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南抱着无悠,站在大厅里的身影显得有些单薄,听到脚步声回头,就要跪下,赵紫儿赶忙上前拦住:“公主,万万不可!”
小南似乎想笑,扯了扯嘴角却没笑出来,低声道:“承皇后娘娘关照,小南已是感激不尽,太子妃殿下就不要折煞小南了。”
赵紫儿搀着她在椅子上坐下,道:“公主切不可这么想,若非公主值得,皇上和皇后又岂会另眼相看。公主是无悠的娘,给公主一个名份是应该的。此次罗大人遭遇不幸,还请公主节哀!”
“他真的会死吗?”小南听到最后,目光凝住,直直看向赵紫儿,一字一字道:“你说,他真的会死吗?”
赵紫儿一怔,竟不敢迎向她的视线,目光游移间看到窗台上的帅旗开得正好,花心上却盖着一片枯叶。这盆花一直是她亲自照料,这几天是她疏忽了。
赵紫儿起身走到窗户边,将枯叶捡在手里揉捏着,刚刚看起来还有几分生机的黄色梧桐叶,立刻在白皙的掌心化成了颓败的碎片,赵紫儿看了好一会才抬头道:“公主,我带你去看看孩子吧!”
小南只稍微犹豫了下,转向右边摇篮。她伸出手,轻抚着孩子白嫩的脸庞与清秀的眉脸,跟罗清有七分像。突然孩子动了动,竟然睁开眼睛看着她,接着竟朝她咧嘴一笑。小南心里一酸,低声道:“我们这是第一次见面呢,你认识我吗?”
那孩子自顾自的笑着,小南俯首想亲吻他,终究没有接触到孩子的脸,明明是这么近的距离,可她好像就是没有办法去碰触,就像罗清一样。赵紫儿这时柔声道:“公主,看样子孩子很喜欢你呢!”
小南抬起身,觉得自己在赵紫儿面前,如玻璃一样透明。看来孩子在太子府,可以得到非常好的照料,自己也不用担心,当下道:“谢谢,我该回去了!”
赵紫儿也不挽留,两人走到院子门口,就听到一个欢快的声音:“太子妃殿下,小南姐姐!”
面前的瑶池笑靥如花,跟以前十分少女模样相比,似乎添了三分少妇的神韵。瑶池几步上前,欢喜道:“小南姐姐,我也有宝宝了呢,太医说再过几个月就要生了。”
现在要看出怀孕的迹象还有些困难,小南对着几步远外的山明点头,道:“恭喜!”
山明微微点头,依然如从前一样不善言辞,神色中却多了几分柔软。赵紫儿道:“罗府那么大,你一个人住我也不放心,就让山明和瑶池陪你吧。以后闲了,就时常过来坐坐。太子殿下身体不适,我就不远送了。山总管,劳烦你了!”
赵紫儿站在门口看三人施礼离开,慢慢张开手,看着手心里的枯叶碎片纷纷扬扬,最后安静的躺在地上,等着化作来年的春泥,获得新的生命,就像在岁月长河里化成碎片变为尘埃的记忆,也不过是等着某一个契机,再次鲜活。
弄月拿着披风上来,道:“小姐,你也早点休息吧,别太累了!”
赵紫儿淡淡道:“弄月,跟文钊说,除非特别重要的事,太子殿下这几天不见客。还有,让吟风通知我父亲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