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原以为你是她的，可是后来我知道不是那样。”屠苏心中一阵酸楚，那是燕青北的记忆，不论何时，他此生的负了紫焯璃，在知道晴雪的时候，他对紫焯璃就只剩下感激，他也曾想过紫焯璃便是这一世的晴雪，可是他又因为种种而放弃那个念头。
“我没有她那么傻。”晴雪浅浅的笑，心中满是惨淡。
“区区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子，能使得北燕的边关将士折服，能不费兵卒击退西夏七十万大军，谁会说她傻，她是何等的聪明，只是她爱错了人，爱错了我。”屠苏神情颓败而苍白。
“她一定知道我是不能爱的，可是她还是这样做了，她知道这样会万劫不复，可是她为了我竟愿意。”
“从那时候起我才知道可以为了一个人去牺牲自己，从修云亦的王帐回来后，我没有去见她，因为我不知道我该如何回应她如此的感情，而回应过后我又该用怎样的力量去保护她，我不想她再受哪怕一丝的伤害。”
“可是你怎知如此的逃避于她又不是另一种伤害？”那样的伤害比身上来的更加让人疼痛。
“我怎么能去？当时四哥几乎将我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处处在抓我的把柄，我如何能让他知道她的存在？我如何能让她身处险境？”屠苏摇晃着退后几步，身形踉跄。
“她那么聪明，什么都明白，不明白的只是你的心而已。”在宫中最安全的办法便是冷落，她知道，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如果没有这个原因，你还会不会去？
原来他们一直都在错过，错了很多，错到一切都无法回去了，站在迷途的两端彼此遥望。
“我从来也没有对她说过我喜欢她，可是看她的笑我会觉得是最美的事，看她纵横谋略却又玩肆灵动会深深沉迷，等到我发现这一切都是喜欢的时候，什么都来不及了。”屠苏回忆着燕青北的记忆苍凉的笑出了声，浓烈的忧伤从那笑声中溢出。
“一切都是我的错，这都是报应。”
嘴角的血迹还没有擦去，此时却更显得妖娆了几分，屠苏身体似乎摇曳如风中烛火。
苍白的面容还没有完全退去毒素的灰败，琉璃般的眼瞳仿佛破碎了一般，让人看去锐得刺痛。
“燕青北，你别说了。”她走近，紧紧的抱住他，将头埋在他的怀里。
他将手轻放在晴雪背上，“你那时候说得对，我的确不配，我没有那个资格留住你，在我心中她是永远无法抹去的，这对你不公平。”
“你今日不该来的。”倘若不来，如今也不会身在这里吉凶难料了。
“你是在关心我吗？”屠苏声音中有一丝淡淡的笑。
“我…。”
“我就当你是。”屠苏打断她的话，有些匆忙，“你的话从来都是那么直白，甚至连骗我都不屑，我这一世喜欢紫焯璃，但为时已晚，你风晴雪才是我百里屠苏的命。”
心似乎被狠狠的甩了一巴掌，她曾经因为猜不透燕青北的心而心痛，而如今她又何尝不是让他在受着同样的苦？
“燕青北，我和他成亲是因为要气你回北燕的，可是，你为什么不听话？”手渐渐的收紧，“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你的命？”
屠苏忽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用那双破碎般的眼眸缱绻的凝着晴雪，他想笑，心中却是大片大片的苍凉，为什么他们之间到了这种时候才会说出这样的话？为什么都如此的倔强？
她从屠苏的怀中离开，认真看进那双深邃到可以陷进去的眼瞳，“如果我不是你看到的云心雪，不是云心雪，你还会信任我吗？只是我，你眼前的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