是从嘴角开始绽开,然后是眼睛,再然后才是整个面孔,这种笑在司徒冰馨的眼中有些怪异,而且好像还有一种嘲弄和轻视在里面。这个笑容彻底刺激了司徒冰馨隐藏在内心最深处的“汉子”的潜质。
“如果你再这样笑下去,我想我也没有必要继续留在这里,请你们让开,我要走了。”说着,司徒冰馨站起来作势要离开。
半边黄毛看了看司徒冰馨,又看了看马哥,眼睛探询的意味暴露无遗。倒是旁边另外一个人还是安静的坐在那里,不吭声。
马哥看着司徒冰馨,脸上的笑容更加舒展。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说:“我觉得你还是坐下来吧,先听完我的话,然后你再坐决定是否离开?”
还未等司徒冰馨开口,半边黄毛忍不住问:“马哥,你什么意思,我们今天晚上还有事情,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马哥没有理会。司徒冰馨仅仅考虑了几秒钟就重新坐了下来。
“你是记者?我相信。”马哥说。
“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司徒冰馨问。
“你的工作牌在你的包上挂着。一进门我就看见了。”
司徒冰馨一低头,离开看见了自己的包上挂着《辽城晨报》的工作牌。这时,她才想起来,中午见到金文时,她好像说了什么有关进出报社大门的通行证之类的话题,但是当时自己正处在脑子混沌的状态中,也没有注意看和听,回家后还没有留心,就又出门了。“这个金文怎么回事?也不和自己说清楚,现在多尴尬。”司徒冰馨苦笑了一下,没有接马哥下面的话题。
“黄毛,你去检查一下我的车,然后和耗子联系,今天的比赛有没有变化。”马哥对半边黄毛说。
“巧克力,我昨天给安排的事情,你继续落实,不能出一点纰漏,问一问,他们目前最新情况。”
“一个叫黄毛,一个叫巧克力。记住了。”司徒冰馨在心里暗暗记住了这两个人一听就是绰号的名字。
很快这个餐厅里只剩下马哥和司徒冰馨。这次司徒冰馨首先开口问:“现在就剩下我们两个,你说吧。”
“我们是换一个地方?还是继续在这里。”
“就这里。”
“好。”
马哥端起桌子上的水杯喝了一口,然后掏出一根香烟点燃,还作势让了一下司徒冰馨。
“谢谢,我不吸烟。你有话直接说,现在很晚了。”司徒冰馨现在只想赶紧问清楚,然后赶紧的离开。同时,她在心里有点开始埋怨戴玉兰,“不是说好的,哄好了邓军,就打电话吗?这都几个小时过去了,还没有哄好吗?”
司徒冰馨哪里知道,戴玉兰本来就没有打算打电话,尤其事情还没有做到“生米做成熟饭”的情况下。
马哥连连猛吸了几口烟,透过雾腾腾的烟雾看着司徒冰馨说:“我是开出租车的,而实际上我另外一个身份是赛车的。”
“赛车手?你说的是哪种赛车手?”司徒冰馨忍不住好奇问。
“你说呢?反正不是舒马赫的哪种赛车。”马哥笑着说。
“我没有明白,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司徒冰馨想不通,就算是自己听到他们的事情,可是这和自己又什么关系?
“我们做一笔买卖,你们当记者都喜欢一些猛料和内幕消息,而我可以提供这些消息,而且还是以前任何一家媒体都没有涉及的内容。”马哥自信满满地说。
“为什么?”司徒冰馨听完对方的话,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不合常理,地下赛车本来就是违法的,而且多多少少都有一些不正当组织掺杂其中,作为其中的一员,谁会自愿暴露这一切?更为奇怪的是,又是即将就要参加地下赛车的选手之一呢?不合常理。
“你告诉我这一切对你有什么好处?”司徒冰馨十分怀疑对方的动机。
“你先要告诉我,你对这个爆料感兴趣吗?如果你答应了,我自然会告诉你其中的故事,如果不答应,就当我什么也没有说。”马哥一点都没有要让步的意思。
司徒冰馨也丝毫不吭退缩的继续发问:“一切都是你自己的说法,我怎么能够知道你说的是真?还是假?再说了,就算你告诉我一切都是真的,你的目的是什么?”
马哥再次掏出一根香烟点上,他扭过头看了看窗外,对着窗户吹出一连串的烟圈,然后转过头盯着司徒冰馨的眼睛说:“会带你参加比赛。我的目的就是,把你看到的一切和调查的一切刊登在报纸上,给辽城地下赛车一次重创。”
“为什么?”司徒冰馨还是想知道原因。
“还是那句话,你答应我就告诉你。”马哥的眼睛看着司徒冰馨似笑非笑。
司徒冰馨不再吭声,马哥也没有继续说话,他似乎等待着司徒冰馨的考虑。
的确司徒冰馨是在考虑。
“假如马哥说的是真的,地下赛车塞的事情一旦刊登在报纸上,绝对具有轰动性,而且通过这篇报道,自己一定会在报社站住脚跟,也会堵住报社一些人有关自己一些不利的言论。可是如果对方的目的本来就不纯,自己会不会成为这个人的帮凶?”司徒冰馨在心里衡量,心里对于这个爆料有些拿不住。
“想的怎么样了?”马哥抬胳膊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然后皱了一下眉头问道。
还没有等到司徒冰馨的回答,马哥立刻又说:“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犯法的,而且我的目的虽然有私人的关系,但是也带有很正的内容在里面,所以你大可不用担心,假如你发现我的目的不纯,你可以不在报纸上登,这对你没有什么坏处。”
马哥的话,司徒冰馨想了想绝对很有道理,她的心里动了一下,潜质中天生媒体人的亢奋终于占据了上风。
马哥绝对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司徒冰馨任何表情,他似乎都能够知道对方心里的想法,所以看着司徒冰馨平静的面孔,他说:“我想你是答应了,为了让事情顺利的进行,你必须答应我几个条天?”
“条件?什么条件?”本来亢奋的心情让马哥的这一句话立刻跌入谷底。
马哥告诉司徒冰馨,能够到地下赛车的人都是双方或者几方熟悉的人,外人很难也不可能进入。为了能够顺利带司徒冰馨进入地下赛车的条件就是:当马哥的女朋友。
“女朋友?不可能。”司徒冰馨听完这个条件,声音自己都没有控制的高了几个分贝,本来已经在吧台里昏昏欲睡的侍应生都被惊醒,抬头看了看这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马哥看着眼前这个刚刚还静静的坐在那里和自己谈判的女记者,本来黑黑的眼睛,瞬间更加又黑又亮,额头抬起,横向皱纹都出来了,嘴巴张的可以塞进去一个鸡蛋,整个就好像一个熊的表情。马哥一下子没有忍住笑出了声。
为了采访,当马哥的女朋友,打死司徒冰馨都不会答应,奇怪的是自己的气恼怎么反而引起对方的笑声。
停住笑声,马哥说:“你不要多想,不是真的当我的女朋友,是让你能够顺利进入,我只是表面上把你当成女朋友,不会来真的,你放心吧。”
他们今天晚上比赛,刚刚黄毛和巧克力在旁边,就走了这么一会儿的时间,我就成为了马哥的女朋友,难道搞地下赛车的人都是傻子吗?
马哥似乎看出了司徒冰馨的想法,仍然笑着说:“我给你三天时间准备,这三天我会把一些事情提前告诉你,需要你天天和我见面。”
司徒冰馨还没有完全地答应,马哥就掏出手机,拨通后在电话里说:“苎麻,今天的比赛取消吧,我这里有点急事,要不然我们的赌约就不算。”
对方说些什么?司徒冰馨不知道,她只看着马哥一边听着电话,一边转着手里的杯子。
“加倍就加倍,但是时间我来定。”
马哥玩杯子的手停了下来,坐直了身体说:“大后天晚上,地点临时通知。好的,好的,到时候见。绝对不变。”
电话挂断,司徒冰馨刚想开口问点什么,马哥说话了:“这样我送你回家,明天下午下班,我在这里等你。”
“不用。”司徒冰馨话还没有说出口,马哥就站起身来往外走,走到一半回过头来又说了一句:“记住,我叫马俊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