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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小舅舅对火曦小姐实施的拯救计划有没有成功,度天涯怀揣着期待站在大厅里。来来回回不停有人跟他打招呼,有他认识的,也有他不熟悉的。有旧友,也有纯粹是套政治关系的陌生人,就是没有他期待见到的公主。
可是,却来了一株小雏菊!
“你还没走?”
她以X国臣民的姿态向他行了礼,抬起头迎着他的目光,她大方地询问:“没有和您的准王储妃在一起吗?刚刚宣布您有了新上任的准王储妃,你们不是应该恩恩爱爱地待在一起,等着众人的祝贺吗?”
呃?她的目光让天涯想起她曾发誓要做他王储妃的话,掉转视线,他用陌生的表情阻挡她的询问,“去吃点东西吧?”
“你不知道准王储妃在哪儿,是吗?”小雏菊背在身后的手伸到他的面前,手里拿着一张照片。她不想看,还是由他欣赏比较合适,“我倾慕于准王储妃的容貌,所以特意拍了一张她的照片,您看拍得好吗?”
天涯不想去接照片,下意识里反感这个女人做出的种种,那随意的眸光一瞥,却又让他看见了照片上与人拥抱的女生。
“轰”的一声,大脑充血,他却仍保持着王储殿下高贵的笑。笑向那株小雏菊,笑向他自己,“社交舞会又不是摄影比赛,我看你还是随便找个地方坐下来喝点东西吧!对缓解神经很有好处,天气这么热,神经紧张容易产生幻觉。我……失陪了!”
天涯甩开那朵小雏菊带来的不愉快,照样面色平静地向来往客人打着招呼。只是他的身形正在一步步向内宫走去,目标正是公主的住处。
他多希望此刻见不到她,他心里明白,以他现在无法抑制的愤怒,如果真的遇见她,不会发生任何愉快的状况。
偏偏天不遂人愿,公主就坐在沙发上。妆已卸去,衣服换回了她平常穿的休闲装,连头发也改成了马尾,她活脱脱又变回了平日里的假公主,意气风发的小女生。
懒洋洋地从杂志里抬起头,瞥见他,她别过脸去,“这么快就结束了?”
“你这么快就从阿土那儿回来了?”他望着她,冷着脸,冷着声,冷着心跳。
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提起阿土,公主撑着头笑嘻嘻地看着他,“别告诉我,你在吃醋哦!”
她变了,以前她从来不会对感情开玩笑。天涯发现她的改变正在一点一点失去控制,他站在她的面前,俯视着她的脸,他尽可能让自己不要失去风度,“我不管你跟阿土之间有什么关系,可现在你是我的准王储妃,你不能在外人面前给我丢人现眼。”
“你在说什么?”公主吃惊地张大嘴巴,像看着一个怪物一般盯着他,“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度天涯?你疯了是吗?”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天涯无法克制自己的怒火,他不是成熟的男人,他只是一个不见了玩具的小男孩。抓住她的手臂,他紧紧地捏着她,妄想将她永远地捏在怀中,“你如愿以偿做了我的准王储妃,你竟然还在王宫里勾搭其他男人,你想干什么?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你到底要得到多少你才满足?你说啊!你说啊!”
“你放手!你快点放手!你弄疼我了,你放手……放手!”公主不停地叫着,喊着,驱使他放手。
天涯却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紧紧地抓着她,说什么也不松开,“我不放,如果我放开你,你又会去找阿土,我不准!你听到没有,只要你还是我的准王储妃,我就不许你去找他,不许,你听懂了没有?不许——”
从来没有见到如此暴怒的度天涯,他像是发疯了一般禁锢着她,仿佛将她视做生命的一部分,而现在正有一把刀要割掉那一部分。于是他愤怒了,即使是残杀身体的一部分,也不允许它离开自己。
公主真的有这种感觉,她怕了!顾不得手臂的疼痛,只想挣脱他的挟制,“放开我……”
“放开她!”
阿土大喝一声挡在公主前面。天涯尚未反应过来,只觉手臂一麻,公主的身形已在三米之外。
他从他手里夺走了公主!就是他!夺走了他的公主。
“阿土,你竟然抢我的女人。”
“她不是任何人的附属品,她就是她。”一向不大说话的阿土在这一刻成了公主最好的盾牌,挡在天涯的面前,挡住了他对她所有的伤害,“你没有权利用她对你的爱来伤害她,你太自私了。”
天涯不听,一意孤行地走着自己的选择的道路,“她已经成了准王储妃,她就必须……”
“度天涯,你听着!不是我要做你的准王储妃,是你妈妈自作主张宣布的。你以为我稀罕准王储妃的位子吗?我才不要打扮成一个道具陪你敷衍一群无聊又虚伪的客人呢!我从未想过要做一个贵族,我只是……我只是想要爱你而已。”
不知道是因为惊吓,是因为手臂的疼痛,还是其他一些只有心能读懂的理由,公主竟然哭了起来,“我只是想要爱你而已,为什么你要伤害我?为什么你要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我?我情愿不认识奥古斯塔斯·克里斯塔贝尔·艾伯克龙比王储殿下,我只要那个教我击剑的度天涯就好。”
我也想啊!我也想做个平凡人,只跟你简单地相爱啊!可是我一出生就冠上了艾伯克龙比这个姓,就注定了要成为这个国家的继承人,我也没有选择。
天涯向前走,想要擦去她的眼泪,她却不自觉地缩到阿土身后,寻求另一番保护。
她哭得很伤心,像个孩子似的,不顾一切,只是尽情地哭出心中的委屈。她是真的伤了心!
“你就不能像个平常的男孩一样爱我,保护我,宠溺着我吗?为什么要把我说成一个贪图富贵的女人,我在你心中真有那么坏?”
你不坏,坏的人是我!
我多怕有一天你发现褪去了王储的外衣,失去了绝对的权威,我什么也不是,什么也做不了;我多怕有一天当你不再被我这张绝美的脸所吸引,你会发现我有许许多多的缺点,甚至是你无法忍受的;我多怕有一天当你遇到一个成熟、充满魅力的男人,你会发现其实我度天涯也只是一个不满二十岁的男生,有着太多的不完美,今生也无法完美;我多怕有一天你找到了能带给你安全的骑士,再也不要我这个王子……
你很容易就爱上了我,却很难认定我是你依靠终生的伴侣。
天涯一眨不眨地望着她,静静的眸光充满了深情。他不想伤害她,却还是伤她最重。
只顾着哭泣的公主没有发现天涯挣扎的神色,她紧紧揪着阿土的衣服,像抓着一根浮木,“带我走,我要离开这里,离开王宫,我想回家。”
来这里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就像卓远之所说的那样:这次王宫之行将成为她人生的一道转折。公主开始佩服梅非斯特的判断能力,如果早些听他的话,也许就不会发生这些事。
“我要走!我不要再待在这儿,阿土……”
阿土没有轻举妄动,他望着天涯,能将公主赶走的人是他,能让她留下来的人也是他。
就由他来决定最后的去留吧!
“你留下来,我走——我发誓除非你找我,我绝不会踏进这个寝宫一步。只希望你参加完这一次的夏季社交舞会,毕竟……”天涯寻找着所有他能使用的理由,不择手段地将她挽留。他怕她若就这样离开,从此他们形同陌路,“毕竟我们对外界宣布订婚,你在夏季社交舞会的第一天就走掉,X国没法向媒体交代。”
公主怔怔地望着他,不敢相信他冷血地只在意名义,全然没有常人的感情。
不!他有,只是不能让她看出来。天涯带着他的誓言走了,公主在泪眼惺忪中昏倒在阿土的怀里。
“别怕,我在这儿,没有人能伤害你……别怕……”阿土常年握枪杀人的手轻拍着她的脊背,慢慢地抚平她激动的情绪。
王子也好,王后的宝座也罢,有的时候却比不过一只安抚你的手。
如小雏菊所料,找遍王宫的每个角落,在人烟稀少的水池边找到了她的目标——奥古斯塔斯·克里斯塔贝尔·艾伯克龙比王储殿下。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长相绝美、要求完美、注重宫廷礼仪的王储殿下竟然席地坐在桥上。阿狗远远地注视着主人,没有靠近,没有声息,仿佛与主人心意相通,静静地退回到自己的世界里。
“你见过她了?”
“为什么要这样做?”
也许度天涯低沉了些,但绝不代表对周围的世界失去了反应能力。他只想一个人待一会儿,不想在心情低沉时影响到任何人。可是那朵小雏菊来了,如果下面会被他的低气压所伤害,那也是她自找的,怨不得别人。
猛转头,那对海蓝色的眼睛闪着杀机,“为什么要跟踪公主?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火了,说明那张照片对他起了作用,这正是小雏菊想要的结果,“你知道我想干什么,我跟你说过的——我要当你的准王储妃,我要做这个国家未来的王后。可是她,那个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会的女生竟然捷足先登,占据了我的位子,我当然要将她从高处拉下来。而她……没有长翅膀,站得越高只会摔得越重。”
她沉着又阴狠的表情像极了Shrove公爵,让天涯想忽视都难,“你想成为准王储妃,为了解除对你父亲的软禁,还是为了达成你们父女俩的政治目的?”
他毫不含糊,轻易洞悉她的意图。他的政治敏锐让小雏菊对他刮目相看,“现在明白为什么你能躲过我父亲安排的绑架、暗杀,我开始有点喜欢上你了。”还以为他只是凭着高贵的出身为所欲为,原来他有足够的能力撑起王储的头冠。
“哈!”他冷笑,用他习惯的那样,“你先说要做我的准王储妃,再说有点喜欢上我,看来婚姻对你来说完全是政治筹码,你根本就没有能力控制自己的感情。”
他们一样可悲,因为他们一样是跟政治挂钩的贵族。
从他们出生起就习惯了将感情放逐在贵族的标准中,真心的欢笑只有公主这样的平民才能做到,所以她才吸引了天涯。
“来打个商量吧!”天涯跟小雏菊玩起了游戏,“我提三个问题,如果你能完全答对,我就考虑考虑把你作为准王储妃的人选。”
“这是一个不公平的交易,对与错完全由你说了算,你可以舞弊。而且,我答对了三个问题只能换来你的考虑,并不是决定。”小雏菊算得可精了。
天涯也不笨,“你还有其他筹码吗?如果不答应,你连让我考虑的机会都没有,你认为呢?”
她和父亲的确没有了第二条可走的路,天涯的游戏竟然成了她惟一的选择,“好吧!我姑且试试,我不相信你出的题目能够难倒我。”一个合格的贵族小姐经受了所有需要的高等教育,她相信凭自己的智慧绝对比那个只会露出慈善笑容的假公主更适合担当未来王后。
“第一个问题,我的中文名字。”
小雏菊第一问就被烤焦了,她知道王储殿下姓艾伯克龙比、教名为克里斯塔贝尔,平日里被称为奥古斯塔斯王储。她也知道王储殿下有位华人母亲,他自当有中文名字,可她从不知道他的中文名字是什么,更无法用中文准确地表达。
第一回合,她就输了。
可她不会放弃,她相信第二问一定能赢,“你考我第二道问题吧!”
天涯不觉得还有继续下去的必要,“我说过,三轮全对才考虑把你列为我的准王储妃考虑对象,显然……你已经失去机会了。”
“不试又怎么知道?”她相信这世上彻底的失败只在人死之后出现。
瞧小雏菊一番倔强的模样,天涯就再给她一次机会,“第二个问题,我最喜欢的运动。”
“这还用说吗?”小雏菊要是连这个都不知道,又怎么会练得一手好击剑呢?而且使的还是和他一样的佩剑,“你最喜欢的运动就是击剑,重剑、佩剑、花剑,你都使得非常出色,全国人民都知道王储殿下是击剑高手。”
天涯笑着说,“可我最喜欢的运动并不是击剑,第二问你又失败了。不过我可以给你第三次机会,看在你个性坚强的份上,如果你答对了第三题,我仍然愿意完成我答应你的事。”
小雏菊精明地笑笑,“显然这是给我白捡便宜的事,我没道理拒绝,接着提问吧!”
望着她的眼睛,他像要看透她的心思,“第三个问题就是——我是如何逃过你父亲的绑架。”来吧!就看你最后一搏。
“凭你的聪明和勇敢,外加那帮杀手的愚笨,所以你逃过了。”明摆着的答案,可是他的眼睛已经让小雏菊对这一局的胜利失去了信心。
天涯从桥上站起身,阿狗亲热地扑了过来,他揉揉它的颈项,感谢它陪他吹了这么长时间的冷风,“阿狗,咱们回去吧!”
吹了一夜的冷风,他已经足够冷静了。
他挑起了小雏菊满腹好奇,却又想走?没这么容易!
小雏菊挡在他面前,说什么也不让他通过,“告诉我三道题的答案,错也要知道错在哪儿吧!”从小老师给你的考卷打叉,都会告诉学生正确答案,否则又怎能更进一步呢!
小雏菊要抓的正是和王储殿下之间更进一步的发展。只是公布答案而已,他可以满足她的要求。
“让我来告诉你吧!我的中文名字叫‘度天涯’——小矮魔女……就是公主认识我的时候,只知道我叫度天涯,是个混血儿,并不知道我是奥古斯塔斯·克里斯塔贝尔·艾伯克龙比王储;
“我喜欢的运动不是击剑,我没有喜欢的运动,因为我讨厌流汗,甚至闻到汗味就会浑身起鸡皮疙瘩。所以小矮魔女常常说我是‘自大、奸诈、胆小、没品又爱公报私仇,还会起鸡皮疙瘩,又是个娘娘腔,外加鸡婆的男生’,不过现在的我不会轻易起鸡皮疙瘩了,这一切还是拜小矮魔女所赐,是她治好了我的毛病;
“第三个问题,我是怎么逃过你父亲的绑架。你认为你父亲严密安排的绑架行动,我有可能逃过吗?如果没有一帮朋友的帮助,我可能早就被你爸杀了,X国可能也早已陷入政治斗争之中。直到最后一刻,你父亲安排的杀手还想要了我的命,是小矮魔女用她的命换回了我的安全,她身上至今还留有一个弹孔。是我!全是因为我造成的。”
三个问题已经回答完毕,相信现在小雏菊该明白为什么她没有机会成为准王储妃了吧!
度天涯回到寝宫已经很晚了。原以为这个时候没有人会再来打搅他,谁料想寝宫正厅的沙发上正横着一具醉死的“尸体”呢!
“小舅舅!小舅舅!”
度一舟的眼镜早已不知去向。睁着迷蒙又陶醉的眼睛,他笑嘻嘻地望着外甥,“恭喜啊恭喜!恭喜你和公主终于成了准夫妻,实在是恭喜啊!”
小舅舅满脸的郁闷,哪像是恭喜?一向滴酒不沾的小舅舅竟然醉成这副鬼样,除了爱和火曦小姐谁也做不到。
此刻的天涯更是笑不出来,吩咐侍从拿了醒酒的汤来,他亲自喂度一舟喝,“小舅舅,喝醒酒汤了,快点喝啊!”
“我不喝!我不喝!”度一舟手舞足蹈地拒绝喝醒酒的汤药,像个孩子似的耍着脾气。
原本心情就恶劣的天涯真想扔下他不管,蓦然想到小时候有一次,差不多也是这么晚,他病了,小舅舅强迫他喝下又苦又怪的中药,他说什么就是不肯听话。小舅舅耐着性子劝说着他,利诱着他,终于灌下了那碗药汁。接下来一连几天,小舅舅总是变着花样诱惑他喝下汤药,那些又当爹又当妈的辛苦日子,天涯无法抹去。
耐着性子将醒酒汤送到他的嘴边,天涯又哄又劝,“小舅舅,你不要再闹情绪了,还是赶紧将醒酒汤喝下去吧!只要你清醒过来,一切都能从头再来。”
这分明是骗人的话,他和小矮魔女就不可能从头再来。度一舟又怎么会被如此荒谬的谎言骗倒呢!他挥舞着手臂拒绝喝下醒酒汤,想要一直这样醉下去,再也不用醒。
“我不喝!我不喝!我要喝酒,我不要喝药。谁不给我喝酒,谁就是比火曦还狠的人,她已经折磨我了,你就放过你小舅舅我吧?”他吆五喝六地拉扯着天涯的衣服。
别以为这样就拿你没办法,天涯向阿狗使了个眼色,雪白的狼王子聪明地领悟到了主人的想法。
冲上沙发,它坐在度一舟的腿上,前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到了他的脸上。
度一舟大惊,眼前一黑,差点昏倒过去——刚刚失恋,又要遭受狼爪毁容的痛苦,他索性不要醒来,死了算!
哪能让他轻易死掉,度一舟在诡异的气氛中敏感地察觉,狼的野味正在慢慢向他靠近。
不敢相信地抬起眼皮,他竟然发现阿狗的前爪扒在他的肩膀上,它眯着眼正噘着狼嘴向他袭来。原来……原来这就是久闻于世,只曾耳闻不曾眼见的——狼吻啊!
一想到自己将遭受狼吻,度一舟吓得大叫一声,不用醒酒汤,他的酒已经醒了大半。天涯再趁此机会将大半碗醒酒汤从他因为惊吓而张开的嘴巴里倒进去,他的酒彻底醒了。
有阿狗帮忙,果然事半功倍。天涯佩服起自己的聪明才智来。
与阿狗击掌,以示合作愉快。天涯好奇地望着小舅舅,“怎么样?清醒了没有?要是酒意还没消,我让阿狗再给你一个狼吻,如何?”
“不用了,真的不客气,绝对不用再给我这么大一个礼物了。”开玩笑,狼王子的初吻,谁经受得起?度一舟就怕从下次月圆起,自己就要对月狼嚎了。
“小舅舅,我们像小时候一样玩说真话的游戏好不好?”天涯忽然很怀念儿时,不用长大,不需要对自己的言行负责任。即使说错话,也只要乖乖站着听教导就好。
最开心的就是被当成小公主抚养的那段岁月,现在想起来虽然很丢脸,甚至可以说是他一生的污点。可是那个年纪,什么也不懂的年纪,端着小公主的架子,他可以为所欲为,因为他坚信身为女生就有撒娇、耍赖和胡闹的权利。
脱下公主的花裙子,换回王储殿下的模样。他所做的一切都要对得起一个国家。
如果说天涯的负担来自于他的身份,度一舟的矛盾显然是爱情和自由长久不变的争端。他也很想回到不懂爱情的年代,那时候身为男人的他活得比现在自在,因为无知。
“好!说真话,你先来。”
每次都是这样!天涯瘪着嘴,半天瘪出一句。
“我快要失去公主了。”
“我已经失去了火曦。”
“阿土把她从我手上抢走。”
“我亲自将火曦推出了我的生命。”
“如果没有阿土,也许我和公主不会闹得这么僵。”
“我和火曦之间没有第三者,只有个性上的摩擦。”
叹口气,天涯叹去那一点点自以为是;吸口气,度一舟吸进一些敢做敢为。
“其实就算没有阿土,我和小矮魔女之间还是问题重重。我太自大了,从不站在她的角度为她考虑。”
“我要改变自己的个性,至少要让火曦明白,这段感情并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在努力,我也在加油,请她给我时间。”
“我不再做王子,我要做个名副其实的骑士。让小矮魔女知道,我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她。”
“我要去追求火曦。失去的,我自己追回来。”
……
两个今夜注定无法入睡的男人歪在沙发上,幻想着屋顶上空的月光是如何如何美丽,都不想走出屋子去证实自己的幻想是不是接近现实。
那夜的月光……躲在厚重的云层里,根本就没有露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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