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庵福偷偷的打量了那男子的神情,其实话完自己就后悔了,眼前之人本就不是个简单角儿,光是从他刚才制服自己那两招便可窥探一二,明明步步狠厉,在他使来却又煞是赏心悦目,杀个人竟都能优雅如斯,如果自己不是被“杀”的对象,可能还会给他鼓起掌,喝起采来。但这会自己却有些不解了,看他神色,似喜非喜,似怒非怒,明明应是火到了极致竟又偏偏似是压抑着丝丝喜悦之气。真是个怪人!
男子略略有些讶异,自己竟对这小尼有了不忍之心,要知搁在平日,她怕早已死了不知千万次了。但想到此次干系甚大绝不能有所掉以轻心,不然死的可能怕是不只千千万万的人,那抹难言之情又被很快抑制。正欲有所动作,忽听前方不远似是传来人声,环顾四周只见离塘不远有一处松树林,遂轻呼一声“走”竟弯腰将夏庵福拧起,夹在腋下迅速跃上距此最近的一棵树上。
有人,果然有人,而且还是熟人!看到陈安生那一刻,夏庵福激动的差点老泪纵横,……哼,哼,有点过了,不过确确是十分欣喜的。试想有谁能在临死之前看到自己在这世上仅剩的亲人,哦,可能还是爱人,不会高兴的?你不会?我不相信,呵呵。正欲开口呼救,一只白瓷岫般得手复了上来,耳边传来男子低低的警告声
“丫头,信不信我在你呼救之前便能杀了你,恩?”热热的呼吸直直喷在少女的耳侧,身后又是浓重却干爽的男子气息,仿是还带着一些茶香味,夏庵福的老脸微微红了……缓了片刻忽又想到他这是在威胁自己,忙扭头睁大双眼瞪着始作俑者。
男子身躯微怔了怔,原是女孩扭头间嘴唇竟不经意擦过自己手心,那酥酥软软的感觉令他竟有些说不出的感觉!自己并不是未经人事的,尽管是应付,也不是对情事一无所知,但何曾有过女人在心里留下过一丝一毫,这会自己竟是对这孩子有所感应!?不对,到底是漏掉了什么?男子纵是心头千头万绪,此时也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气,注视着走过来的一伙人,沉吟片刻方对上女孩那黑漆漆的双眼,几近是情人般得贴近少女的耳边:
“听着,待会如若有人向你问起我,你就说不知道,不然……”望着夏庵福的眸子眯了眯,里边杀气骤现,但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在没搞清楚自己那莫名其妙的感觉之前,这丫头一时半会估计是死不了了。
夏庵福并不知道那人心中还有这层打量,只想着先保住小命要紧,急急点头。
男子似是轻笑了一声,也是这微不可闻的笑声,竟让百余步外的陈安生有所感应,低喝一声“谁?”并心有所感似的直直向这边望来。与此同时,夏庵福忽被一阵外力所迫,直直坠下地来,只是耳边还残留着方才那男子的最后一声低吟“听好了,丫头,我会再来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