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
眼看着曾经的好友就这样被直接爆头,其余战神宗弟子不经怒火涛涛,一个个不要命的冲了上去,愤怒的气息弥漫在所有人的心间。
如魅似幻的琴音,随着一抹幽香拂过,缭绕在那些入侵者的心中,编制出一幅幅让他们迷醉的梦境,即使明知道是假的,潜意识却依旧放纵自己沉沦下去。
看着那些沉迷幻境中的入侵者,战神宗的刀子依旧毫不留情的斩下,尽情的收割着他们的性命,无数袍泽死于眼前,他们心中有恨,唯有用这些入侵者的血,方能抚平。
“不知死活,冥鹤,该你上场了!”
看着那一个个不要命冲上来的三宗子弟,司徒震的眼中却无任何的波澜,哪怕自己这一方子弟正大片大片的死去,他依旧毫无所动。
“是!”
很轻,很缓的一声响起,只见一道身披黑白羽衣的白发老者从人群中缓缓走了出来,看似很缓慢,然而他每一步跨出,就出现在几米之外,很快就出现在了三宗子弟面前。
“冥鹤!”
看着那出现在面前的老者,尤其是他额头的那抹以朱砂点缀的印痕,不经令一些人瞬间想起了魔域内一个非常可怕的老人,前冲的步伐也不经下意识的停下了。
“没想到还有人知道老夫,那就给你们一个痛快吧,下地狱后也要记得老夫的名号,冥鹤!”
一双始终低垂着眼帘的眼睛,如同未睡醒一般,此时徒然大睁,一缕腥风随之带着浓浓血煞之气朝着三宗子弟吹拂而去。
吹散了阵阵幽香,打断了无情的魅音,如那附骨之疽,侵蚀着所有触碰到的一切,贪婪的破坏着。
没有沁人的芳香,当这缕来自地狱的腥风进入三宗子弟的口鼻时,不断散发出刺鼻的味道,腐蚀着他们的脏腑,哪怕用灵力护体,依旧被不断的侵蚀着。直到最后灵力层被侵蚀殆尽,肌肤由内而外开始腐败,融化,直至彻底的化为了一堆满目苍夷的白骨。
随着肉身的腐败,一缕缕不甘的魂魄随之浮现在虚空中,黑压压一片,尽情的咆哮着,怒吼着,哭诉着,他们心中有大恨,有大怨,他们要复仇,哪怕已经死去,依旧要咬向敌人,哪怕只是一块皮肉。
然而那无情的风,依旧在吹刮着,始一触碰到那些无形无质的幽魂,竟同样将他们粉碎殆尽,彻底的魂飞魄散,消散在这片天地间。
“呲呲呲~~”
肉身随着腥风腐败化为累累白骨,幽魂同样随之魂飞魄散,惹得地面上的无数毒虫不经发出了阵阵刺耳的抗议声。好不容易有了如此丰盛的美食,竟有人胆敢从中破坏,这是大罪。
这时,随着司徒震鼻息间的一声冷哼响起,身后五毒宗子弟无不战战兢兢的以控虫术约束着手下毒虫,控制着它们尽量远离腥风笼罩范围,朝着谷内的琴魔宗丽人们攀爬而去。
“唉,带了这么多人过来,可惜关冷月这个家伙不在,不然真的好想借他的命用一用!”
看着眼前这森罗地狱一般的场景,司徒震的眼眸中那抹嗜血的冲动,不经越发的强烈,然而眼前这些人却始终无法激起他出手的欲望,在他看来,唯有那从来都是一副高高在上,飘逸若仙的关冷月,才最值得他出手,真的好想屠一次仙。
“可惜你没机会了。”
司徒震的感慨刚刚落下,一道冷漠到极致的声音突然自他的身后响起,同时他感觉到脖子上传来一抹森冷的触感,鲜红的血随之流淌而出,当下不经眼眸一凝,毫不犹豫的朝着身后狠狠挥出一拳。
凶猛霸道的一拳,狠狠的轰向司徒震的身后,然而却没有打中那道声音的主人,反而将身后靠近自己的一些子弟尽皆轰的粉碎,血雨纷纷,残骨随之洒落一地。
“是谁,滚出来!”
没有看身后那一片狼藉,司徒震的双眼如同嗜血的孤狼,冷冷的扫视着周围的一切,更是在身旁每一张脸庞上一一扫过,看的那些子弟无不如寒芒在背般,下意识的远离司徒震所在的区域。
“你,是何人!”
这时,一道不甘的声音突然传入司徒震的耳中,令他不经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当下毫不犹豫的一拳轰击而去。
正当冥鹤得意洋洋的收割着眼前这三宗子弟的性命,幻想着能在少主面前露个脸时,一把无情的短剑,从他的身后毫不犹豫的刺穿了他的心脏,将他所有的梦,都停在了那一刻。
只来得及喊一声,随后一记更加狂暴的重拳就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身上,将他彻底的轰击成了粉碎,连一丝残骨都没有留下,而地面上只有一滩浑浊不堪的污血静静流淌。
没有了主人加持,腥风开始毫无规律的在原地飘荡着,一会儿冲进三宗子弟的阵营中,一会儿冲进自家子弟的阵营中,搅得双方都不得安宁,最后更是在消失时,不知是天意还是偶然,竟然出现在了冥鹤的身前,将他那极近地魂境的魂魄撕成了粉碎。
“我不知道你是谁,不过你肯定想不到自己最后会死在自己的绝招下,连魂魄都无法留下吧,不过没事,很快会有更多的人来陪你了!”
抬头看着那被撕成粉碎的魂魄,天启的一双紫眸中,没有一丝的感情,只是轻叹一声后,盯着那同样望过来的司徒震。
一袭黑色风衣,上绣血色纹络,妖异的紫眸闪着霍人的光芒,唯一不同的是,才短短三年不见,眼前这稚嫩的小子竟然已经长得与自己一般高大了,而且那张脸庞,也越发的俊秀,让他不经想到了一个人。
“没想到你还敢出来,很好,少主知道这个消息肯定会很开心的,小子,我看你这次怎么逃!”
脚下重重的一跺,司徒震的身影突然如炮弹一般,朝着天启冲来,直接就是一记‘魔猿破’,地动山摇,令沿途的一切尽皆毁灭,无论是三宗子弟,还是己方子弟,尽皆化为了粉碎,尸骨无存。
三年了,这三年时间司徒震同样没有停下前进的脚步,依旧是魔猿破,然而却无法与三年前的自己相提并论,毕竟那时的自己只不过刚得到这仙品武学,还未好好领悟,如今嘛,用这成片的尸山血海为引,他终于学会了魔猿破。
虽然只是第一式,然而对付眼前这种在血衣楼也只是小角色的黑夜,在他看来,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一拳怒轰而来,如有破天,破地之势,令这片虚空都不经被划出一道道狰狞可怖的裂缝,丝丝电弧在其内不断跳跃着,洒出绚丽的火花。
看着如此恐怖的一拳,虽然没有面对,然而周围的三宗子弟及天元白一方子弟,却无不色变,看着那沿途中被轰成粉碎的同门,赶忙放下自己的对手,朝着更远的方向退去。
至于那身处拳锋正中心位置的天启,却依旧未有任何的动静,只是静静的看着那不断靠近的凌厉一拳。在常人看来,这样的他,仿佛已经被吓傻了一般,令得一些琴魔宗女子看着容颜俊秀的他,无不心生不忍的闭上了眼睛。
“不急,我会让他知道我来了,不过方式会让他有些头疼罢了!”
看着那自信满满的一拳,虽然还有些距离,然而天启却依旧感受到一股难言的压迫,当下嘴角不经微微翘起,身子轻点地面,竟在眨眼睛失去了踪迹,让得司徒震的眼眸不经一凝。
不过他的惊讶还没有就此结束,只见那跃于虚空中的身形,突然停滞在了那,而拳头上的那抹凌厉锋芒则开始缓缓消退,一双眼眸更是不敢置信的看着插在自己胸口上的短剑。
“十王而已,你有底牌,然而我做了这么多年死人,就会比你们差多少,真是可笑,放心吧,你只是第一个,很快我就会让他们去陪你的!”
手掌轻轻一推,司徒震的双眼依旧死死的盯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夜天启,眼神中有着不敢置信,也有着一丝不甘,最后彻底的化为了绝望。
他不知眼前之人所说的多年死人是什么意思,但是他却知道,自己很快就是一个死人了,他已经很清楚的感觉到体内的生机正在逐渐消退,来自九幽的大门正缓缓开启。
轻轻踩在厚实的大地上,没有去看一眼那轰然倒地的身影,天启的眼眸不经望向了眼前这批跟随司徒震而来的一群人,一抹杀意毫不犹豫的展露出来。在这些人里,他竟然又看到了一些当日在诸神殿围攻自己的家伙。
“我正要一个个的去找,没想到你们几个也在这啊,真好!”
人群中,那几个被天启冰冷的视线注视着的老家伙,当时脸色就变得惨白惨白,连司徒震这样的十王人物都死了,他们这些人在外界虽然修为比十王人物还要高很多,但是在这只属于灵脉境的舞台,同阶一战,他们连司徒震都打不过,更何况是眼前之人。
当下毫不犹豫的跪了下来,朝着天启拼命祈求起来,哪怕他们辈分比对方高出很多,但是命都没了,尊严在他们看来又有何用,此时服软,在他们看来才有一线生机。
唯有活着,才有机会将今天的耻辱洗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