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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富人的生活方式(格调)(2)

这是一个讲排场的典型,也是奢侈浮华的一种典型症状,即对形式的关注多于内容。但富人其实并不是"吃什么东西并不重要",而是最会吃的,最讲究吃的。粤菜、湘菜、鲁菜、川菜、淮扬菜、西北菜、东北菜""东西南北风水轮流转,东南风、西北风、西南风、东北风交相刮。吃遍了中国口味,再换外国口味,什么法国大餐、意大利馅饼、日本料理、韩国烧烤,各领风骚几个月。吃腻了山珍海味,再换一下生猛野味,不仅有红酒洋酒腾细浪,更有生猛海鲜走鱼丸。有一位北京记者曾谈起他的这样一件趣闻:有一次去江南一个富得流油的村庄采访,在村里盖的三星级宾馆里,由致富带头人的侄女出面为我们洗尘。当着满桌客人的面,这位前大队女会计拿腔捏调地说:"你们北京的饭呀,真是不能吃,上回住了半个月,我一口也没咽下去。"虽说吃人家的嘴短,可记者还是刺了她一句:"那您就饿了15天?"她却撇撇嘴:"哪儿啊,我带着私人厨师呢。"显然,这种自带厨师出差旅游,标志着富有更上了一层楼。

其实,商家所做的这种吃什么并不重要,关键是在哪里吃的宣传,含有"小资情调"一类的东西。网上曾经刊载出一资深记者的帖子,幽默风趣地说出了北京富人和白领在吃的方面追逐"小资情调"的好去处。有五去处具有鲜明的"小资情调"。

第一个去处是"新红资"。位于北京东四九条,黑瓦朱门,宅第没有任何标志,门前只停一辆20世纪70年代的老红旗车。推开大门,是一个精致的小四合院,厢房是酒吧,沙发全是从中南海更新下来的前苏联式,且都磨出了白色毛边。北屋是吃饭的正房,据说掌厨的全是从中南海挖过来的,菜名也很有意思,比如,邓小平家红椒鳝丝,杨尚昆家酸辣豆苗,刘少奇家爆炒牛柳。

第二个去处是"四合院"。位于紫禁城附近,一楼是一个西餐为主的古朴大厦,二楼是一个小酒吧,只有六七人的座位。只消往此一坐,多少往事涌上心头,不由你不大发思古之幽情。

第三个去处是"紫藤庐"。在西华门附近。"紫藤庐"中布置的全是店主从中国各地收集的古代家具,服务小姐打扮成村姑模样,来一壶碧螺春,一壶绍兴酒,温起来加上姜丝话梅,浅斟低语,真是妙哉。

第四个去处是"后海银锭桥酒吧"。此吧最绝之处,是没有任何名字,而且也无标志,顾客一律须预约。木质旧式建筑斜傍古老的银锭石桥,向南一排木窗,正对着后海的枯树冷月,一湖寒水让人直想到老舍自沉。举杯望去,宋庆龄故居,郭沫若故居,叶剑英故居,沿着种肤浅,是"暴发户"的心态,他们恨不得把钱都贴在脸上。而在发达国家,拥有亿万家产的富人穿戴普通服饰在超市中挑选廉价商品并不是一件奇怪的事。即便是请客吃饭,众所周知,西方人的菜单也很简单,往往就是一道主菜,配一点小菜和甜点。

三、富人的房子和居室

连北京著名的风景名胜区--香山,目前也正遭受房地产开发商的大肆蚕食。但地产开发商在香山肆意涂鸦,只是全国众多名山被以别墅为代表的房地产大肆吞噬的一个缩影。北起长白山,南到海南三亚,东始上海,西至四川,诸如泰山、崂山、华山、武夷山、庐山、白云山、峨眉山等名山大川及风景名胜之地都已成为开发商的眼中猎物,无一例外地成了富人的后花园。例如,上海惟一的山林名胜、著名的风景旅游区--松江余山,就被圈走1300亩地,建造了150余栋超豪华别墅。在这个号称"江南第一"的"海紫园"中,一栋别墅的最低售价为1800万,其中最大者竞占地20余亩,标价1.15亿元。这些城郊的好地段,经过开发商一段时间的谋划和运筹,紧锣密鼓地构筑和施工,云天雾罩地炒卖和销售之后,"花园"落成了,豪宅起来了,一批批新贵携家眷,带细软,驾着宝马良车开了进来。在那高档的、封湖边错落地分布,更远处是恭王府和辅仁大学旧址。在此处喝酒,准能喝出一种莫明其妙的破落贵族情怀。

第五个去处是"羊房胡同十一号"。此店也没有任何招牌,但在这里能吃到京城最有名的宫廷菜--"厉家菜",当然也要预定座位。据说,此店最初每天对外只做一桌菜,只供十来个人吃,吃客一律收每位200元,现在另辟一个偏房,加了两小桌,但一晚上也最多够20个人吃。"厉家菜"整合了历代宫廷菜,并自成一系。从墙上贴着的照片看,几乎所有的发达国家和一部分发展中国家的驻华大使均领夫人来此就过餐。克林顿访华时,美国使馆本已定好总统来吃"厉家菜",但因行程临时有变,克林顿错过了一顿美味佳肴。闭的、保安措施严密的"花园"里、公寓里,人们一个个打扮得风流倜傥、文质彬彬,用羡慕的眼神互相打量着,怀着无比喜悦的心情弹冠相庆。

与此同时,开发商和地方当局也从中分享到了繁荣和兴旺,又一个新的经济"增长点"诞生了。地价上升,人气旺盛,财源滚滚之类的美誉纷至沓来。一次效益极佳的土地资源优化配置被宣布获得了圆满成功。这就是城市土地新的交响曲,这就是被撵走的穷人们无可奈何的哀婉乐,这就是富人胜利后的祝酒歌。

从市场经济开始,中国人就在努力为自己定位。这是一场永无止境的赛跑,目前只是头几圈。社会地位参照系的变化,使得金钱外化的居所、交通工具、衣着、运动方式和饮食场所等成为体现身份的标签。而在这所有的标签中,房子则是最有积极意义的。富人区大多建在市郊,这是同国际惯例接轨的。稍有不同的是,中国的富人多半是城里城外都有房,有的甚至有四五处住房,晚上离哪套房子近就住那里,单纯住城外的富人很少。

对于大众而言,正是富人们极为讲究的私密性构成了极大的吸引力,这或许带有窥视的成份,但恰恰是城市中富人区独特的人文魅力所在。从北京来说,无需选择方向,沿着城区的交通要道绕一圈的好地段都是富人区。那里的高级公寓或者富丽堂皇,充满现代气息,或者厚重古朴,潜藏着丰富的历史文化底蕴。

而在山清水秀而又交通便利的地方,更是矗立着一幢幢别墅。每一幢别墅都是一幅风景画。垂柳、草地、藤蔓架、竹林、温室、花圃,弯而窄的石板路,让你感觉走进了大观园的一角。这些别墅各式各样,不像城里的房子,你还需看门牌号才能确定是否回错了家。它们大都是矮层建筑,四周还有一块田地。有些别墅乍一看与普通民宅没什么两样,里面种着西红柿、茄子、玉米、丝瓜,草地上散落着农具,若不是精心布置的草坪、古色古香的家具、蜿蜒曲折的长廊与做工讲究的檐柱,你会疑心一不留神撞进了乡野民居。

北京一位生活在朝凤山庄的富人是这样描述他的生活情景的:当他回到自己的别墅时,受到了宠物的热烈欢迎。其中包括几只丹麦名犬和名贵鹦鹉。他的鹦鹉一声声叫着"你好""我爱你"。他也一声声地回应着。他说他是环保主义者,包括他在家的娱乐也是绿色的--我从来不赌、不吸毒,平常也只是到健身房做做运动,或者和几个朋友打打桥牌。

在他的别墅里也是一片绿色,与门外光秃秃的春天截然不同:进门先是见到山石,听到流水之声,接着由各种名贵花木绕成了一个绿色长廊,从门厅到室内,一直蔓延到楼上的寝居中。

这些高档公寓与郊区别墅,就构成了北京、上海这些大城市的富人区。它们或靠近交通要道,或掩映在湖光山色之中,还有一些位于民间传说中的风水龙脉之上。北京市区的富人区主要集中在亚运村、中关村、燕莎附近。郊外的富人区集中在亚运村北部、西山地区、京顺路机场沿线。以紫玉山庄、罗马花园为代表的亚运村,集中了不少娱乐圈的明星与商务人士。以京润水上花园为代表的东部国贸商圈与使馆区,则容纳了不少外企主管以及高级白领和一些私企老板。机场路沿线的别墅群,是目前北京最集中、规模最大的富人区,银湖别墅、龙渊别墅、香山花园是主要代表。

未来最有希望成为富人区的地方,是西北部的西山脚下,那里风景优美,景色怡人,风水不错,是中关村新贵们的首选之地。如果有车的话,半个小时恰好完成生活与工作角色的转换。CBD商务中心区的建设,将会使其成为又一个富人聚居区。CBD建成后,将集中国内外的大公司,必然成为高薪人士出没的地方。在未来的几年中,将有上千亿元资金涌进北京CBD,必然会改变这一地区的生活、消费结构。朝阳区一位副区长说:"北京的CBD有很强的亲和力,保留了酒吧、绿地、公园,还要建成很大的绿化带,是文化性的、生态性的、经济性的多元体。"定位于CBD经理人别墅的康城就是典型代表。它是北京规模最大的国际化别墅居住区,位于长安街沿线,距国贸10公里。它脱离了喧嚣的城市,又拥有毫不逊色于城市的儿童乐园、医院、超市等配套设施;既能享有宁静、幽雅的乡村气氛,又能感受舒适、惬意的现代化服务,这是未来富人区的共同特点。

据了解,当前市场上定位于豪宅的有玫瑰园三期、位于京东的"和安花园--国际使馆村"等。这些每平方米起价在1200美元到2000多美元之间、单体价格在五六百万以上的高档别墅显然瞄准的都是当今豪富一族,即消费金字塔塔尖上的那部分人。

从2000年开始,北京CBD就出现了地价飞涨的情况,该区域及周边地区在售及待建楼盘炙手可热。CBD区域的楼盘已经具有了明显的"三高"特点--楼盘品质高、价位高、认购率高。这一区域所开发的楼盘多半是面向商务白领阶层的高档公寓项目。事实上,从20世纪90年代早期售价在两三千美金的外销别墅、公寓,到现在售价万元人民币左右的内销公寓或者是SOHO,这一区域的楼盘无不在各自时期领导着北京高档物业的时尚潮流。售价每平方米近8000元的阳光都市红极一时,仅三四个月时间就告售罄。随后推出的位于华普中心北侧、环境上佳的蓝筹名座,也引导出一轮商住两用式楼盘旺销的热潮。CBD及周边地区物业开发的优势条件之一是它的需求量很大,周边外企林立,富人出夫别墅是上海成熟的别墅区。希望集团刘永行在此拥有一套三千万元人民币的别墅,震旦集团、方正集团、平安保险公司等董事长级别的高层许多人都住在汤臣。杭州西湖边的一套2800万元人民币的公寓,被浙江一私有企业主以一次性付款方式买走。海南省的"博鳌VIP别墅拍卖会"在北京举行时,11套亚洲论坛官邸别墅也全部名花有主了。来自温州的私有企业主买家,成了拍卖会上风头最劲的一群竞拍者。据说40多名拍卖者中,1/4的拍卖者操着浓重的温州口音,至少有3套别墅落人这些老板手中。

目前北京拥有全中国大陆最贵的豪宅"贡院六号",平均每平方米4万元人民币,而这还只是"均价"。据说最贵的部分每平方米价格高达6万元人民币。

关于"贡院六号"的豪华,北京市民最耳熟能详的,是它那块用"66张牛皮"贴上的墙面和掺人金粉制成的威尼斯水晶灯。售楼小姐解释说,意大利设计师选择用牛皮来装饰套房的墙面,因为每块牛皮只能用中间的一小块,所以这面墙一共用了66张牛皮。

"贡院六号"共建有150套房子,其中100套只租没,在这一地区,高档豪华型物业一直占据着主导地位。从设计规划到主体人群,CBD都在成为类似香港浅水湾的富人聚居区。

另外,北京西四环和北四环沿线也正在成为新富人区。北京的科技精英们每天就工作在马路两边密集的高新技术企业中,这使得四环沿线的几十个房地产项目也陡然升值。一大批高收入者已进住到这些新兴的房地产项目中。在四环沿线的万泉新新家园、紫竹花园、曙光花园等项目中置业的主要是中关村新贵和IT白领。影后刘晓庆新近因偷税漏税被逮捕,而她的豪华别墅则坐落在距离看守所10公里的昌平玫瑰园别墅群。据悉,别墅群占地近70万平方米,只有400余栋别墅,分有日本区、欧洲区、美国区、太空区等诸多的别墅群。刘的别墅属欧洲风格,总面积500多平方米,前后是上百平方米的绿草地。别墅本身20米高,据说这是第一期工程中最大的一栋房子。

另一方面,富人的住所也是跟着流行走的,像前一段时间,北京流行的富人住宅是"大耗子"(Town-house),就是成群独栋别墅,但这两年又不同了,现在流行的是"豪宅"。富豪们在上海、北京、杭州、苏州、广州、深圳纷纷抢购豪宅,令一些大城市涌动新一波豪宅开发热,而今已有泡沫之嫌。上海紫园标价1.15亿元人民币的1号别墅,被一神秘人悄然定下。汤臣高尔不卖,50套刚开始出售不久,售楼小姐就说,已经卖出了一半。

再如上海,事实上,在上海法国梧桐掩映的花园洋房中,大宅门里的故事外人不得而知,但房子本身就是一个符号,一个标签,昭示着财富和主人的地位。"富人区"绝不是有一幢两幢超级豪宅就能称得起的,也不是昂贵的房子和地段都能自封为富人区,每个富人区都有自己的标准和气质。它绝非简单的地域分隔,还有许多社会的文化内涵值得细细推敲。

对成功人士而言,换房的过程,就是他们逐步建立自己的一套所谓生活模式的过程。花园、景观、复式、山水,种种供给唤醒了消费的欲望,而这些与普通人的差异的形成其实是在极短时间分化出来的。

上海的古北是当地第一个成片开发的高档住宅区域。由于邻近虹桥国际机场,对"外"交通方便,港台的一些地产商在20世纪90年代初有关土地批租政策出台后建造了第一批外销房。每月动辄四五千美元的租金,即使在现在看来也足够富人的标准。

但业内人士看来,如果以富人区的标准来衡量,古北在规划上存在先天的劣势。一方面,大多数的高楼底层都开设了店铺,街面的繁荣掩饰不了类同于市中心的嘈杂,而楼与楼之间的道路正演化为城市的主干道,加速了各色的人流,使得人们越来越缺乏距离感。从这个意义上说,古北是变得方便了,却大大缺少了私密性。而后者恰恰是构成"富人区"关键因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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