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冥火并没有再次燃起，一行人竟然真的顺利出了天坛，走在湿哒哒的宫道上，各有所思。
尹音思量了一路，还是忍不住问道：“陆铭，是怎样一个人？”
“狡诈，自私，无耻，卑鄙！”
“正直，善良。”
白泽与墨尘一齐应道，显然两个人对陆铭的看法很不一样，前者说的很笃定，说完还冷笑着扫了眼墨尘。
“你落魄至如今的模样，也不知是拜谁人所赐，”白泽挖苦道，“寻了他近千年了吧？他这见面礼，可真是重得要命。”
要命，是可以做形容词，但更多的用做动词，这份礼真心很有分量，的确是花了心思，重得差点要了几人的性命。
墨尘却道：“陆判若真要在下死，今日便走不出天坛，兴许，他只是想给你这畜生找个好主子。”
对于畜生一词，白泽倒没有在意，嘲讽道：“谁心里苦谁知道，何必自欺欺人？”
“你少说两句吧，”尹音不愿白泽继续埋汰墨尘，遂指向他身后的那把大剑道，“你自己的事还没完呢，古千流的桃花债，看你怎么还。”
白泽闻言，眉角顿跳两下，知道自己的丑事给人知道了，大概是觉得老脸没地方隔，又将面具戴了起来，不说话了。
“我觉得，我们应该找陆铭好好谈谈。”尹音见白泽消停了，便转身对墨尘道。
“在下觉得，还是赶紧提升大人的地位比较重要，”墨尘道，“一个无常令手下，至少有十对无常听用，大人若是能得十对无常，才算坐实了三殿无常令的位置。”
“十对无常？我去路上捡啊？”尹音见墨尘不愿多谈陆铭，便顺着他的话说。
“除了捡，也可以抢。”墨尘顿了顿道，“当然，骗也是可以的。”
“所以说，鬼没一个好东西。”白泽一旁补刀道。
就算咱这艘是贼船，但也不好当着新人的面，炫耀海盗旗吧，印象多不好，尹音心中埋怨，小心问道：“咱能不能走正规渠道？”
“也行，”墨尘道，“先去招募个三万鬼差，再从三万鬼差中选拔培养，大概也就七八百年吧，能成。”
“呃……”尹音咽了口唾沫，憨笑道，“其实吧，我觉得捡抢骗是个锻炼人的技术活，可以试试。”
“皇祖母。”正聊着，茯苍突然转身唤了声。
“你别！你憋说话！”尹音最怕茯苍说话，他一开口准没好事，所以想都没想，直接封了他的口。
茯苍脸色显然一沉，闭上嘴巴转身就走人了。
尹音挠了挠后脑勺，缩了缩肩，沉吟道：“我怎么感觉刚才茯苍的眼神怪怪的？你有没有看到杀气？”
墨尘沉默了一会儿，继而笑着摸了摸尹音的头道：“你啊，想多了，不过真该听听他想说什么。”
尹音不以为意地翻了个白眼：“我不让他说，他就真能憋着？要是要紧事，早晚要说的。”
这话丢出去也就五个时辰的光景，尹音就后悔了——茯苍整个人就像是长了肉垫，不论出现在哪里，都悄无声息，毫无预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