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年天盛月戌子月换算过来大概十一月的样子陈瑞跟随上官锦玉一同下江东去禹江祈福,禹江于天盛就像古代的黄河于华夏其重要性不言而喻是养育了一方人的母亲河,所以它的治理一直被视为历代皇帝治理漕运的重点对象。说起来禹江这次能顺利的治理好陈瑞在其中出谋划策功不可没,上官心里有数在同行的路上竟然允许陈瑞睡床上而不是地板。
好吧,实际情况是这样的:那是两人第一次外宿,行宫比不得宫里什么准备都是仓促简陋的就连上官洗浴也是,只在屋里隔了一档屏风后面就是香艳的现场美男沐浴图。陈瑞在屏风这边的榻上大冷的天竟然热的一脑门子汗,她口干舌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可无奈耳朵此时就跟功能强大了好几十倍似的能甚至清晰的听到上官时缓时重的吞吐、掬水流过藕臂、纤指揉过平润微凸·······哦!不能再听下去了,这是种甜蜜而痛苦的折磨。陈瑞只能快步走出帐篷让清凉的风降降温。
只是她刚走后,完全紧绷着身体的上官锦玉突然松懈了一口气,热气蒸过得脸上一片晕红。
十一月的夜里正是冷风肆虐的时候,陈瑞没待多久看了看四周井然有序的护卫队便想着回去刚想着往回走侧身却见迎面过来胖胖的文伯侯陈大人和一位她不认识的瘦瘦高高的女子。那两人显然也看见了她径直走过来,陈瑞弯腰拜见被陈万里一把拖住自来朝那瘦高女子介绍:“徐老,这位就是我上次同你说的旁支过迁的外甥女,陈氏阿三!”
“见过徐大人!”陈瑞从善如流弯腰行礼郑重得很,其实刚才那人在跟着陈万里过来的时候她就猜想到能跟异性候娘称姐道妹又是徐姓氏的这天下也只有丞相徐长卿了!
徐长卿此人是现在徐氏世家的族长,陈瑞见她髋骨很高眼睛精锐有光身形清瘦外罩黑色镶金裘衣整个人都给她一种强势必争的感觉,对待这种人尤其是作为一个小辈一定要表现出绝对的恭敬与臣服不与之针锋相对才行,是以陈瑞如此恭敬。
果然,徐长卿很受用,小眼微眯点了点头夸赞道:“英雄出少年,陈大人后继有人啊!”
后继有人?陈氏一个五杆子打不着的旁支被称为后继有人?陈瑞心里咯噔一跳那陈大人又不是没自己的嫡亲子女她这样说岂不是明摆着埋汰人?陈瑞眼角瞥向陈万里果然见她神色一阵尴尬之后又快速消失只剩下哭笑自己解围:“哎,那个孽女不提也罢!“
陈瑞眉毛一跳,难道说陈大人的女儿很无能?
之后陈万里没说话反倒是徐长卿将陈瑞方方面面都盘问个到包括什么时候上的金陵又是什么时候与殿下相识的,她一阵冷汗直流不明白这老女人是想干什么,不过她倒是从对话里面知道了旁的什么事,徐长卿原话是这样说的:“原本我和内阁几个老人都想着为殿下寻一个世家出身的好女儿家奈何殿下坚持又称早已和你有过书信往来,这边陈大人也力荐你无虞几位大人这才放了心。这话也是说给只要以后收敛心思跟着殿下别无他心总能保得安平。”
陈瑞低着脑袋连连称是,,陈万里给她解围笑着说:“你这把老骨头总是不讨小辈人的欢喜,走吧我们莫要讨人嫌了。”说着朝她摆摆手示意不用行礼然后引着徐长卿走了。
她顿时松了口气总觉这次下江东会发生点什么,片刻之后深呼了一口气平复了下心情回了自己的帐篷。上官已经洗完了身着白色锦衣靠在榻上歪着身子就着烛火看书,见他看的入神陈瑞皱了皱眉走上前去将他手中的书撤出来,道:“仔细着熬坏了眼睛不是什么要紧的就明天再看好啦。”上官由着她并没反对,而是睁着一双丹凤眼瞅着她就跟没见过似得,陈瑞被他瞅着害臊咳了咳声:“夜已深,你若是困了就睡吧,我去洗浴。”路上这么多人行路本就难平常人哪顾得上一天一洗也就是占了帝卿的光陈瑞知足就着上官洗过的还温热着的洗澡水将身子洗了。
上官听着后面真真的水溅出来的声音耳朵微微发红,两人走到这一步都是彼此默认了的虽说没确定过那种天崩地裂的爱情可书就是书平常人哪能什么都不顾什么都无所谓只为爱情活着?上官知道只要两人之间有那么一些温情不是相敬如宾的冷漠便万幸了。他在犹豫是否今晚····圆房?
一会儿后,陈瑞湿着头发走出来,出行匆忙她身上穿着他的白色锦衣居然稍微有些大,宽大的V字领松松垮垮在行走间将她细白如瓷的脖颈以及一指深沟衬得时隐时现好不惹人。
上官强装镇定目不斜视直挺挺的躺在床上,陈瑞走过来见他歇在外侧便从他小腿处叉开腿跨过,窸窸窣窣的很快将自己埋进锦被里,:“歇了吧!锦玉。”陈瑞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根本没想过要怎样。上官:“······”黑暗里眨巴了几下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又侧过身背对着她······
这就是两人的第一次同床共枕,有了一便有二此后这两人就跟形成习惯了似的他先洗澡陈瑞外出,后她又就着他洗过的水洗,完了就上床睡觉谁都不打扰谁,谁也都没提过那档子羞人的事,一直维持着竟相安无事的在半个月之后到达了坤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