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阳城城外西南六十里外,一座高山山脚下一家规模不大的药馆,店外挂着一个破旧的幡旗,上面写着“杨氏医馆”四字面积不大,前面摆着一个长柜,长柜后面是格子药柜,里面摆着各种搜集采摘来的中药材。药店正堂靠墙边,一名五十多岁的光头老者正坐在一张小八仙桌给一名六十多白头发老人号脉。
光头老者是药店主人杨石,一身医术十分了得,白发老者是附近山民,也是刘黑的大舅张铁,原是名铁匠,后来改行采药,因为对黑山山脉外围地带环境熟悉,经常有人请为向导。展柜后面一名十岁左右的皮肤白嫩相貌姣好的少女,正拿着戥子称药,少女乃杨石女儿、杨光的妹妹杨依。
这时旁边一屋子的档帘被人用手撩起,出来一位四十多岁的妇女,手里拿着托盘,托盘里面放着一碗冒着热气的中药汤,径直走到八仙桌前面,妇女乃杨石之妻姚青。姚青把轻轻的把药端起来,放在桌子上,然后边坐下边问道“张大哥,最近用了我们家老头的药,感觉身体好点没,腿上被蛇咬的伤口还痒不?”
“杨夫人,哪里话。你们家杨石可是桂阳城西南城外这一带十里八街有名的神医啊,我觉得他的医术可比桂阳城内所谓的圣手宗这些大医铺要好,我这可是专门从城里出来医治的。”张铁乐呵呵的说道,并端起药碗边和边说道。
“哈哈,张大哥,你就别吹捧老杨了,他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姚青脸上露出一丝喜色,但嘴上仍旧说道。
“反正喝了你家的药,这几天能吃饭。受伤腿走路没问题了,我以前当过铁匠,身子骨硬,估计再有个几日就没事了,等恢复好了,我再进山,非找到那条竹叶青,把它的蛇窝给掏了,把它剥了皮晒干,把蛇胆拿来下酒。哼!。”张伯一边还不忘提到报仇雪恨的事,咕噜咕噜一口把喝完了。
“张伯您可别再吹捧我们家老杨啦,平常他在家一直都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再说了桂阳城里面的圣手宗可十分厉害,人家可是几千年的老字号了,还是东洲大陆的顶尖势力啦,老杨哪能和他们比。”姚青丑了杨石一眼,把李伯喝完药的空碗放进托盘。
“杨夫人,我老张吹了一辈子牛,但关于杨石这医术这事,我可从不吹牛。我上次被蛇咬,带人进山,那些人为了安全起见,就请了名圣手宗的人,结果了,我刚进去山脉不多久就被蛇咬了,你知道的那圣手宗的给抹了药,但伤口一直隐隐作痛,回来后这不就赶紧找你们家老杨拿药,这才方好点,如果接着用他们的药,早就把命搭进去了”,张铁继续说道。
这个时候,杨石完成了号脉,拿起身边的笔纸,开始写药方。
“张大哥,你可不能小瞧圣手宗的药物,这竹叶青可是剧毒之蛇,要不是你涂抹他们的药物及时,可能已经回不来了,他们的药物对你毒伤的压制起了很大作用。对了,张伯,你带进山的那些人最后怎么样,可有消息?”杨石低着头写药方,中间漫不经心的问道。
“反正我就认为你的医术好,圣手宗那个人给的药只能压制毒性,不能完全解毒,所以回来后,伤口一直发痒,这不前几天托人找你们的拿药,幸亏遇到神医,不然命即使保住,腿也废了。估计凶多吉少了。照着以往的经验,在几天前就应该顺利出来了,但是到现在他们也没有消息。当初他们要是听老夫之言,就不会吃亏了。”张铁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这话怎么说?”姚青也插话好奇的问了起来。
“不是老夫吹,你们知道的,老夫作向导也几十年了,这些年攒了点钱,在城里也置办了家业,这向导之名气,也是响当当了了,我的经验技术可比一般人丰富多了。我小了时候,就特别胆大,敢去黑山山脉外围玩耍,我那时……”张铁一见别人问,立马就开始滔滔不绝的说起来。
“好了,张大哥,你向导的名声,我们都是知道的,你先说你刚刚说吃亏的事吧。”姚青突然打断张铁的说话,继续说道。
“嗯嗯嗯,扯远了,”张铁不禁老脸一红,接着说道:“按照以往的经验,我一般会带人往里面走个一个月左右。当时吧,我们进去才不到一天,我就被那该死的竹叶青咬伤了。那蛇别人不知道,我可知道,那玩意一般在黑山山脉外层靠里的生活的,现在刚进去一天没走多久就发现了这些鬼东西,当时我就建议大家浑身都洒上雄黄酒,但当天晚上我还是着了道,我就觉得这肯定是不详征兆。那个圣手宗的人先给我伤口放了血排毒,然后又给我涂了药,让我继续往里走。我心里肯定不愿意,但那些人也不是善类,我如果不带他们往里面走就没命,继续往里走还是会没命。你们猜,我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的?张伯伯你倒是快说啊!”杨依不知什么时候,也走过来,坐在桌子旁边专注地听着,见张铁停下来,撒娇地用手晃着桌子,催促道。
“嘿嘿,我吧就拖,反正里面除了我也没人认识路,我就带着他们在外围绕圈子,到最后我干脆假装蛇毒加重,行走不便,拖延时间,结果路上就遇到些以前很少见到的妖兽,于是我就更坚定不能往里走。刚好第三天就遇到另一队人,他们从桂阳城内找了两个向导,我带的这支队伍就感觉我是个累赘,就和那波人商量,共用向导。这两支队伍,似乎都感觉到危险,想相互增加实力,就答成了一致。我的那支队伍,给我点干粮钱,就同意我返回。于是我就回来了,临走时我还劝说他们不要深入,唉可惜没人听老夫的。”张铁边回忆,边抑扬顿挫的讲解道。
“然后那两队人合成一队人马进去了。”姚青听完后一脸严肃的问道。
“对啊,我已经觉得不妥了,肯定不会继续进去了,当时就是找机会脱身,幸亏老天爷帮了我一把,不然就真把小命搭上了。”张铁回答道,似乎想起了什么,身子不禁一哆嗦。
“那张伯,那个蛇其实还救了你一命,它咬你的那一口就是警告,你应该感谢它,而不是吃了它。”杨依插话说道。
郑铁听完,嘴角抽搐了一下,竟然也哑口无言以对,脸上微红,不禁尴尬的咳嗽了一声。
“依依,你去按照这个药方把你张伯的药给称好了,然后再包好拿过来。”杨石这时也写好了配方,用手拍了拍杨依的头说着,同时也化解了张铁的尴尬。
“那张大哥,你跟着他们这段时间,你清不清楚他们要进去干嘛呢,这么不要命。”姚青又继续问道。
“这个真不知道,你知道的做向导这行有规矩的,只管带路,少问多做,否则早就没命了。所以啊,老夫是自己在山里面捡了条命,出来了你们又救我一命。”张铁回忆起最近发生的事,也不禁万分感慨地说道。
杨石仍然不忘叮嘱道:“张大哥,虽然现在蛇毒虽已经基本拔除了,但一定要在静养数月,开的药还得继续喝,最近不能进山打猎采药,感觉山里的情况最近比较乱,还是……”
“嘿嘿,这个你放心,老夫我活了大半辈子了,这些事我还是懂得的。杨石啊,最近是不是像我这样的进山采药打猎被动物咬伤的山民变多了。”张铁突然打断杨石的话,突然面带笑容地问道。
“确实多了许多,张伯如何知道的。我这有十多味药物都快不够了,前日这不还让杨光和林霄那两个兔崽子去丰都城城内购置药材啦,估计这一两日就会回来了,”杨石先是眼角精光一闪而逝,但仍然面带笑容地说道。
“那就对了,我们这些向导,听说近来有好几个进去都没回来的。现在作向导的不接活了,除了那些赌命的人,没人敢接活的,否则就是有命赚钱,没命花钱。而且……”张铁伸着脑袋,刻意压低声调说着,盯着两人的脸神秘的说着。
“而且什么,你倒是别卖关子啊,张大哥。”姚青似乎有点急了,推了一下张铁的胳膊。
“你们知道我这次为什么会回西岭老宅么?”张铁有神秘的问了一句。
“张伯,您腿被蛇咬伤了,走路不方便,所以上次就托别人给你买的药,您养了这么长时间的伤,腿脚恢复了些,不就自己过来了么,是因为这么。”原处柜台后面的杨依,边拿戳子称草药,也在时刻听着这边的谈话,听张铁问完,立刻就说道。
“哈哈,上次没来亲自拿药,确实是走路不便利。这次可不一样了,丰都城城里出大事了喽,所以跑回老宅,算是避避难吧。”张铁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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