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莹都替谢宜韵发愁。
谢宜韵把怒气发泄出后,心情好了很多。脑子已经开始思考对策。
“凤舞的新舞不知道练得怎么样了?”谢宜韵突然说。
阿莹瞪大了眼睛:“坊主,凤舞来姿韵坊还不到半年——”阿莹不是嫉妒,只不过对凤舞没信心。
谢宜韵自问自答:“该去看看了。”
凤舞错愕:“明天?不行。”
谢宜韵:“尚需多少时日?”
凤舞不知道翩翩和宛姬先后辞行之事。谢宜韵并没有对她排舞的时间有所规定,据她所知,时下一支新舞从编排到演出至少需要年余。凤舞没打算花一年的时间排舞,但因有次惯例,她排练时不慌不忙,闲暇时仍然以练习基本功为主。
谢宜韵如此问,显然不知为何时间变得紧迫。新舞的动作难度不大,凤舞早已串好动作,只不过罗风不是上辈子的CD机,只要有电想放多久就放多久,在音乐配合方面还没达到凤舞的要求。
她想了想:“如果罗风哥能多抽些时间和我练习,那最多十天就能登台表演了。”
“我会告诉罗风从今天开始全力配合你,十天后你就表演新舞。”谢宜韵说。
凤舞点头,打算稍后去向楚楚打听。
回到房间她还没来得及问,楚楚已经迫不及待的告诉她:“凤舞你知道吗——翩翩姐要回去嫁人了!”她难掩兴奋,终于能脱离苦海了。
“原来如此……她什么时候走?”凤舞恍然。
“过了这个月就走,还有二十多天。”
那便不是、至少不止因为翩翩离开。凤舞问道:“今天还听到别的吗?”
“别的?”楚楚了然道:“翩翩的未婚夫三代单传一根独苗,幼年丧父,寡母养大,听起来就是个命硬的。”
寡母养大的?凤舞想到上辈子俗称的“妈宝”,她默默的替翩翩点了个蜡。“还有别的吗?”凤舞问的是还有没有别的消息。
但楚楚又一次误解了,兴致勃勃的和凤舞分享八卦:“听说那家在乡下,家里只有两间茅屋,五亩薄地,一年到头都沾不到荤腥。翩翩嫁过去,至少要带三百金的嫁妆!”楚楚说到嫁妆数目,脸上露出艳羡的神情。
三百金,也许是翩翩全部积蓄。
“这样的人家她也嫁?”凤舞想不通。
楚楚这才不情不愿的说:“谁让她未婚夫是读书人呢,她过世的未来公公差点就被举孝廉。虽说眼下穷了点,可没准将来翩翩就做了管家娘子,什么都值了。”她才八九岁,离嫁人还远着呢,不过听了别人嚼舌头,学着别人一般不屑:“她可真是走了八辈子的好运,要不是那家太穷了看中她的嫁妆,她哪里能嫁读书人!”
这个时空虽然没人说出“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但知识改变命运的朦胧概念已深入人心。
凤舞倒还没认识到这点,不过上辈子“富易妻,贵易友”的故事她听了不少。但愿古人比上辈子厚道些吧!
她听完了八卦,继续追问。楚楚讲了许多坊中鸡毛蒜皮的杂事,都没有有用的线索。
今日晚表演,凤舞便知道了——翩翩还在,宛姬却不见踪影。
表演还未结束,宛姬攀上高枝走了的消息已传遍坊中内外,人人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