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心念急转,一招劈天裂地将安然逼开两丈远,然后飞身上马,内力蕴起,凝声如练:“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兄弟们,冲出去!”
没有人直接上来拦截,可安军功箭手一拨一拨的换,箭如疾雨。安然使箭亦是好手,箭箭穿透盾牌和铠甲。秦军十人一排组成剑阵,秦风将剑舞得密不透风,小心提防着安然。虽然艰难但终是杀出一条活路,当然,代价也是极大,待冲到外面林子里,身边已只余两百多残马败兵。
那些朝夕相处的兄弟,转眼间就不在了。那些鲜活的生命,在战场上如此微渺。可活着的人,却连哀悼的时间都没有。秦风抬头望天,此时星月西斜,是平常百姓的休息时间,然而他们人疲马累,却必须往前走,或者说,必须逃。
未料还没走出五里路,就看到陈琬带兵静候着,也难怪安然不着急追赶。再看陈琬及手下风尘仆仆的样子,不似专程等候,那应该是追逃兵回转恰巧碰上。这么说来,薛将军他们是撤退了。秦风心下稍安,若是正面对敌,陈琬未必是他对手,但此刻秦风筋疲力尽,兵少而气丧,不可能是陈琬的对手,所以陈琬才大大方方的候着而不是埋伏。
秦风道:“陈将军,好久不见!”陈琬显然没有寒喧的心思,只哼了声,轻轻吐出一个字:“上!”
安军全冲了上来,秦风一剑横扫,第一排兵倒下,立刻又涌上一排,秦风原本还在想脱身之计,听到副将陶管嘶声吼道:“兄弟们,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杀啊!”
陶管一边喊一边冲,不知哪里来的冷箭正中胸口,陶管一声没吭直接倒下。秦风身后原本有些怯意的士兵被他的死刺激到了,横竖是个死,多拉一个人陪葬也是解恨的,瞬间嘶喊着迎了上去。
若是平常,陈琬未必是他对手,但现在秦风精疲力竭,虽然自知不敌,却也抱着拼死一战的想法。擒贼先擒王,秦风直指陈琬,撑着一口气过了百来招,体力渐渐不支,而陈琬的攻势却越来越凌厉。陈琬一招一剑封喉,秦风只觉脖子上凉意袭来,却是闪避无能。在一片惊呼声中,只能铮的一声轻响,陈琬的剑被弹开,人也跟着弹了出去。接着,一阵大笑响起,众人只觉耳鸣不已,各自退后。
哈哈哈的大笑不断,分辨不出来自哪个方向。有士兵开始倒下,抱着肚子哎哟哟乱叫。
陈琬正惊疑不定,就见着僧袍的身影一晃而过,他已动弹不得。秦风心里一松,道:“陈将军,麻烦让道了!”
秦风领着余下的百来人,一路疾驰,在悟了和尚的指引下,很快与薛浩联系上。这一战原本里应外合相当顺利,后陈琬和彭泽横里杀出,薛浩和祁飞扬及时撤退以保存实力。这一战共折损五千人马,与安军相当。
祁飞扬带兵赶往午郡,趁彭泽不在四处伏击造势,有了言郡的游战经历,祁飞扬亦是得心应手。傅迟找到秘道真假暂且不论,但安然若直攻玄墨山,玄墨山情况势必紧急。所以,返回玄墨山成了必然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