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澈最近变得很奇怪。
这是楚逍遥所认为的。
自从那次刘澈像是中了邪一样冲进雨里之后,再回来之时已是深夜了,他身上一直整洁如新的素白衣衫,湿的彻彻底底,黑色的发丝也湿哒哒的贴在身上,眸子当中是落寂,不解,和茫然,狼狈不堪。
他的右手指缝滴着血,却一直紧紧地握着不肯放开,从那天晚上到现在,不吃不喝,滴水未占,一直坐在门口的石阶上,湿透的衣衫随着时间的流逝已经干了,可是依旧透着一股子凉意。
他不时看看天空,然后再看看自己右手心的黑蝴蝶发卡,眸子里是深思的回忆。
“他这样会生病的!”楚逍遥已经不知道多少次这样说了,只是不论谁去都一点办法都没有,哪怕只是进屋喝些热水,换件衣服,都不行。
雨,还在一直下。
刘澈像是封闭了自己一样,外界的声音,一切的一切都听不进去,他也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眸子空洞悠远。
终于,第六天夜里,当楚逍遥揉了揉眼睛的时候,便看到那少年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倒在雨地里,慌忙的将浑身发热的少年背进屋里的时候,其他人才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那个躺在床上的少年,脸色不正常的苍白,可是身体却热的发烫。
刘澈紧紧地闭着眸子,抿成一条线的嘴唇没有一点血色,白色的床单和被裹盖在身上,那是一种病态的白,白的毫无血色,毫无生机。
只是哪怕这样,他依旧没有松开手,手心黑色的蝴蝶依旧紧紧地攥着,不肯松开。
当月翎从外面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她不可捉摸的皱了皱眉,将手里素色的竹骨伞放在一边,然后走了过来,看着洛然沉思的模样,然后把手里的纸袋递给他。
洛然怔了怔,然后接过。
然而纸袋里装的却不是药材,而是圆滚滚的糖炒山楂。
“别胡闹。”洛然将那整整一纸袋的糖炒山楂重新塞回月翎手里,眉头微皱,透着一抹不悦。
“没胡闹啊。”少女笑吟吟地从纸袋里掏出一颗山楂啃下一口,然后说道,“他现在严重缺糖呢······”
接着在洛然不解的目光下,纤细的小手摸了摸脉,然后放在他的额头上片刻后才离开:“还有点高烧,这怕是淋雨了吧。”
笑吟吟地眸子,圆圆的杏眼轻轻弯了弯,“现在最好还是弄点姜汤······哦对了,刘领队或许还吃不下什么,喂些热姜汤,再给他灌点糖水就可以了呢。”
然后不等旁人说话,径直走到一边的小厨房,片刻后,一手端着一个小瓷碗递到楚逍遥手里:“喏,把这个灌下去就行了。洛然怕是不会做,就交给你咯。”
笑盈盈的眸子,轻轻的看着楚逍遥,接着静静的坐到了一边,吃着手里满满一整袋的糖炒山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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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上次打算三更的,可是后来太晚了,所以翎儿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