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蠢蛋!”杨朔对这群人充满恨意,评价自然不会高。
只是杨朔还不知道在其父杨正的眼里,他未尝不也是个蠢蛋,眼前的这群人追求的是校徽及虚无的藏宝图,杨朔追求的是帝族的荣耀和地位,两者虽不同,但本质是一样的,都是在为一个虚妄的东西而争斗。
杨朔年轻,所以他不理解,不把自己要做的事当作蠢事,不认为自己是蠢蛋。
战斗,瞬息万变。
络腮胡大汉抢占先机,寻上黑衣人头领后,招招索命,直击要害。
黑衣人头领措不及防,顾不得心疼手上的罗盘,随意一丢,驴打滚,堪堪避过第一波攻击,但仍未彻底解决危机。
与此同时,另两个身形干瘪和精壮的黑衣人也陷入了苦战之中,不过好在络腮胡大汉的这一团体是临时拼凑起来的,虽个个都非易与之辈,但因不善团队配合,一时间也让得善于配合的两个黑衣人有了喘息的机会。
尽管两个黑衣人仍然险象环生,但却已能自保,远比黑衣人头领幸运得多。
黑衣人头领早年也是混迹于市井之中的一把能手,可如今被当地豪门招揽多年,虽然也被安排过危险的任务,但多是些琐碎的事情,远不至被逼到危及生命的地步,安逸早已软化了他的骨头,市井时不畏死的骨气早散了,在失了先机,又失临死拼搏精神的情况下,落败也就成了很正常的事。
这不,络腮胡大汉就寻到了黑衣人头领的一处破绽,当即迎上。
“双蛇出水。”大汉脸上的络腮胡无风自动,双臂抖动,同时出拳,像两条游水的蛇,蛇口大开,钳住手臂的上下两处,拼命撕咬,黑衣人头领的整条手臂被生生扯了下来。
“啊……”肩膀断臂处血液狂涌,黑衣人头领被强烈的疼痛折磨的面色惨白,他跌退靠着大树,另一只手捂在血液狂涌的断臂处。
“拼了。”干瘪黑衣人与精壮黑衣人听到头领的惨叫声,脸上立即愁云惨淡,自知凶多吉少,当下也起了拉个垫背陪葬的心,两人配合着使出悍不畏死的攻击手段。
两位黑衣人全力而为,存了死志,但他们看似没有防守,但仍然给人难以下口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蓝衣男及露出腰腹的妖艳女等三人相当难受,单打独斗,他们不输给干瘪黑衣人及那位精壮些的黑衣人中的任何一个,但当团战时,个人武力的强劲反而成了次要的东西,两个人的默契配合绝不是一加一那么简单,更何况是在两个黑衣人存了死志的情况下。
“嗯?”蓝衣男负责的干瘪黑衣人突然觉得压力大减,他疑惑的发现眼前这个穿蓝色衣服的男子的剑法没了之前的凌厉,就像是在放水一样。
而就在这时,干瘪黑衣人注意到了蓝衣男的眼神,他知道了对方这样做的目的了,他也想到了刚开始这四人东南西北包围自己三人的时候互相之间的防备,他意识到他有可能逃生,这是个机会,于是做了蓝衣男暗示他做的事。
“既然你们内讧,那就别怪我了。”干瘪黑衣人的声音依然是阴恻恻的,只不过他这一次的声音说得很低,低到只有他身旁的精壮黑衣人隐约听到了些,所以也不至于会让他人奇怪怎么会有人有这么让人不舒服的声音。
精壮黑衣人暗暗嗔怪的看了一眼同伴,怪干瘪黑衣人这种生死关头还能走神,可就在他准备提醒时,下一幕发生的事让他闭上了嘴。
“去死吧!你们这些混蛋。”干瘪黑衣人转身放弃一直对他攻击的蓝衣男,突然暴起,杀向那位从包围到攻击他们,直至现在还一直没有说过话的四人中的那个沉默男人。
干瘪黑衣人的速度变得奇快,他就像是一道闪电。
沉默男人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他看到有黑色在向自己袭来,在他的眼球里,这道黑色越来越大,直至充斥了他的眼球,而后黑色之中有一抹亮光闪过,再然后沉默男人发现自己的眼球里没了黑色,蔚蓝代替黑色出现在了他的眼睛里。
这蔚蓝上怎么有点点鲜红?
沉默男人想用手把这些鲜红擦掉,因为他觉得这些红色让他有些心烦,可是他发现手不受控制了,他感觉到自己在坠落,他看见了一件熟悉的衣服,一个没了头的人正穿着他的衣服。
咚!
头颅坠地,沉默男人察觉不到痛,他慢慢闭上了眼睛,在彻底失去气息之前他听到了自己生活在这世上的最后一道声音:“蓝煞,你在干什么!”
妖艳女被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得直接抛弃对手,连退好几步,刚刚那样的攻击若是落在她的身上,她的下场不会比沉默男人好到哪里去,这让她心有余悸,把气全都算在了负责干瘪黑衣人的蓝衣男子身上。
“一时疏忽。”被唤出名字的蓝衣男轻描淡写的说道。
“够了,好好对敌,此事,之后再计较。”妖艳女子刚准备发作便听到了络腮胡子的暴喝,当下也就闭了嘴,不过她眼里却是充满了快意,因为她看到了络腮胡大汉眼里的阴沉。
那名叫蓝煞的蓝衣男子自然也看到了络腮胡大汉眼里的阴沉,当下眼睛里闪现出隐晦的凶狠,他看了眼络腮胡子的背影以及妖艳女子得意的表情,当下便起了杀心和淫意,不过好在他隐藏得不错,没被发觉,不过这却瞒不过已经跟他默契配合过一次的干瘪黑衣人。
当下,干瘪黑衣人便与蓝煞眼神交流了起来,得到默许了之后,即便因为刚施展过以寿命为代价的一招后有些虚弱,干瘪黑衣人仍不愿放弃这个机会,因为与少活十几二十年相比,他更怕现在就死。
于是干瘪黑衣人准备故技重施,杀死络腮胡大汉,即便不能也要给其重创,为黑衣人头领创造机会。
突然变快成为闪电,化作模糊的黑色,干瘪黑衣人的绝招再现。
“你,找死!”果然不出意料之外,尽管络腮胡大汉正与因沉默男人死亡而重燃起希望的黑衣人头领激战,但终因黑衣人头领失去一只手臂,实力大减,并不足以让络腮胡大汉丝毫无法注意周遭情况,所以仅仅只是给了络腮胡大汉造成了麻烦及一些创伤。
干瘪黑衣人就没这么好运了,一只锋利的剑,从其背插入,由其胸插出,将干瘪的黑衣人捅了个透,鲜血流出,干瘪黑衣人转头看到凶手,问了声:“为什么?”
蓝煞也不知是因为干瘪黑衣人由于虚弱以致声音很低没有听到,还是其他原因,没有作出回答,仅仅能算作回应的只有他手里正用力搅动的剑。
“这下能证明我的清白了吧!”蓝煞踏过干瘪黑衣人的身体,走到络腮胡大汉身旁。
此时的络腮胡大汉很凄惨,他浑身都是伤口,虚弱的躺在地上,这是黑衣人头领乘着络腮胡大汉受到干瘪黑衣人攻击受伤且分神之际以自损手段造成的伤害。
当然黑衣人头领也没好到哪去,络腮胡大汉的反击也将其弄得像是要死了一样,出气多进气少,不过黑衣人头领脸上带着微笑,看起来很满足。
“总算拉了一个垫背的了。”黑衣人头领如是想到。
“老大,小弟蓝煞恭送你离开!”蓝衣男子的剑刺穿络腮胡大汉的脖子,看着其圆瞪不可置信的眼神,接着道:“不用装的这么不敢相信,我只是先下手为强而已,你说是吧?杨朔。”
蓝煞眼睛飘到黑衣人头领的身上,这时候的蓝煞有些得意忘形,拉上他以为的杨朔一起调侃络腮胡大汉。
“咯咯……”意识逐渐模糊就快要死去的黑衣人头领听到蓝煞的声音,像是明白了什么,喉咙作响,像是要说话,只可惜他都快要死了,哪里还能说出话,尽管他想说的话很重要,他也说不出来了。
“一生猎鹰,终被鹰啄。”黑衣人头领脑海里浮现出这么一句话,而后就不知是死去还是昏过去了,没了声息。
“为什么?蓝煞,这都是为什么?”蓝煞是这个临时组成的团队里妖艳女子认识了最长时间的人,她完全想不到蓝煞会这么做,所以她崩溃了。
“因为你啊!”蓝煞走到妖艳女子身前,怜惜的抚摸她的下巴,像是在碰什么珍贵的珠宝,而后又阴狠的一手掐住妖艳女子的脖子并将其提起:“我们认识也有两年了,这些年我对你的好你是知道的,我想要占有你,你也是知道的,结果老子什么都没得到。这家伙,这家伙,一个哑巴,一个粗鄙的大胡子,先后来到这里,都还没几天,你就勾搭上了他们,他们对你又打又骂,什么都没付出,却那么轻易的就得到了你,你那么轻易的就进了他们的房间,你个人尽可夫的贱人,老子要弄死你,不过在这之前,老子要先占有你!”
“我劝你带着你的头领早些走,不要多管闲事。”蓝煞望着想要偷袭他的精壮黑衣人,语气冰冷的道。
精壮黑衣人浑身一哆嗦,他想到了之前蓝煞的凶狠,心里颤搐,当下也就依言背起了头领,可就在他蹲下准备抱起已经死去多时的干瘪黑衣人时,一只将干瘪黑衣人捅透,将络腮胡大汉喉咙插透的剑刺入了他的脑袋,从其眉心透了出来。
“当真以为我会放过你?美人,校徽,宝藏我全都要!”蓝煞抽出剑,冲着摞在一起黑衣人们的尸体吐了口水。
“现在是时候解决我们的事情了。”蓝煞走到刚刚未防击杀精壮黑衣人期间偷袭他或逃跑,所以被他割掉脚筋的妖艳女子身旁,眼光淫邪,猛烈的撕扯她的肚兜,露出美好,而后掀起自己衣衫的下摆,欲行那苟且之事。
“好久没遇到如此禽兽了,从今以后,你就跟着我,做我的禽兽好了。”一阵风吹过,一个穿着黑衣的少年出现在了蓝煞的身边,饶有兴趣的看着强行占有妖艳女子的蓝煞。
“不过,你这禽兽眼光差了点,这等货色也值得被等两年?”少年将眼光投在妖艳女子的脸与身体上,对其胸前的美好,身下的若隐若现很是不屑,而后将眼睛移开,像是看多了会污染了他的眼睛一样。
锵!
少年两指接住蓝煞刺过来的剑,说道:“你这禽兽真是太大胆了,连主人都敢刺,看来不教训一下,你是不会长记性的了。”
说罢,稍用力,剑断成两截,而后其一脚踢出,蓝煞被踢的极远,中间还撞断几十棵大树,而后已经在极远处的蓝煞像是又挨了一脚,被极精准的踢回了原地,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而那位少年稳稳的站在原地,像是从来没移动过位置一样。
“厉害。”这少年不是没动,而是速度太快了,这才造成了好似没有移动过的假象,杨朔在远处看了个通彻,不禁凛然。
这就是黑衣人背后的少爷吗?杨朔在思考,这少年跟他原先想象的不太一样,原本他以为会动用旁人削弱他实力,令其疲劳的家伙应该是个不中用的家伙,没想到居然是个高手。
就在杨朔思考的时候,那少年突然望向远处杨朔隐藏着的那棵树,像是在邀请多年未见的好友出来一叙一样,和煦的道:“远处的朋友,让你见笑了,这畜生实在是太不听话了,只能教训一下了。朋友设计杀死我仆人的手段真是让龚池钦佩,还请出来一见,龚池非常想知道何人如此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