鳄型巨兽在爬到正对林帆躲藏的别墅正对门时停了下来,硕大的三角形脑袋转了过来,看着林帆躲藏的方向吐着长长的芯子,黑夜里那双绿油油的眼睛好像已经看透了钢铁大门后的情景。
这可把林帆吓了一跳,心道难不成自己被发现了?
林帆的心提起来没多久就放下了,鳄型巨兽只是朝他躲藏的方向看了几秒钟后就不再理会,继续托着口中的食物前行直至消失在黑暗里。
看着消失的巨兽,林帆长出了一口气,这种鳄型巨兽他还是第一次看见,看那庞大的体型,锋利的牙齿就知道这绝不是自己小胳膊小腿能够对付得了的,也不知道这大家伙是不是鳄鱼和蜥蜴的杂交品种。
好在巨兽已经走了,林帆暗自庆幸着,看来自己今天的运气不错,先是一招祸水东引调走了巨狼逃得性命,不仅如此,还发现了这么一个宝地收集到了足够的食物和水,够自己平平安安的躲藏好些日子,还有这巨兽也没发现自己,运气确实是不错。
在客厅的沙发上美美的睡了一觉,醒来时天色已经微亮,盘膝而坐开始了每天的打坐吐纳。
说起这套呼吸吐纳的功法,他已经练了二十多年了,即便是末世后也没有停下来,这已经成了他的一种生活习惯了。
听他老妈说还在怀着他时生了一场大病差点没死,挺了过来生下他时他只有不到两斤重,跟个小老鼠似的,都以为这个孩子活不成,没想到老天开眼让他活下来了,只是他从小就长的瘦弱,而且三天两头生病,他小时候就是在药罐子里长大的。
后来在村里一个孤寡老头的忽悠下跟着学了这套呼吸吐纳法,用老头的话说就是林帆天生就是适合练习这套功法,旁人就是学会了也练不了,不仅对身体没好处反而会出大问题,当时老头还郑重其事的要林帆发誓不能将这套功法外传害人。
还别说,至从学习了这套功法后还真的就少生病了,见有效果后也就一直坚持不懈的练了下来,不知不觉就练了二十多年了,虽然没有练出什么拳头碎砖,胸口碎大石的本事来,不过一副身板倒是比普通上排族强健了不少,起码工作十来年了还没有请过病假。
更让他感到惊奇的是末世后,每当他练习这套呼吸吐纳的功法时总会觉得空气里似乎有什么能量随着呼吸吐纳进入身体,这种能量再随着呼吸吐纳运行的路线传遍全身,那种酥麻感觉比大冬天泡温泉都要舒爽的多,练功一结束浑身就像充满电一样,前一日的疲乏尽数消散,一整天的充满活力,凭借着这个能力,他在末世后逃脱了好几次野兽的围捕。
末世,你不需要是跑的最快的那个,只要不是最慢的那个就好。
收了功,感受了一下浑身充满力量的身体,收拾好已经装包好的食物和水后又痛痛快快的洗了澡就离开了别墅。
昨夜他也考虑了,这个地方食物和水虽然不缺乏,可终究不是自己熟悉的环境,更重要的是昨夜那头鳄型巨兽带给他一种很不好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像是孤身一人走入森林一样,有一种压抑感,不知道危险会从什么时候突然而至,还是自己那个避难所更让他安心一点,起码周围的环境都熟悉,就是逃命也多一份把握。
记得昨日逃命时在别墅区外看见一个环卫用的小三轮车,他打算骑着那个三轮车带着收获回去,至于路边随处可见的汽车是不做考虑了,那东西开起来的动静有点大,谁知道会引来什么东西的兴趣呢。
背着硕大一百来斤的背包,林帆出了别墅,径直向别墅区的门口走去,虽然知道这别墅区肯定还有不少的补给,可他不准备再去搜寻了,一来是即便找到了自己也带不走,还是等以后再来搜刮,二来他也是忌惮昨夜见到的那头鳄蜥兽,不知道还在不在这别墅区了,真要是面对面碰着了,就凭自己手里的一把手枪一把开山刀绝对不可能是那家伙的对手的。
一路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四周的动静,可昨夜见到的鳄蜥却并/没有出现,眼看着离别墅区大门也就几十步的距离了,林帆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打定主意一出了别墅区就骑着那小三轮车赶紧离开这地方。
加快了脚步眼看着就要走到别墅区大门口时,一条巨大的身影大门上方蹿了下来堵在了大门口,看到那从天而降的东西,林帆倒抽了一口凉气。
那身影不是别的,正是昨夜见到的那头鳄蜥兽,昨天因为夜晚的原因他也只是看了个大概形象,现在白天了可以清清楚楚的看清这鳄蜥的模样了。
通体有五六米长,头部是跟蜥蜴样的三角型脑袋,长满利齿的大嘴中吐着长长的芯子,身上确是跟鳄鱼一样覆盖了一层厚厚的黑色鳞甲,那鳞甲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灿烂的光芒,跟鳄鱼不一样的是这家伙不是爬行动物,而是长了四条跟虎豹一样的长腿,肌肉挛起,一看就是善于奔跑的动物。
林帆紧张的吞咽了下口水,眼睛死死的盯着对面不远的鳄蜥兽,手却是悄悄的摸出了腰间的那把手枪,虽然知道这小手枪不一定能对这家伙造成什么伤害,可却起码也是个安慰,一阵风吹过,林帆可以闻见从鳄蜥兽口中传来令人作呕的腐臭味,依稀可以看见鳄蜥兽利齿见的红色碎肉。
与林帆的紧张不同,鳄蜥兽看着林帆的眼神除了冷漠外还有些不屑,就好像对面的这个人类对它来说只是一个蝼蚁一般。
林帆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他的确中鳄蜥兽的眼中看到了不屑与藐视,他不知道现在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一头丑陋的家伙竟然有这么人性化的眼神。
这个念头在心底也就是转瞬即逝,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怎么才/能够从这头丑陋的家伙面前逃生。
眼角的余光打量了下四周的环境,心里暗叫声苦,这个别墅区虽然占地面积大,可是却并不向其他小区一样可着劲的利用每一平土地,相反每幢别墅都有一段的距离,这样采光会很不错,而且四周的道路也很宽广,根本就没有什么可以腾挪躲闪的地方,这样的环境下逃生--实在是糟糕透顶了。
鳄蜥兽一步步的逼近,并没有如同猛虎一般的扑过来,反倒像是猫在戏谑可怜的小老鼠一样。
林帆,就是那只可怜的小老鼠。
生死只在鳄蜥兽的一念之间。
看着鳄蜥兽缓慢的向自己逼近,林帆感觉自己的腿肚子一阵发抖,心脏也扑通扑通跳的厉害,早上刚洗的澡现在又出了一身的细密的汗珠,湿漉漉的贴在身上一阵阵的发紧。
一边缓缓的向后退着一边卸下了背上的背包,背着这百十来斤重的包更难逃命了,虽然心里有些小不舍,可面对着生存的威胁一切都是小事,命都没了一切都是空。
一进一退了十大几米的样子,鳄蜥兽的耐心好像也没磨尽了,没有耐心再玩弄眼前这个可怜的小猎物了,两条粗壮有力的后腿牢牢的抓地然后猛的向前一跃……
鳄蜥兽硕大的体型带着浓烈的威压山一般的向林帆压顶而下,那样的速度普通人就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更别说躲闪了。
鳄蜥兽必杀的一击还是被林帆一个懒驴打滚给躲了过去,早在鳄蜥兽发起攻击的前一刹那,林帆就通过鳄蜥兽紧绷的后腿知道了野兽即将发起攻击,心里有准备下才躲过了这迅猛的一击,即便如此,这也才堪堪躲过了这一击,头发还是被鳄蜥兽的爪子给撕去了一撮,火辣辣的疼。
鳄蜥兽一击不中,回转身朝着林帆发出一声嘶吼,这嘶吼声中似乎还带这恼怒的意味,或许是恼怒这个小小猎物对自己的反抗吧,继而不等林帆站起身又是一个猛扑了过来,看那狠历的模样似乎不把林帆撕成碎片不罢休。
林帆一口气还没有喘匀呢就看见鳄蜥兽再次的向他扑来,心里苦叫一声“吾命休矣”,只是他也不是那种坐以待毙的人,一瞬间的时间里,末世后为了生存而挣扎的场景,熟悉的人一个个死去的样子在脑海中闪现,心里登时充斥着太多的不甘与愤怒。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世界会突然间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我就要成为你们这些畜生的食物,为什么!!!
自己已经逃了太久了,也逃的累了,即便今天就是死在这,也要叫你这个畜生知道爷爷的骨头不是那么好啃的。
这次,他没有再躲避了,紧握在手里的手枪朝着扑来的鳄蜥兽连续扣动了扳机,虽然没有开过枪,可如此近距离的击发还是将弹夹里的子弹悉数打在了鳄蜥兽的身上。
“叭叭叭叭”沉闷的枪声在这死寂的别墅区响了起来,惊起不远处几只觅食的小鸟。
同时惊动的还有数公里外一头愤怒的母狼,正是昨日那头被林帆祸水东引而去的那头狼,此时正在愤怒的寻觅着空气里林帆留下的一丝丝线索,只是时间已经过去一晚上了,林帆残留在空气中的气味也早已经消散的找不到了。
正在母狼愤怒的想要嚎叫之际,远处传来了几声枪响,略微犹豫一下,母狼迅速的向着枪声传来的方向飞驰而去。
林帆不知道自己的枪声反倒是把仇人给招惹了过来,要是知道的话也不知道会不会懊悔自己的举动。
不过这把手枪还是让他再次的从鳄蜥兽的攻击下幸存了下来,虽然手枪不能够对鳄蜥兽造成致命的伤害,可是如此近距离的动能冲击还是把子弹送进了鳄蜥兽的身体里,吃痛之下鳄蜥兽本能的改变了攻击方向向一边躲闪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