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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再见

“走吧”我向她挥挥手,示意她跟着我走。

顾子竹点点头,跟在我的后面。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能够说什么,也沉默着。夜晚的校园十分寂静,再加上今天是周末,基本上就看不见人影。我们围着学校的林**走着,这学校很大,而且绿化做得很好,能在这里读书也是一种幸福。晚风伴着花的清香迎面扑来,风划过脸庞依稀还能感觉到有些寒冷,我转过头看看顾子竹,这小丫头穿这么少。

“穿上吧,别感冒了。”我将外套脱下,披在她的身上,她刚想拒绝,就被我一个眼神看住,缩回了手。

“我们去那边坐坐吧。”我指了指前面的一个草坪,草坪的前面是一个很大的池塘,这里是学校的情人坡,很多情侣都喜欢坐在这里看风景,毕竟无论地理位置还是风景都是一等一的。

“好美。”顾子竹小声地说道。确实很美,今晚的月光十分澄澈,透过树叶的漏缝洒在满是绿草的地上,水中倒映着月亮的影子,随着波纹点点晃动。顾子竹扑散自己长长的睫毛,索性闭上了眼睛。

“陆偕,你知道吗,遇见你,我很开心。”顾子竹睁开眼看着我说道,眼睛里闪烁着光芒。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只是呆呆地看着她,看着她清澈黝黑的眸子,看着她红彤彤的脸颊。

“我爸妈不在我身边,我从小是跟着爷爷奶奶生活的,后来因为读书原因,我跟着父母来到了这里,刚开始的时候我没有一个朋友,自己一个人做所有的事情,起初不习惯,后来却也觉得一个人挺好的。有一天,我看见你一个人坐在这里,我以为你在等你的女朋友,就没有多想,继续绕着学校走着,走了一圈又一圈,我看见你还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就急忙走过去,你当时抬头看着我,一句话也没说,然后继续看着远处。难得有人看见我不搭讪的,我也就来了兴趣,和你聊起了天,没想到我们后来居然成了为好朋友。你说这是缘分吗?”顾子竹说了很多,但是我好像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我看着她精致的脸庞,真挚的眼神,更多的舍不得涌上了脑海,我慌忙别过脸去,不敢再看她,真想嘲笑自己。连面对她的勇气都没有。

她正想开口说什么,一道闪电猛地炸响,她反射性的扑倒我怀里,接着大颗大颗的雨珠接连而下,我们不得不一路狂奔去一个可以避雨的地方,等我们停下来时,衣服已经被这倾盆大雨淋湿透了。

“哈哈哈。。。。。。。”顾子竹在我旁边笑起来,我满脸狐疑的看着她,问道:“都被淋成这个样子了,有什么好开心的?”

她靠近我,摸着我的头发,说道:“你看看你现在的这个样子,好像一条落进水里之后被人打捞上来的小狗一样,好凄凉。”说完,又接着笑了起来。

她笑的样子把我也逗笑了,我跟着笑起来,和她在一起的时光真的很开心。笑声响彻了整个校园,悦耳的笑声伴随着雨滴的声音像极了一即兴演奏的乐曲。渐渐地雨停了,我们的笑声也弱了下来,我看着眼前的人,她也正好看着我,被雨水淋湿后的她美得恰到好处,雨水顺着她的头发滴答滴答往下滴着,白色的裙子被雨水淋湿之后显得较为透明,紧身的白裙勾勒出了她绝佳的身材,她丰满的胸脯随着呼吸一上一下,我突然脑袋一紧,连忙将视线移开。

顾子竹拉住我的手,羞红着脸小声地说道:“今天我不想回去。”

我没听错吧,这难道是什么暗示吗?我低头看着她,虽然内心的欲望告诉我应该不假思索的答应她,但是我的理智战胜了欲望,我轻轻说道:“必须得回去,衣服都湿透了,得赶紧换身衣服,否则会感冒的。”说完,看着外面的雨也没有下了,就准备向外走。

“就今天一天,答应我好吗?我想和你待在一起。”她又拉住我的手说道,眼睛里仿佛有泪水要流出来一般,叫人心生怜悯。

我看着她倔强的眼神,无奈地点点头,答应了她。我拉着她到学校附近的酒店,开了间标准间,开房的那个收银员看着我们两个的样子不由得笑了笑,看样子应该是见多了大学生来开房的吧,但是我向上天保证,我绝对没有那个心思,我只是想让她换身衣服,既然她不想回去那就住在这里吧,反正标准间两张床,我也不会对她做什么的。

顾子竹进了房间就冲进了浴室,我在外面站着,也换上了浴袍,刚才那场雨真大,这才淋了多久的雨啊,全身差不多就湿透了。没过多久,顾子竹穿着浴袍走了出来,我没敢多看她,就直接进了浴室。

“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了吧。”我爬上床,懒懒地躺着,床真的是人类最好的家园,太舒服太温暖了,这贵的酒店就是不一样,这床不仅大而且十分柔软,给人一种躺上去就不想下来的冲动。

“嗯。”顾子竹应喝一声,我伸手将房间的灯关掉,明亮的空间一下子变得十分幽暗。

“陆偕。”过了大概十分钟,我听见顾子竹叫我的名字,嗯了一声回答她。

“你喜欢我吗?”

我转头看着她,她平躺着看着天花板,眼睛上下眨着,这话说出来也需要勇气的吧,再说了,她还是个女生。

“喜欢。”我点点头,这个时候我也不想骗她了,最后的时光,就让我说次真话吧。

“你会永远陪着我吗?”她紧接着问道,但是这次的声音伴着些许哽咽。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想了很久之后说:“我希望我可以永远陪着你,但是,竹子,你知道世事无常,都是有变化的,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你身边了,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我总有感觉你会离开我,我知道我不能那么自私要求你,但是我真的好害怕,好害怕。”说完之后,她开始抽泣起来。

我没有说话,她哭了,我本来想开开心心的跟她说再见的,没有想到我还是把她弄哭了,我怎么这么没用。

“陆偕。”正当我自责万分的时候,耳边清楚的传来她的柔美的声线。我转过头,恰好看见她的脸就呈现在我的面前,我看着她微红的眼睛,心里不由得一软,很想伸开双手抱住她,但是我还是忍住了。

她突然站起身来,用手脱去了附在身上的浴袍。借着细微的月光,里面的胴体完好无缺的展现在我的面前,她直视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要了我吧。”

我胸口又是一紧,右手比着剑指上去就摁住了她的穴位,她眼睛一闭瘫软在我的怀里。竹子,我不值得你这样对我,我陆偕这辈子对不起你,如果还有来生,我一定娶你。

我把被点了穴位睡着的她轻轻放在床上,将被子给她盖好,随后来到桌子前面,拿出背包里的本子和笔,我打算写一封信给她,算是告别吧,很多话说不出口,千言万语都写在这信中吧。希望她能够忘记我,开始自己新的生活吧。

写完之后,我把信放在她的床头,自己又去把暖炉打开,烤着自己和她的衣服,这样她醒来也可以穿上干爽温暖的衣服了。五更之时,就是告别之际,现在还不到十二点,我蹲在她的床边,看着熟睡的她,这样的女人是多看一眼就会多一份不舍,但是又忍不住想继续看着,如果我是个正常人,我一定会拥她入怀,与她定下山盟海誓,相携余生。但是我不能,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天注定,我所爱上的人最后都不可能会长久,哎,没办法,认命吧。

我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穿上烘干好的衣服离开了酒店。回到家里,我将那套下午买的衣服换上,拿上行李就准备走人,走前我还在镜子前停留了一下,看着镜子里面的人,我心生感慨,陆偕,要跟这个世界告别了,要回到过去了,希望一切都顺利吧。

我没有停歇的来到化饮村,五更的世界充盈着静谧,弥漫着闲暇,我看着那轮圆圆的月亮,挥了挥右手向它说了声再见,也是对这个世界的告别吧。

我看着那口深不见底的古井,随即纵身跳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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