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热闹的圣诞集市，一辆红黑相间的小车，车顶堆满礼物。在现在这个年代，圣诞老人和驯鹿的交通工具也进步了呢～
冬天的雪堆积在了那些建筑上，像是小仙子撒下魔法把雪覆盖在了整座小城市上，让它更有童话的气息。
“哈！”一个戴着长长的黑紫色帽子、拿着长长扫把的人企图让桂有奈害怕。
“咦～你哪里来的这些东西，这么有趣～”
“唉，失败失败，看来你没被吓到。”彼得把帽子扣到了她的头上，“不过，你被我施加了魔法，以后你只能听我的话了哈哈。”
“你万圣节的时候都演过一遍了，同样的手段使用两次我怎么还会害怕？老女巫，还你帽子～”
“对，对，我没有新意。但，这就是我，没有法国人的浪漫”，彼得爽朗得笑了笑后又深沉起来，“芋艿，那位之前来找人的姐姐，你还记得吗？”
“你是说，烟，对不对？”
“恩，我突然理解她了。她知道前面是座大墙，也要冲过去，尽管弄得浑身是伤。至少她努力过。”
“对，烟知道她得到答案后的结果就是放弃，但也必须努力过后才放弃～没有努力就说一定会遍体鳞伤，那会留下遗憾的～”
“还有，那三个小家伙。他们想要一起唱歌，但没有机会，多么可惜。安娜还那么小，就要去天国了，也多么可惜。”
“彼得兔，你怎么突然那么伤感了？”
彼得的右手抓着桂有奈的肩，看是很认真地说，“芋艿，我只想说，很多人想要做些什么事，但没有机会了，那在你还有机会的时候，为什么不努力一把。不是有句话，很多事现在不做我们就老了。”
“错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什么村和店的？”
“没什么，我答应你了～”
“芋艿？你说什么？”
“我说，我答应你了～”
“耶，芋艿，你太好了！我们去吃那家超级香的炸鸡店吧！”
“恩，可以试试～看你的嘴巴有没有那么大，可以把一家店给吃下来～”
“不要欺负我中文不好哈哈。对了，你上次问我相不相信世界上有圣诞老人，对不对？”
“恩，但你没有回答我～”
“小时候不记得什么时候突然发现，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圣诞老人，圣诞老人是我的爸爸和妈妈。”
“所以，圣诞老人一直是你的爸爸妈妈，他们守护着你童年的梦，不是吗？”
“哈哈，你总有那么奇怪的理论。不过，你说得对。”
“嘿嘿～”
“你的包里面那么鼓，是什么东西？”
“我的好朋友，熊宝宝Kleiner～”
“能给我看看吗？”
“当然可以啦～”大大的熊宝宝从不大的行李包里拉出，桂有奈想它一定为可以出来透气而开心，“噔噔噔噔～”
诧异，彼得的眼睛有着略微夸张得睁大。
“这个……”
“怎么了？感觉你受到了惊吓，我看着老女巫都没害怕呢～”
“不是，我只是觉得这个有些旧，也没有那么可爱，是别人送你的吗？”
“是我10岁时候的生日礼物，院长奶奶给我的～我和你说过，我是孤儿院长大的～”
“哈哈，是啊，既然你那么喜欢，那我也很喜欢。”
“见风使舵～”
“什么意思？”
“就是夸你是俊杰，识时务者为俊杰～”
“那又是什么意思？”
“我夸你呢～”
“芋艿，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不会让你有什么事。”
“彼得兔，我也会好好照顾你，不会让你有什么事～”
彼得微微一笑。
“彼得兔，你闻～你说的那家的炸鸡店，真香呢～”
“诶，排队的人有点多，还是别吃了。”彼得拉住了桂有奈，笑笑，笑得真温暖。
冬天就是那么冷，天很早的黑了，但这里的天连黑的都那么蓝。
《drenched》这首歌沁人心脾，很适合此时的意境。周围的吵闹似乎都在这一刻安静下来了。
When minutes become hours
When days become years
And I don't know where you are
Color seems so dull without you
Have we lost our minds？
What have we done？
But it all doesn't seem to matter
anymore
When you kissed me on that street，
I kissed you back
You held me in your arms，
I held you in mine
You picked me up
to lay me down
When I look into your eyes
I can hear you cry for a litter bit more of you
and I'm drenched in your love
“芋艿，生日快乐。”
“谢谢～”
“你明年要回国了，对不对？”
“恩，所以……”
“我已经申请了中国的医院，他们要我，我就过去了。不过，需要点时间。”
“什么？”
“你不用把眼睛睁那么大，不是为了你，是为了那边和病魔战斗的孩子们。十年前我就决定，有一天要回到中国做医生。”
“彼得兔，你要离开你的家？”
彼得挑动了下眉毛，“外面的世界那么大，我想去外面拼拼，而且德国的好医生很多，不缺我一个。”
“哼，你什么意思？”
“哈哈，没什么，没什么意思。”
那个圣诞节，忘不了。
你说 秋天早上的日光
一吋能许一个愿望
希望我爱的人健康
个性很善良
大大手掌能包容我小小的倔强
你的浪漫只有我懂 欣赏
能让眼泪长出翅膀
飞离我脸庞
还想每天用咖啡香不让你赖床
周末傍晚踩着单车逛黄昏市场
我的浪漫只有你懂欣赏
就让每个台风晚上 不恐慌紧张
第三个愿望 还不想讲
你自己想一想
望微笑的月光
一人一支闪闪仙女棒
好像我们之间有星光
很烫 可是很灿烂很漂亮
一点点光捧在手上像太阳
等到世界末日你才讲
那个愿望 一起握紧不放
桂有奈暗想：我能不能，和你，就像歌中唱的那样，每天用咖啡香不让你赖床，周末傍晚踩着单车逛黄昏市场。
好的事情去尝试一下总比躲得很远来得好。此刻，她愿意相信，未来会给予讳莫如生的一切一层奇迹的色彩。
2
我长大想做牙医，我长大想做宇航员，我长大想做消防员、警察、老师……
孩子们的梦想要小心翼翼的守护，因为多么可贵。
柏林，德国的首都，世界级的城市。它在桂有奈的眼里，是一个气宇轩昂的城市。
但，气宇轩昂，也让她看到它温情的一面。一个拉着带有很多圆圈的长绳子的人让绳子接触到桶里的水，再拉起来，许多许多的泡泡漂浮在天空中。他不为了赚钱，只是想要逗身边的孩子开心。很多孩子围着泡泡转着跑，释放着自己的天性。路过的孩子们也不好好的从路上走来，而是从栏杆里钻进来，孩子们就是不爱走寻常路。
除了温情，还有有趣的一面。一只会表演的大狗独自踏上滑板，玩了起来，让路边的人为它拍照，非常可爱。还有近十个人在啤酒车上边踩着脚踏让特殊的车行驶，边喝着啤酒聊着天，真是神奇。
“这把吉他真好看～”
流云擦拭着手里的吉他，轻声细语道，“恩，是我们三个一起买的吉他，一人一把。他竟然说不要就不要了。”
“不知道今天他会不会来。”飞宇静静少话得坐在小板凳上，时不时得向周边张望。
“来，喝点东西。”彼得把买来的饮料丢给了飞宇和流云。
“还有一瓶是给我的吗？”桂有奈正想伸手去拿的时候，彼得拍了下她的手掌，“芋艿，这瓶饮料是留给水原的。我保温杯有带水，还是热的，喝着可以暖和点，给！”
“谢谢～”
彼得说留给水原，让另外两个男孩子突然又有了信心和希望去等待。距离上次去水原家有两个月了，之后就失去音信了。大家在柏林的空地上等待着开场，而此时此刻的水原又在哪里呢？
飞宇站了起来，像是有点坐不住了，“几点了？”
“还有5分钟就到预定表演时间了。”流云看着手表，一直看着，一滴泪掉到了表带上。
飞宇抓了抓自己的鼻子，抬抬头，眨眨眼。
“两个小男生，坚强点！”彼得拍了拍他们的肩膀，想给予他们安慰和力量。
车前子有首诗叫做《三原色》，
我，在白纸上
白纸——什么也没有
用三只蜡笔
一支画一条
画了三条线
没有尺子
线歪歪扭扭的
大人说（他很大了）：
红黄蓝
是三原色
三条直线
象征三条道路
——我听不懂
(讲些什么啊？)
又照着自己的喜欢
画了三只圆圈
我要画得最圆最圆
不知道车前子作这首诗的时候，她想真正告诉人们什么。
但是桂有奈觉得，也许大人并不能了解孩子的世界，孩子也不能理解大人的想法。孩子们只想照着自己的喜欢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他们的想法就那么简单。
“飞宇，我们开始唱吧。”
“要不我们再等5分钟吧，流云。诶，流云！”流云并不听飞宇说什么，坚定的眼神中又有些失落，作为队长的他责任心很大。
音乐声想起，是否水原会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即使出现呢？
然而并没有。
两个男生唱了十多首慢歌，本来应该还有几首快歌伴着热舞，但他们不想唱也不想跳。
“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小奈姐，毕竟是在做我们喜欢的事情。”
“彼得兔子，请我们吃什么好吃的？”
“寿司吧，那边有家日本料理。”
“好棒！”飞宇一听到吃的就像是满血复活了。~(≧▽≦)/~啦啦啦。
各式各样的寿司躺在船状的盆里，漂浮在水上移动着。美食就在我们的眼前绕圈圈。
“这家比曼海姆的Kyoto寿司店口感更好～”
“是啊，芋艿姐！如果水原也能来尝尝就好了！”一句不经意的话，又让大家陷入了一秒的沉寂之中。
“水原确实很喜欢吃寿司，特别是这个鳗鱼寿司。”流云话音刚落，就一口吞掉了一个。
“日式料理很清淡，很干净，我也很喜欢～”
“哈，彼得，所以你带女 朋 友来吃这个的吧！”
“流云，你不用这么强调这三个字吧，不过我喜欢听哈哈。”
天色已晚，桌上的食物也差不多被扫空了。
流云挥手示意服务人员，“你好，我想要一个打包盒。”
“两个。”飞宇这个吃货竟然也有吃不完的时候？
“诶，你们都各剩一个鳗鱼寿司了，努力塞肚子里去吧！拿打包盒，多不环保，要不……”
飞宇和流云迅速拿起了自己的餐盘，免得羊入虎口。流云在飞宇的带领下是变成二号小吃货了吗？
“我们往演出那条路走吧，我们忘记在那拍照留影了，不是吗？”
“流云说得对，我也这么想呢，彼得兔子，怎么样？”
“没有问题，今天你们是主角哈哈。”
流云和飞宇一路上小打小闹，但始终紧紧抓着手中的打包盒，当作是宝贝，理由自然不是吃货那么简单。
“喂，你们看！”
一声大叫中，所有人把目光聚集在了彼得手指的那个方向。彼得也一定真真切切感受到了惊喜，才会忘记素质得在街上叫着。
非常寒冷的夜晚，一个穿得并不多的少年，形单影只，在演出的地方徘徊，直到看到我们，才定格在那里。
“嘿，兄弟，太晚了吧！”流云和飞宇异口同声得，迫不及待得表达着自己的情感。
“对不起，我来晚了。爸爸妈妈允许我把7套习题卷做完的前提下，再来见你们。”
“那你有认真做吗～”
水原害羞得挠了挠头，“小奈姐，其实我选择题都瞎蒙的。”
“水原，给你。”流云把打包盒塞在了水原的怀里。
“流云队长，你竟然和我想到一块去了！”飞宇的活力值比以往更高，“拿着，这是鳗鱼寿司，你最爱吃的！”
“谢谢。”水原立马吃了起来，看样子是根本没时间吃晚饭。
彼得拿出了表演前买的那瓶饮料，“哈哈，你们两个小家伙原来留了手。水原，别噎着，这里有喝的。”
“你们是怎么知道水原会出现呢，特地再来这看看，还帮他带了吃的？留影纪念是个借口吧～”
“小奈姐，我们在一起那么久，彼此间有信任，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会来。不过多少还是有些不确定。”
“我也这么想，所以想着再来这看看！”飞宇和流云击了下掌，他们之间的默契是长年累积下来的。
真的希望他们一直可以一起唱歌，就像他们小时候写的文章里的那样。
“水原，这是你的吉他。作为队长，我把它还给你。10年后，我们等你回来。”
“10年后，我们等你一起举办我们自己的演唱会，千万别放弃音乐！”
“流云，飞宇，我还是那句话。就算我们分开很远，梦想也不会改变。10年后，我会回来和你们一起唱歌的。”
“太好了，完美的结局～你的爸爸妈妈浑身的书卷气息，我想都是明事理的人～
”
“小奈姐，彼得，谢谢你们，说服了爸爸妈妈。他们说小奈姐说的特别对，应该要尊重我的选择，以免未来我成为扯线木偶，没有自己的想法。虽然还是让我做了那么多套卷子。”
“哈哈哈。”一晚，欢声笑语。
虽然水原并没有参加柏林的那场演出，但并不可惜，因为那一定不会是他们最后的演出。
我长大想做牙医，我长大想做宇航员，我长大想做消防员、警察、老师……
我们长大想一起唱歌！
很多人说，最终我们选择了和童年时所憧憬的完全不同的路。也许只是因为我们没有坚持，我们没有忍受追求梦想道路上的孤单。不要觉得可悲，那是没有争取的结果。但这三个梦想化身的男孩在这条路上互相陪伴，互相鼓励，努力奋斗，这样，距离实现梦想的那个大舞台一定会越来越近吧！
终于，流云，飞宇，水原的故事完整了。
3
金子美玲写了那么一首诗：
上层的雪，
很冷吧。
冰冷的月亮照着它。
下层的雪，
很重吧。
千百的人压着它。
中间的雪，
很孤单吧。
看不见天也看不见地。
这首《积雪》对于这个下雪的冬天来说很适时。
有时，桂有奈希望成为那中间的雪，看不见天也看不见地，双手捂着耳朵，听不到任何不好的消息。
这首诗也让桂有奈回想起了前几天在医院探望小安娜的时候……
“外面的雪可真美～”
“我好想去堆雪人。“
“安娜，但是天太冷了，你的身体会受不了。”
“younai，我以后要去的世界，冬天一定也要下雪。”
“会的，我以后也会去那里陪你玩～”
“真的吗？你也喜欢我的世界？”
“恩～到时候我们一起堆雪人～”
“咯咯咯。”
“你们在说什么那么开心？”
“医生叔叔，younai说，她以后会来我的世界看看。”
“那我以后和younai一起来见你，好吗？”
“太好了！医生叔叔也来，我很开心！”
小安娜转起圈来，想为桂有奈和彼得跳舞，那顶橘色的针织帽特别亮眼，但抢不了她那天使般笑容的风采。
突然……
她就这么倒了下去。
“安娜，你怎么了？”
“抢救！护士，把主治医生找来。”
……………
“younai，我觉得有点累。”
“你想不想听我给你讲故事？”
小安娜点了点头。她还有多少力气说话呢？
这是一本德国人所写的一本死亡绘本，讲述一个叫布鲁诺的孩子慢慢从他爷爷的死亡中理解到什么是死亡。桂有奈只选取了几个片段，无论5岁的小安娜是否能懂，她只想让她有那么点感觉：大家都会爱着她、想着她。
“布鲁诺的爷爷去了他想去的世界，大家都很想念他。包括布鲁诺，他去爷爷的房间找爷爷 ……”
布鲁诺坐到窗边那张又大又旧的沙发上——那是爷爷常坐的地方，他常在那里翻看画有轮船的书。爷爷喜爱轮船，做梦都想去远航。可是，他却像他的父亲和祖父一样成了一名农夫。布鲁诺的爸爸也是农夫。布鲁诺不知道自己将来是不是也会成为农夫。
他找出一艘木刻的小船，那是爷爷在他生平唯一的一次旅行中带回来的。那次，他去了一座名叫热那亚的城市。布鲁诺不知道热那亚在哪里，他只知道那里有一个港口和许许多多艘轮船。每次布鲁诺吵着要这艘小船的时候，爷爷都会安慰他说：“总有一天，你会继承它的。”“继承”的意思就是从已经死去的人那里得到某样东西。现在，爷爷死了，所以，这艘小船就是他的了。布鲁诺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在手上端详着，用手指轻轻地抚摸它。然后，他把小船放到自己的毛衣下，朝着窗外望了很久很久。
晚上，爸爸给了布鲁诺一个用褐色硬纸包着的小包裹。布鲁诺很小心地把它打开。这是一幅爷爷的照片，被镶在一个相框里——爷爷笑着，挥舞着一顶浅色的帽子。布鲁诺看着爷爷，突然间难受起来。他把照片紧紧贴在胸前，慢慢地睡着了。
故事说着说着，小安娜就睡着了。
“师傅，安娜怎么样？”
“打电话通知她家人，她应该撑不过一个星期了。”
“不能再想办法撑久点吗……”
“彼得，你的老毛病又犯了，你也不是刚来的实习医生了，理性一点。”
彼得眼神示意了下桂有奈。
走出病房后，她忍不住的眼泪掉了出来。
“我每天都会看到有人死亡，但依旧会心疼。”
“彼得兔，小安娜一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
“好。”
距离桂有奈回国的日子不多了，而她恰恰在这不多的日子中听到了小安娜快要离世的消息。赶到医院的时候，只见到一辆装着Salz的手推车缓缓得在她眼中由近及远，与她擦身而过。
“彼得……”
病房里，在她叫他的一刹那，他转过身向她摇摇头。病床上的小安娜已经离开了，安安静静的，就和她们相遇的那天一样安静。
“医生叔叔告诉我，死了后可以去自己喜欢的世界里。
那里有绿绿的草地，蓝蓝的天，还有一座小房子，还有很多可爱的小兔子。
我还希望那里有很多飞着的气球。”
桂有奈还记得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咯咯得笑着。
“彼得兔，她一定去了她想去的那个世界里。她一定是快乐的，所以我们也不要哭。”
“恩，是啊。芋艿，这是，安娜送给我们的。”
“是那张画？”
“对，你和安娜一起画的那张。”
“能放在我这吗？”
“可以。”
小安娜的故事也完整了，她说过她很爱认识的每一个人，认识她的人们也很爱她。那个戴着橘色针织帽的小女孩的身影永远不会从桂有奈的脑海中消失。
“姐姐，阿福，我要走了～”
“彼得怎么没来接你？”姐姐拿着剪刀，走出了房间。
“他有大手术要做～”
姐姐笑笑，“反正过几个月他也要去了，呵呵。这些天你在忙着整理，我在厕所发现你的头发掉的有点多，注意休息。”
收尾工作总是要花些体力，就和刚来时一样，这就叫有始有终，“恩～我会注意的～那我走了。姐姐，继续去帮阿福剪头发吧。别忘记，20年后还要这样，发我一张照片哟～”
“呵呵，没问题。再见，一路平安。”
阿福的声音也从房间传了出来，“再见！Gute Reise！（祝旅途愉快！）”
要离开生活了一年的的地方了，桂有奈是多么的不舍得。
依然觉得，曼海姆没有上海的美和繁华，但是她很爱这里。
最后一堂课结束的时候，同学们一起享用了每个人带来的食物所拼凑而出的早饭，老师也带来了自己亲手做的蛋糕。她还记得那味道，真甜美。分离之时他们笑着朝她挥挥手，大家都明白，无论去哪里，彼此都会依旧拥有一个幸福美好的生活。
她也在这一刻明白，真正的不舍不是夸张的嚎啕大哭，而是与相识之人的轻轻一挥手，机窗外的白云勾起内心的一丝涟漪，和微微湿润的眼眶。
有时候的收获并不是人们眼睛所可以看到的，它是在心里的，在于一举一动的细微改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