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里,论及“宽仁燕皇”的霍止,彻底打开了他的匣子,对这大燕国土,上从军队建设,下达水利设施,略及田亩分布,微至言语度量,进行了雄阔宏伟的长篇大论,批判地大燕朝一无是处,让人能够看得上眼的地方在他眼中完全是少之又少。
总而言之:燕皇下台,让他上!
“是如此,不比比父王宽仁。”
“那当然!”
吴微颜摇着霍止碗里黑黢黢的汤药,映出来的她,脸是黑的,至于心,许是比脸还黑……
妖孽见她不再说活,才从他的世界脱离出来,看了看吴微颜。之间她低垂臻首,凝着汤汁,笑意闪现。她抬起头,眯着眼看霍止,奸猾地出现了些狐狸的影子。
谁知霍止发现身份暴露,脸上竟无半分慌乱。
一把夺过来吴微颜手中的碗,再次握上她的脖颈,将她头搬来和自己直视,周身仿佛戾气乍现。吴微颜看着霍止世子容貌绝世俊彩妖媚,两瓣描摹似得薄唇启开,嬉笑般问道:“如今,我是杀你灭口好,还是你自己动手好?”
这时的吴微颜才想起初见这人时的凶悍模样。昨日虽于他打成平手,却不知是不是因那事儿是在他的忍耐限度内,所以才没被这人掐死,如今看他这凶悍模样,才垂头低声道:“绝不会将此事透露与人,小女子发誓!”
“哦?”霍止歪笑,眸中的紫光闪跃出的,不知是兴奋还是欢愉,却让他骨子中的妖媚更加了几分邪佞,“可我只信……死!啊!”
妖孽本攥紧吴微颜脖颈的手,返被她手踝,从床上拖下。
霍止绝美的眼睛瞪着吴微颜,难以相信这前一刻还唯唯诺诺的女子,此时却一副凶悍模样。
吃惊之余,抽手对着她脸上就是一拳。吴微颜双手压着他脖子,挨了一拳也不放手,于他同时睁着双眼,迸溅火花。随后吴微颜重哼一声,抬手对着肿还未完全消散的脸,又是一拳。妖孽挨了一拳,却猛然爆发出力量,抬起脚攀上吴微颜的腰,翻身坐在了吴微颜身上,吴微颜死命地锤了他好几圈,奈何那张看着就让女人嫉妒的脸够不着,只能锤在他胸前。
谁知霍止不怒,反而被挠了痒痒似得低笑。可得意来得快,去速也令人心惊。下一瞬,吴微颜就下了狠心,扶着霍止的腰,将双腿从他胯下抽出,一把抓住他束起的乌发,向边里猛地一扯!
妖孽果真疼得呲牙咧嘴,俊容上挂不住,变了型。
反手就去揪吴微颜的头发……
两人从床底打到桌前,从内室翻滚到门框。
直到双双体力不直,才浑身狼狈不堪地躺在地上。
霍止喘着粗气,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脸上挂了彩,衣服满是灰。吴微颜亦是好不到哪儿去。
半晌不见人来端药的南优子推门而入,门却只开了一缝,就被卡住。
低头一看,竟是愣愣看着她的吴微颜。不远处躺着的则是霍止。
这幅景象,就连山野村医的南优子也看不下去。
“你等这般不惜身子骨,是恶老夫的医术不够格治为两位治病吗!”口中这么严厉说着,行动却是将两人搀扶上床榻。观观两人的於伤,复加一眼警告,撂下一句:“你二人再如此,便是牛头马面来接你们的日子!”转身离开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