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萧月郎也点了点头,然后就听长孙昊云一声令下,顿时,三匹马就像三支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一时间烈烈长风,气势如虹,大有追星赶月、笑傲天地的架势,马蹄铮铮,长风呼啸,这就是青春,这就是挣脱一切束缚,肆无忌惮地,坦坦荡荡地于青天白日下,在天地一线间奔跑,驰骋,为着远方的目标,一路狂奔!
开始时,三个人还是并肩齐驱,坚持了好一阵之后,萧月郎先冲了出去,先是一尺,然后是两尺,最后是一丈,紧接着长孙昊云也冲了出去,这让褚云静很是不甘,她忙加紧马肚子,俯下身,紧紧“咬”住长孙昊云不放,眼看两人你追我赶,互不相让。
忽然前方跑来一群羊,顿时褚云静慌了神,她本能地拉起缰绳,接着就听马“啾——”地叫了一声,然后扬起前蹄,这一次褚云静没有慌张,紧紧地拉住缰绳,喊着什么,稳住了马。
于是,她被一圈白白的羊包围,而长孙昊云则一路驰骋快要到城门了,见此情形,褚云静心急如焚,当即跃上马,小心翼翼地绕过地上的羊,然后才策马扬鞭,追了上去。
可是这个时候长孙昊云和萧月郎已经到了城门,正跃身下马,意味深长地看着飞奔而来的褚云静,这让褚云静十分懊恼,一来到长孙昊云的跟前,就嘟囔道:“这个不能算,突然跑出来一群羊,怎么跑吗!”
“我和月郎也是经过羊群的,我们都没有受影响,继续往前跑,怎么就你被困住了?”说着,长孙昊云看了看褚云静拉着缰绳的手说道,“缰绳不是那样拉的,那样拉会让马很紧张,紧张过头马就容易出问题,就像你刚才被羊群突然困住,马跟着受惊那样。”
“这不公平,你们把羊群吓住了,它们自然都跑来围住我,这个时候我当然得安抚一下它们,要不然让它们四处乱跑,还不得被它们的主人看到然后围着我们三个人纠缠。”事到如今,褚云静坚决不承认是她技不如人输了比赛。
听到这里,长孙昊云冷笑道:“我说,你这个人是不是不论理啊?愿赌服输,有什么好狡辩的。”他最受不了褚云静这一点明明是铁板钉钉的事情,她还非得扯上半天——这个女人,当真不是一般的个性强,长孙昊云再一次深刻体会到褚云静的火辣,连带着有些想磨她的性子。
褚云静本来就冒火她输了比赛,如今又被长孙昊云说成不讲理,顿时急了,当场回敬对方道:“讲里?讲什么里?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我讲的是寸!”
“你——”长孙昊云顿时找不到话说,是啊,人家都跟他讲“寸”了,他还能说什么,于是,长孙昊云冷了脸色说道,“输了就是输了,大不了下次再赢回来,有你这么胡搅蛮缠的吗?”
“我——”褚云静真的很想问长孙昊云一句“我哪里胡搅蛮缠了”,但是一想到萧月郎在场,她又忍住了,大人要做好榜样,萧月郎只是个半大的孩子,她可不希望对方也学会吵架。
这样想着,褚云静扫一眼长孙昊云——男人吵架最掉架子了,明明挺拔巍然的一个人跟女人一吵架顿时就矮到了海平面以下,找到找不到!
想到这里,褚云静决定宰相肚里能撑船,暂时不跟长孙昊云短兵相接,顺便也让萧月郎看看她静姐姐的胸襟与气度。
于是,褚云静牵着马,与萧月郎一道跟在长孙昊云身后入了城,一进城,就要干正事了,萧月郎带着他(她)们先来到一家汇宾客栈住下,然后三个人一番休整之后就出了客栈。
一来到街上,萧月郎就直奔他和高长乐藏身的破庙,那庙就在街道的拐角,距离城门很近,当初高长乐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住进去的,如今萧月郎回来了,他急切地想要见到高长乐,告诉她“他们终于可以回大昭了”。
可是,当萧月郎走近那座破庙时,忽然惊住了,因为哪座庙不是破庙了,琉璃屋顶,红色院墙,整个就是一座正正经经的寺庙,与他离开时的破败完全不一样。
见此情形,萧月郎忙冲进寺庙,紧接着褚云静和长孙昊云也冲了进去,只见萧月郎拉住一位小沙弥打听着高长乐的消息,而小沙弥的回答却让所有人都吃惊不小,小沙弥说“高施主已经被抬回右相府了,这下她有福了。”
这怎么可能?萧月郎当即就要继续追问,好在有褚云静和长孙昊云,他(她)们制止了他,把他带出寺庙,当然内心里他(她)们也很奇怪:高长乐不是被右相府所不容吗?怎么又被请回右相府了?而且还享福,享什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