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文提着肉回到刘家时,那刘老大正绘声绘色地给刘家人讲着叶文向村长要菜地的事。
刘老大说自己老婆用党和国家把村长噎得脸红脖子粗。还说那块菜地再下挖十米都是好好儿的泥土。最后说起自己老婆是什么学校什么专业时,那志得意满的表情,就好象他也是从那学校出来的一样。
看到这里,读者可能又会从心里厌恶刘老大其人。
其实,真心不能怪他,他也就是比一般的乡下男人更无耻了一点。也不是说乡下男人都无耻,我只能说是个男人,都会有无耻的一面。
刘老大十五岁就掇学出去打工,虽然到现在为止,他也不知道他打工的目的是什么。但这些年,见过的白眼他肯定比刘家其他男人要多很多。
再加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他总觉得老天对自己不公平。
长相没有给他,他忍了。智慧没有给他,他也忍了。但连做男人的尊严都不给他,他怎么也忍不了。
这些个夜晚,他甚至会恨自己的二弟。恨他对他的同情,恨他对他的包容,尽管他觉得那是虚情假意。
他最恨二弟可以天天晚上进入叶文的身体,那种滋味,他曾经体会过一瞬间,但也就是那一瞬间,他也觉得象天堂。
那天,他躺床上不肯出去,就是想报复老二。
在他心里,他不能用,老二也不能用,索性大家都用不成。大不了玉石俱焚了,也不知在他心里,他是玉还是石。
如今,连老二都办不成的事,叶文却给办成了,刘老大总觉得自己与有荣焉。
当然他也不知道“与有荣焉”是什么意思,他就是觉得他现在有面子了。而这面子还大发了,连村长都得给他老婆送礼了,过不久他老婆还是老师了。
这对他来说简直是老天对他的恩赐,对他这些日子来所受的苦给的奖励。
所以,刘老大在家人面前如此兴奋,还肆无忌惮,大家能理解了吧?
与刘老大的兴奋相比,刘家人心里并不那么高兴,尤其是刘爸刘妈。
在这对农村老夫妇的心里,出面应酬交际都应该是男人们的事。
如今这老大媳妇不但走到了她男人前面,还即将要抛头露面去村里当老师,他们打从心底是不认同的。但碍于那块菜块,他们只得压下心里的不适,强装着笑脸面对叶文。
只有老二,看着叶文的眼神是赞许与爱怜的。
过去,叶文作他下属时,在他面前她都是文静谦虚,偶尔把她逼急了,才会对他伸下猫爪。但大多时候,他都把她归为文静一类。
这些时随着接触的深入,老二发现叶文也是有脾气的。急了会咬人,痛了会骂人,恼了会挠人。
她就象是一只猫,伏在那里,以不动制万动。
也就是这样的叶文,让他越来越欲罢不能。明知道她是大哥的女人,明知道不可能永远拥有她,他就是忍不住时时刻刻去找她的身影,寻她的眼神,听她的声音,感受她的情绪。
就象现在这样,她明明看起来很不安,别人感觉不到,但他就是能感觉到。
叶文现在是真的不安,她看得出来,刘爸刘妈根本不赞同她去当老师,也看得出老二在追她的眼神。
老二这个男人,正在给他自己下套,套的诱饵就是叶文。
无论刘家人心里都在想什么,但土找着了,也是天大的幸事。
于是一家人又开了个家庭会议,主要内容是趁着老二老三都在家,尽快把土担了,把路先填起来。
于是,从第二天起,刘家人分工合作,挖的挖,担的担,几天不到,那路居然初见成效了。
叶文也没有闲着,把那平台彻底拆了,用绳子拉了水平线,还用草灰画了范围。
这种功底,也只有建筑基础学得好的人,才做得来。
老二老婆边照顾着两个儿子,边给这些人端茶送水。只是每次端到叶文面前时,等叶文正要去拿,她象练好了似的,恰恰好转身端走。
叶文几次拿空后,就索性自己去厨房找水喝。
老二看不下去,喝斥了自己媳妇几句。
老二老婆仗着老二这些时进了几次自己的身子,以为老二的心又回到了身边,就发起了泼来。
老二这次是忍无可忍了,加上这些时叶文老是对他爱理不理,心里早就窝了火,这回找着了机会,就都发泄在了自己媳妇身上。
也是这女人不懂看眼色,自己男人的心在哪里都不知道,还去招惹他,活该遭此一劫。
却说老二怒火中烧,拿了个大铁铲子就朝自己媳妇身上招呼。
那女人起初还不知死活凑上去说:“给你打,打死算了。”
后来抵不住老二是真的往死里打,就撒开了腿想要逃。
怎奈那地已被挖得乱七八糟,不好下脚,再加上老二媳妇腿短跑不快,连着几下重的都落在了后腰处。
老二媳妇在地上边打滚边求饶,还一边儿叫着救命。
等众人把老二拉走,再把老二媳妇扶起来,女人那身上也没处好的了。
刘妈也是没见过什么世面,见老二媳妇这样,吓得在边上直叫:“出人命了,出人命了。”
叶文让老大拦住他妈,又去看老二媳妇的伤势。
还好几处都是皮外伤,只那后腰处不知有没有骨折,于是吩咐老三就着老二媳妇的姿势,把人扛上了堂屋的矮床。
叶文又去厨房兑了热水,拿了条新毛巾,给老二媳妇上上下下弄干净,才用手去碰那后腰,问她疼不疼。
老二媳妇这会也不撒泼了,只是一个劲地说疼。
叶文问她哪儿疼,她说哪儿都疼,再问她怎么个疼法,她说象是骨头断了一样的疼。
叶文彻底无语了,只得问村里可有医生。
刘爸说有一个接骨头的,叶文就说那就把接骨头的请来看看,刘爸有点犹豫,老三也欲言又止。
叶文以为他们是没有钱,就回房去拿了1000块给刘爸,刘爸才说:“人家来了怎么说呢?要是知道是被打的,岂不丢死人了?”
叶文这次真心冏了。
这刘家都是些什么人,人都成这样了,还管丢不丢人。
老二媳妇这回是真学乖了,对着刘爸求道:“爸爸,你快让老三去请医生,我不说是被打的,我说是我自己摔的。求你了,我真的疼,我不想死。”
叶文见她那样,又是同情又是好笑。心说:你要是早这样服软,不是就没事了吗?
再想到同为女人的自己,说不准哪天把刘老大惹恼了,也给这样打一顿,心里不免伤心起来。
老三拿了钱,急急地跑去请医生去了。
刘老大从他妈房里出来,正好看到叶文给刘爸1000块钱,心里那个气呀,嘴里骂着这个败家的女人,一手拉了叶文就朝外走。
这时老二正好想进去看自己媳妇,见老大气冲冲地拉着叶文,以为老大要打她,连忙把叶文拉过来护在了身后。
老大眼眶都红了,指着老二破口就骂:“你个臭小子,把自己媳妇打成那样,还让我给你出钱医。你个狗东西,你别以为你那点心思我不知道。你不过就是想占了我的媳妇。我告诉你啊,刘玉聪,有我在的一天,你那龌龊心思就别想得逞。”
老二被骂得一愣一愣,问自己大哥:“怎么就让你出钱医了?”
老大跳着脚就过来抢叶文,抢不到,气都喘不匀了,拿手指着叶文骂道:“你这个败家的女人,他打媳妇儿,你掏什么钱?还不去把那1000块要回来?”
老二这会算是听明白了,转过身问叶文:“你给拿了1000块?”
叶文远远地见老三带着接骨头的医生快过来了,挣脱了老二,淡淡地说:“我先垫付的,一会记得还我。还有,医生来了,你爸让你们说是她自己摔的。”
说完,也不管老二,拉了老大关他在房里,只是怕他再在外面胡说,又丢了老刘家的面子。
吃晚饭时,叶文才得知老二媳妇并没有伤着骨头,心里才叹了口气。
大家吃完饭收拾了桌子,刘妈告诉叶文说老二媳妇要叶文陪她睡。
叶文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相对于臭轰轰的刘老大,叶文宁愿睡在老二媳妇身边。而且,那女人想是有什么话要对她说。
女人嘛,饭一顿不吃死不了人,但话窝心里不说出来,却生不如死。
叶文是女人,所以她了解老二媳妇此时的心情。
晚上,叶文睡在了老二媳妇旁边,老二去了老三的房间。
其实,在叶文的心里,老二媳妇对老二那才是真爱。
这女人二十岁不到就跟了老二,陪着他从普工到身居高位,这个过程她不说,叶文也能知道其中的辛酸。更何况一连为他生两个孩子,对刘家的父母也还孝顺,为了叶文和刘老大的事也是忙前忙后。
这些都说明她对老二足够爱,只有足够爱,才会拼命付出。
对于她对叶文的敌意,真心也怪不得她。男人不愿意把自己女人给别人,难道女人又愿意把自己男人给别的女人?
人,毕竟不同于动物,毕竟有思想、有感情,连刘老大那样的二货男人,都知道自己用不成也不给别人用。更何况老二媳妇这么精明的娘们儿。
所以,叶文并不怪她。
“大嫂。”老二媳妇推了推叶文,轻声开口叫她。
叶文翻过身面朝着她,回了声“嗯!”
“你真的想,就这要和大哥过下去吗?”老二媳妇问她。
叶文顿了一下,说:“嗯,不过下去还能怎么样?”
“你难道就不想么?”
叶文看着她的眼睛,说:“我想不想你不知道么?”
“大嫂,你,我是真不知道。只是我每个月来那个的前几天,都特别想要。”
叶文脸红了红,说:“我和你一样。”
我和你一样是女人,男人有欲望,女人也有,只是女人更善于伪装。
两个女人谈起这个话题,突然就活跃了起来。
老二媳妇说刚开始和老二在一起时,很久都不能适应他的尺寸,一直觉得痛。可是,看书上说男人的越大女人就越享受,她就以为自己生病了。直到生了大儿子后,才真正体会到什么是享受。
叶文笑着不说话,只是听她一脸幸福地说她与老二之间的私密。
老二媳妇说着说着,象想起什么,神秘地示意叶文靠过去一点。
叶文体贴她身子疼着,就朝她那边挪了挪。
老二媳妇待叶文靠得够近了,才拢着她的耳朵说:“爸爸让老二回去后,给大哥买点能变硬的药回来。”
叶文挪开一点,轻声说:“没必要,秀花针再硬也变不成大炮。”
老二媳妇瞪着眼睛看着叶文,问:“不仅是不硬的问题,还小?”
叶文闭上眼睛不再理她。
两个女人都是过来人,有些事情不用说得太明了,只须点到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