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着一颗虔诚的心,来到了凌寒的家。
他穿过静谧的树林,来到那片草地上。“安德烈”留下的半截树干依然挺立在那里,在他的对面,是大病初愈的“娜塔莎”。除此以外,这里基本上恢复了原有的生机和自然。再看两边的树林,原来的那些树枝也已经被情理干净了,整体上给人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周围的一切,聆听着惬意的宁静,呼吸着冰冷而清新的空气,尽力的使自己融入其中,融入到这纯净的大自然中。逐渐的,他看见了凌寒的影子,看见她猫在那颗树上;看见她从那里优雅的走来;看见她在树林里清理树枝;看见她在草地上尽情的跳舞,在雪花飞舞的世界里,自由的绽放着-----美丽而动人。
如果能亲眼看到这一切,那该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啊!
想到这里,他不禁黯然伤神。
他再次看着四周的一切------这片草地,那片树林,垂死的安德烈,还有孱弱的娜塔莎。
冷清,萧条,而又死气沉沉。
是的,一切都变了!
曾经的那些美好,已经消失了。
他离开了草地,沿着河边的小路,走进凌寒家的院子。
这个院子占地大约半亩,一面临河,其余三面靠墙栽种着柏树。他饶有兴趣的数了一遍,院子里总共有25颗果树。这些果树的树龄都在十年以上,所有的果树都生长的非常随意,完全没有修剪过的痕迹。
在边城这样寒冷的地方,这些果树真的能结出苹果吗?
对此,他表示怀疑。
她可真是一个特别的女孩!
然后,他的目光转向那一对汉白玉的天使雕像。这绝对不是一般的雕像,应该是出自于一位大师之手。那雕工出神入化,尽显极致,看起来十分的生动逼真。她们都有一副柔美的东方面孔,穿着洁白的长裙,优雅的伸展着美丽的翅膀,目视前方,彼此相望。双手都托着精美的水晶灯,一个面带微笑,另一个则若有所思。看着这一对美丽的天使,他再一次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凌寒,想起了她的美丽和纯洁,还有她的智慧和勇气。
作别了那一对天使,他沿着河边的碎石小径,一直走到院子的尽头,再经过前面的仓库,走上右边的栈桥。栈桥连着旁边的铁栅栏围墙,一直通向前方的那座小亭,里边是游泳池,也或者说是溜冰场,外边就是结着冰的芬河了。
这是一座欧式风格的四角小亭,红色的顶盖,四方形的大理石柱子。亭子里面有三张木质的长凳,一张背靠着溜冰场。另外两张则紧挨着河边,每张长凳的左右两边和后边都有靠背。这种独特的设计,显得周到而贴近人意。
站在亭子里,再看前方的那一栋风格迥异的别墅,竟然又是一个样子。原来,在那巨大的三角翼状的红色屋顶上面,确实有一个屋顶的露天平台,应该在房屋的三层。在天台下方,房屋二层的后面部分,安装着一层蓝色的玻璃,与红色的屋顶和白色的外墙,形成绝佳的色调搭配。整个房屋的走势,从二楼的顶端和边缘逐渐的向下方收缩,一直伸进水里,就像是乘风破浪的船头一样。事实上,如果你再仔细地看,又会觉得它像一架水上的钢琴,红色的顶盖,蓝色的外壳,白色的琴键和支架,看起来优雅而别致,透着浓浓的现代主义和浪漫主义气息。
他离开了小亭,快步走过栈桥,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迫不及待的向那别墅走去。
可能是出于安全的考虑,这栋别墅的一楼没有一扇窗户,只有开在正面的那一道门。从侧面看,二楼的外墙似乎有一排圆形的小窗户。等到走近了,才发现那根本不是窗户,而是装着排气扇的通风口。不过从正面看,二楼倒是有三扇拱形的窗户,三楼共有五扇,最上面的阁楼也有一扇。这些窗户的外观几乎一模一样,再它们排列的方式,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士”字。
他开门走进屋里,然后径直穿过前厅,再通过那一道自动门,进入客厅里。左边是厨房和餐厅,右边依次是楼梯口,卫生间和咖啡间。他在上一次来的时候,就已经弄清楚这些了。唯一不明白的就是客厅后面的两个楼梯,它们到底通向哪里呢?
带着这样的疑问,他走上右边的楼梯。
原来,这是一间书房!
这里无疑就是“船头”的位置,也就是房屋后面翘起的那一部分。为了充分利用空间,书房呈梯形布局,地面略微向上倾斜。在两个楼梯口中间靠墙的地方,分别摆放着沙发和办公桌。沙发的面料是蓝色天鹅绒,质感非常好,整体上看起来宽大而舒适。办公桌上有一台惠普的笔记本电脑和一台爱普生打印机,旁边的立式文件夹里摆放着几本托福考试的图书,以及一些精美的笔记本。
书房其余三面便是长长的木质书架,从左边的楼梯口,沿着内墙绕了房间一圈,一直到右边的楼梯口。书架高至天花板,共有五层,上面整齐的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图书。每个格挡上面都贴有标签,以注明图书的种类。他大概转着看了一下,这里一半以上的图书都是文学著作,其中以诗歌和外国文学居多。另外还有历史,人物传记,自然地理,地图,动植物,心理学,甚至还有医学,犯罪学和建筑工程学方面的图书。除此以外,这里还有许多外文图书,包括一些英语文学,以及诸如德语,法语,西班牙语等其他语种的工具书。他粗略的估算了一下,这间书房的藏书少说也有两千册。
这样看来,她还是一个喜欢阅读,博学多识的女孩。
他离开了书房,走下台阶,来到旁边的咖啡间或者叫休闲吧里。外边靠近楼梯的一面,是镂空的木制酒架。和外面的客厅一样,这个房间的内墙和地板也全部采用软木装修。室内左边的角落里立着一个木质衣架,在左边和前方,靠墙各摆放着一排浅棕色花纹的布艺沙发,中间的角落里有一台饮水机,前面是一个做工精美的红木茶几。右边靠墙摆放着一架博兰斯勒的立式钢琴,角落里还有一尊贝多芬的半身青铜雕像。
他已经注意到了,无论是书房,还是这间休息室,地板,酒架,以及所有摆设的物品都一尘不染,干净整洁。他又到厨房和餐厅转了一圈,情况同样如此。很难想象,所有这一切竟然出自于一个17岁女孩之手。
接下来,他要到地下室去一探究竟。
他走到右边的楼梯口,按下旁边墙上的开关,下面的楼梯里立刻亮起了灯。这是一个旋转楼梯,途中没有任何的参照物,就连旁边的木质墙板上,也没有他想看到的画像或则标示。往下走了一会儿,他就觉得有些晕头转向了,然而这个楼梯仿佛永远都走不到头,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看到了下面的楼梯口。
此时,在他的眼前,两扇宽大的橡木门呈倒“V”形垂直相对着。两个门的上方,各有一个简单的标示,分别用英文写着“酒窖”和“动力室”。在他的左右两边,各有一道楼梯,左边的通向下面,右边的则向上延伸。
他无语了!这地方简直就是一个迷宫!
想了一会儿,他决定选择先去下面,也就是左边的楼梯。这同样是一道旋转楼梯,和他下来时走的楼梯一样,令人头晕目眩。这一次,他留心数了一下,这道楼梯共有33个台阶,也就是大约5米的深度。
原来,这底下是一个室内游泳池,宽约15米,长约30米,四周是一圈宽近2米的塑胶跑道。四面的墙壁和上面的顶棚是一个整体的穹窿似结构,看起来就像是蔚蓝的天空。池子里的水,清澈透明,静的出奇,恰似一块巨大的浅绿色水晶。
在他右手边的墙壁里,竟然开了一扇门,走近了才看到上面用英文写着“仓库”。前面的拐角处,也同样有一扇门,那原来是一个电梯。
电梯旁边共有“-2,-1,和2”共三个按键。他现在所在的地方无疑就是“-2”层,刚才他下来的地方应该就是“-1”层了。于是,他按下显示“-1”的那个按键。
电梯的门缓缓地打开,他走了进去。
这个电梯由蒂森-克虏伯电梯公司制造,里面的空间十分狭小,刚好能舒适的容纳一个人,最多也就能挤进三个人。电梯很快的停了下来,门开了,他走出电梯。前面是一个狭长的走廊,刚好能容一个人自由的通过。他走到尽头,右边是刚才他看到的那一道向上的楼梯,当然,他现在看来,楼梯是向下延伸的。左边是另一条长长的走廊,同样十分的狭窄。想了一会儿,他决定进去看一看。
走廊里亮着灯,他走了大约40步,才走到尽头,也就是大概30米长,算下来,刚好是在那个小亭子的下面。也就是说,这条走廊夹在栈桥下面的墙体当中,真是令人难以置信!他往右继续向前走去,走了大约30米,看到一个垂直的铁梯子。他扶着梯子,爬了上去,到了一处狭小的平台,前面是一道推拉式的铁门。铁门被门栓从里面锁着,从外面是打不开的。
于是,他拉开门栓,用力向两边推开铁门。
在他的前面,是两扇闭着的门,但是并没有上锁。他伸手推开了门。
不出他的意料,这是一条紧急的逃生通道。门的外面正是存放木料和工具的那个车库,隔壁就是车库了。从外面看,他刚才出来的地方,其实就是一个立式的衣柜。如果关上那一道铁门,站在外面是看不到里面的秘密通道的。
他沿着原路返回到客厅里,并随手关了灯。
在右边楼梯旁边的墙上,有一个内嵌式的木质鞋柜。他好奇的打开鞋柜,里面共有三层。最上面的一层里,放着两双女式的棉拖鞋,一双蓝色的,一双米色的。旁边还有一双暂新的大号男士拖鞋,也是蓝色的。鞋柜的第二层放着两双女式的靴子,棕色的,蓝色的各一双。最底下的一层放着一双棕色的溜冰鞋,一双蓝色的NIKE板鞋,和一双安踏跑步鞋。
他换上那一双男士拖鞋,大小正好,而且很舒适。
前方的这道楼梯也是盘旋状的,只是台阶要少一些,总共是25个。在他的前面,是两扇紧闭着的红橡实木门,左边是另一道笔直的楼梯,通向三楼。
他推开门,走了进去。
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正前方墙上的巨副贝多芬画像,也是就最经典的那一副画像。黑色的外套,白色的内衣领,红色的围巾,右手拿着笔,左手拿着乐谱本。灰色的头发,红润的脸庞,宽阔的额头,眼神中散发着奇异而威严的目光。像凌寒这样的人,崇拜贝多芬是很自然的。尽管如此,他还是感到十分意外。
一个90后的女孩子崇拜贝多芬,说出来谁会信呢?
在贝多芬画像的两侧,各有一道橡木材质的推拉门,旁边垂着落地窗帘。画像的下方,是一台42寸的液晶电视,以及配套的家庭影院设备。前方是半圆形的红木茶几,四周围着一圈沙发,当然也是呈半圆形。
屋内的左右两边各有两个房间,只是所有房间的门都紧闭着。左右两边的角落里,分别站着一位白色的天使,模样和院子里的那两个天使一样,只是体型更小一些。在这个以深色调为主的房间里,这一对白色的天使就显得格外的引人注目。
和楼下的客厅一样,这间起居室的墙板,地板,还有天花板,全部用软木装潢而成,只是色调不尽相同。墙板采用更深的颜色,天花板和地板的颜色则较浅一些。所不同的是,这里四周的墙上挂着各种各样的照片,并都用玻璃镜框包装着。他先从身后右边的墙上看起,这两幅照片拍的都是这栋别墅的外景,只是角度不同。其中一张是在小亭的位置拍的,另一张则是在空中拍的。从空中俯瞰,这栋别墅确实就像一架红色的三角翼滑翔机。
然后,他经过那位面带微笑的天使,来到了右边。
这是三张人物的照片,一位是前苏联的著名芭蕾舞演员——乌兰诺娃,另一位是德国当代舞蹈家——皮娜-鲍什,还有一位竟然是迈克尔-杰克逊。他继续往前走,打开右边的第一扇门,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监控室,左边是一台非常先进的室内控制系统。上面共有五个显示界面,分别控制着任意房间的电源,温度和湿度,门窗的开启和关闭,音乐播放和紧急安全系统。因为他家里也有这样的一套室内控制系统,所以他对此还是比较熟悉的。其余三面的墙上,便是一个个的监控画面。他仔细的看了一下,除了两个卧室和卫生间,这栋别墅内部几乎所有的地方都在监控之下。毫无疑问,所有的摄像头都是隐蔽安装的,所以他之前并没有看到。不仅如此,他还惊奇的发现,别墅外面的栈桥,溜冰场,仓库,庭院,甚至于周围的树林,都在严密的监控之下。当然也包括发现杨雪尸体的那条小路,以及掩埋张慧玲尸体的那片树林。
只不过,那些关键的监控记录已经被她删除了。
监控室旁边的那个房间,便是凌寒的卧室。
他并没有走进去,只是站在外面朝里看了一眼。一方面,他觉得不应该擅自闯入人家的闺房,另一方面,他觉得即便是进去了,也找不到任何有助于破案的信息。
卧室外面的墙上,分别挂着的照片是德国前网球运动员——格拉芙,德国现役女足名将——普林茨,美国前女足名将——米亚-哈姆,以及俄罗斯网坛新星——莎拉波娃。显然,除了音乐,舞蹈和滑冰,她还喜欢网球和足球。
他穿过客厅,向对面走去,这边墙上挂着的照片都是当代音乐界的名人。从右往左,依次是雅尼,恩雅,神秘园组合,以及莎拉-布莱曼。照片后面的房间是另一个卧室,应该是杨雪和张小萌在这里临时过夜的地方。旁边的那一扇门里边,就是卫生间了。接下来的三张照片,竟然是三位诗人,分别是拜伦,雪莱,和顾城。而且,每一张照片上都写着一行诗句。
爱我的我报以叹息,恨我的我付之一笑,无论头顶是怎样的天空,我将迎接一切风暴——拜伦
美德的最大秘密就是爱,或者说,就是愈越我们自己的本性,而溶入旁人的思想、行为或人格中存在的美——雪莱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顾城
每个诗人都有一颗美丽而纯洁的心,所以他们总是孤独的,就像凌寒,虽然她不是诗人,但却是一个坚定的浪漫主义者。她活在世俗之外,沉醉在自我的世界中,却能做出世人不可能做到,甚至无法想象的,真正伟大的事。
在门的左边,也就是整个房间最不起眼的地方,挂着三张凌寒的照片。第一幅是她在蓝玫瑰酒吧动情歌唱的一幕,第二幅是她在西班牙格拉纳达学习弗拉明戈的纪念照,最后一幅是她在帕格尼尼国际小提琴大赛中的留影。
如果能把她在大雪中跳舞的那一幕拍下来,那绝对是一张最美,最具有艺术价值的照片。
接着,他来到了起居室外面的阳台上。
这是一个非常宽阔的阳台,前后宽约5米,左右长约15米。从左右两边的红橡木推拉门来看,这里和两边的卧室都是相通的。阳台的地面用软木铺成,两边的护栏也用软木包着。站在这里,既能看到日出的景象,又能观赏到美丽的夕阳,而且还能感受到来自河面的清新和湿润。
在阳台的对面,是一个蓝色的玻璃温室大棚。
他推开沉重的玻璃门,再穿过厚厚的门帘,进到了里面。
这里原来是一个屋顶花园,所有的鲜花都栽种在花盆里,一层一层的摆放在周围的立体花架上,围绕着倒“V”字形的大棚内侧,排成一圈,百花盛开,争奇斗艳,令人眼花缭乱。有康乃馨,玫瑰,郁金香,百合,紫罗兰,月季,茉莉,菊花等。每一种鲜花不多不少,刚好两盆,所有的花盆上面都贴着标签,上面写着花的名称。有的正当盛开,有的含苞欲放,有的临近凋零。看着眼前这些鲜花,似乎看到了一个个勃勃的生命,你会为她们而感动,喝彩,欣喜,甚至于伤心,惋惜,落泪。
他依依不舍得走出花园,穿过阳台,离开了起居室。然后,再顺着左边的楼梯上到了三楼。
推开门之后,他首先看到的是一个木质的屏壁,上面雕刻着美丽而动感的花纹。屏壁连着门框,在左右两边形成两个拱形的门廊。他穿过右边的门廊,走进一个宽阔的大厅里。这个大厅形似一个半圆,直径大约15米,准确的说,它的左右距离比前后距离更长一些。大厅的四壁和顶棚事实上是一个整体,呈穹窿似结构,和地下游泳池的顶棚一样,看起来就像蔚蓝的天空。在那个屏壁的后面,有一个半圆形的小型舞台,上面摆放着一套复杂的音响设施。在舞台的边缘,还有一个立式的麦克风。
这里肯定就是凌寒平常练歌的地方,当然也能练琴。而前方空荡荡的大厅里,那舒适而平坦的软木地板,又非常适合跳舞。在这个广阔的天地里,她可以尽情的享受自由,享受音乐和舞蹈的魅力。
他走过空荡荡的大厅,推开最前面的那一道隐蔽而狭小的门,便到了外面的天台上,也就是这艘帆船的甲板上。这个甲板呈一个等边三角形,边长大约15米,上面用红色的水磨石铺成,周围的栏杆则是洁白的汉白玉。他走到甲板的顶头,放眼望去,在芬河对岸,从南边的广场一直到北面的水库,整个枫林大街和河滨公园尽在视野当中。这里应该就是凌寒每天黄昏拉小提琴的地方了。
他再回头望去,那巨大的红色屋顶,刚好完完整整的展现在他的眼前。为了与上面的屋顶融为一体,这个天台刻意选用红色作为地板的颜色。而且,在天台的边缘,还有一圈红色的屋檐。如此,从空中看,就是一个完整的红色三角翼滑翔机。
真是一个巧妙地设计啊!
最后,就只剩下上面的阁楼了。
他一边爬着楼梯,一边心想着:
即使是一个人,住在这样的一栋别墅里,也不会感到孤独。与其说这里像一个迷宫,倒不如说像是一个天堂。
一个自由而浪漫的天堂!
这个阁楼并没有他想象中的穹窿结构,上面就是木质结构的屋顶,只是地板仍用软木铺成。这里看起来十分宽敞,但真正能可以自由通过,而又不会碰到头的空间,非常的有限。为了防止这样的事情发生,设计者刻意在地板上修了一圈台阶,似乎在提醒着你,不要到台阶上面去,否则就会碰到头。 在正前方的台阶上面,放着两个被红色的桌布盖着的东西。底下的台阶跟前,还有一个木质的软椅。他走过去,小心翼翼的揭开其中一块布,那是一架天文望远镜。他再拿掉另一块桌布,于是就看到了那架观景望远镜。
如果有望远镜,那前面就应该有一扇窗户。可是,前面就只有倾斜的木质屋顶。他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周围,才发现右边的木梁上有一排按钮,分别是蓝色,黄色和红色。他毫不犹豫的按下了那个蓝色的按钮。然后,伴随着一阵阵“吱呀”的声响,前方的屋顶慢慢的张开,最后形成一个巨大的五边形天窗。
通过这个天窗,同样可以看到河对岸的枫林大街和公园。而且由于这里居高临下,可以绕过那些高大的枫树,更清晰的看到对面街上的景象。他打开那架观景望远镜,焦距已经调整好了,他可以直接进行观看。
这是一架高倍数的观景望远镜,而且还附带夜视功能。通过望远镜,可以清晰地看到天空之城,蓝玫瑰酒吧,公安局,还有芬河宾馆。
这就解释了她为什么知道那些详细的时间点,因为她看到了一切。她看到了杨雪走进宾馆,看到了小阳和张平走进宾馆,看到了凶手走出宾馆,当然也看到张平破坏电源,趁黑溜进宾馆,然后开着车从后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