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这丫头怎这般不知礼数?老妇以礼待你,怎如此诋毁我儿名声?我看你便是昨日我儿救回来的女子,你就是如此报答我儿的救命之恩?我儿不弃你怀有身孕收留你于府上,你却不知感恩,怕是昨晚入院的小贼便是你吧?我儿心善,怎将你这么个蛇蝎女人引进屋来?阿麽,把这姑娘送到大厅去,唤我儿来。”老夫人一甩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满脸怒气,挥挥手由老麽麽扶着出了房门,老夫人原以为这女子或许是我儿前段时间带回来的女子,怀上了身孕跑到了我这儿,却不想是个不知哪家的有孕妇人,真是晦气!老夫人越想越生气,我儿真是不争气,带回来那么多女子,没一个给我添上孙子,可怜我一把年纪了,怕是无福享乐了。
坐在床边的老阿姨见老夫人离去之后,便起身放下手中的药箱,“姑娘,对不住了!老夫人也是心善之人,只是心疼她儿,切不可再在她面前提及她儿的不是,不然免不了苦头吃!”说罢,门外走进来两个小丫头,递给老阿姨一捆绳子,老阿姨有些抱歉的看着晓雅,晓雅有些没缓过神来,任由老阿姨将她五花大绑,老阿姨气力有些大,拉着晓雅向大厅走去,晓雅心想,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我真是倒霉的被豆腐都能砸死!早知道我就说这孩子是她儿子的,然后等她大意的时候再逃出去!长得那么慈眉善目的,怎么就这么盲目维护他的儿子啊?无辜的人吃亏的人可是我啊!这下可怎么办啊?
“母亲在上,孩儿堂下一拜。”胖子一进大厅就觉得气氛不对,唤来家仆把茶先奉上了,别的话什么也不敢说,晓雅被迫跪在大厅里,老夫人高高的坐在大厅的高座上,“我儿可认得这女子?”老夫人抬了抬头,虽眼睛看不见,却有种莫名的严肃感,胖子害怕这女子把自己将她掳来的事告诉自己母亲,心虚得只说了认得二字。
“此女可是我儿昨日救下的女子?”老夫人抿了口茶,慢悠悠的说道,晓雅眉毛紧缩的跪在那里,早已经不知道做什么反应了,至从醒来要么吐血落水,要么就遇到强抢民女的事情,一件一件的完全没给她任何反应的时间,晓雅感觉有些悲哀,因为这个地方的陌生,这地方的人的奇怪,一句不开心就把人绑起来,说跪就要跪,说打就要打,晓雅强忍住心中的不安,试图站起来,却被旁边守着的麽麽又摁了下去,只看厅上的胖子紧张得有些汗淌,不敢回答,原来在他母亲面前他是个心善的孝子,都怪自己少了个心眼,天下哪有不护犊的母亲,我看他母亲好像对自己儿子的所作所为清清楚楚,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老夫人,刚才是我.小女子失礼了!因为我才从昏迷中醒过来,难免有些混乱,小女子昨天是被胖..姚贺多老爷相救,只是小女惊吓过度误会了老爷,才有了今早发生的事情,现在小女子细细想来才想这原本是一场误会。”他们这调调应该就是这么说话的吧?晓雅有点心虚,一边说着好话一边看着老夫人的脸色,还好,老夫人脸色稍稍有些缓和。
“娘亲!孩儿昨日未向姑娘解释清楚惊扰了姑娘,让姑娘跑到东院扰了娘亲清修,是孩儿的不是,请母亲莫要责罚姑娘。”胖子一脸诚恳的说着,抬起头偷偷瞥了一眼晓雅,一脸的你等着瞧的表情。老夫人心想,难不成我儿喜欢上了这位姑娘?听说昨日还闹得我儿受了伤,今日这般护她..算了!随他吧!只要那女子背景清白,没有夫家寻仇什么的,留下便是留下吧!
又问道:“原是误会一场,姑娘夫家何许人也?怎留你一孕妇在外被我儿救回?”老夫人突然这么一问,把晓雅难住了,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我也想知道这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你问我我问谁啊?这身子都不是我的,我连我是谁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你?支吾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晓雅的沉默倒让老夫人心里一紧,难不成这丫头是与人私通,珠胎暗结私逃至此?不可留!万万不可留啊!
“姑娘不知你夫家何许人?”老夫人放下茶杯,沉声说道,晓雅的眉毛皱得更紧了,老夫人等了半晌也不见那丫头回话,心里的想法更加确定了,如此不洁自爱的女子怎能入了我的姚贺府门?不怕是他人妻不怕是为人母,只怕的是私通女!此女万万不可留!哐当一声,老夫人将茶水推至地下,碎了一地,惊得晓雅一脸茫然,不知道老夫人这是什么反应,“看来姑娘是与人珠胎暗结逃至此地吧?我们堂堂姚贺家族怎能容你这般不结自爱之人入门?来人啊!给我关进柴房,明日午时浸笼入河!”
“娘亲!”胖子有些着急!自己还没说什么,怎么母亲说变脸就变脸了?正想说些什么,老夫人一抬手扶住身边的老麽麽站了起来,往里屋走去,吩咐道:“来人,送老爷进去!谁敢放了这女子,同以笼诛之!”
晓雅愣愣的看着这变脸比翻书还快的老夫人,这才反应过来,好像是要把自己丢进河里!这是杀人啊!晓雅站起来一脚踢向身边的老嬷嬷,只见她哎哟一声摔倒在地,似乎摔得不轻,晓雅有些抱歉,毕竟是个比自己大的长者,但眼下可顾不得那么多,得先跑出去再说,不然他们就要活活的把我淹死了!奈何晓雅双手被绑,行动极为不便,才跑两步就重心不稳的摔到在地,任她如何呼喊,也没人心软,晓雅就这么被家仆架着丢进了柴房。
晓雅好想哭啊,怎么就这么的倒霉?不幸来到这个奇怪的世界就算了,变成一个不知道名字的小孕妇也就算了,中了毒满身伤也算了,但是马上就要死翘翘了哪行啊?晓雅好想回家,好想回去继续给孩子们上课,好想窝在自己的小窝里上网,晓雅越想越伤心,想要抱着自己哭泣,却发现自己现在还被绑着呢!
晓雅吸了吸鼻子,忍住泪水,冲着门外喊了两声,“喂!有人没有?能帮我先解开绳子吗?我明天就要死了,就不能让我舒服点吗?”晓雅坐在地上,使劲的用脚踹门,“姑娘,委屈你了!你先吃点东西吧!吃饱了明天好上路!现在快日落了,吃完了你委屈点就这么歇息吧!等到明日很快你就解脱了!来世千万要懂得自爱啊!”一老妇人拿进来一碗饭菜放在地上就走了出去,心里很同情,但是却无可奈何。
“别走啊!你不给我解开绳子我怎么吃啊?喂喂?阿姨?麽麽?大姐!别走啊!”晓雅喊了半天,叹了一口气,可能走远了吧!还是有好人啊!既然同情我,怎么不好心把我放了啊?不行!我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我还没活够呢!晓雅看了看四周,希望能找到什么东西来把绳子弄开,因为是绑在后面,晓雅也看不见,手指胡乱抓了半天也没摸到线头,于是靠着墙,对着突出的墙角开始磨了起来,磨到绳子开始发热了,手腕都快抽筋了,绳子也不见断,手上的伤疼的晓雅龇牙咧嘴的,怕是还没割开绳子自己就先体力透支或者失血过多晕厥过去了吧!晓雅挪到了碗边,努了努嘴,只能靠着舌头来吧碗里的食物叼完了吧!真是狼狈啊!
一碗饭下来,吃得晓雅全身酸疼,嘴巴都要抽筋了,咀嚼完最后一口饭,晓雅瘫倒在一旁,喘着粗气,此时月亮已经高高挂起,透过柴房窗户照射在碗上,晓雅其实是个很怕黑的女孩,但是有些时候,就算怕也无可奈何,看着这微弱的月光,晓雅心里有点安慰,定了定神,想到了什么,哈哈!真是天不亡我也啊!把碗打碎了不就是利器了吗?
晓雅想了想,如果就这么打碎了把人招来了怎么办?拿布包着砸不就好了?哈哈我真是太聪明了!不过.。。我哪儿来的布啊?晓雅皱了皱眉,将自己的鞋子脱了下来,用脚帮忙把自己的纱裤脱了下来,还好这里没人,不然这么光溜溜的羞死人了!晓雅用脚把裤子铺在了地上,把碗叼在了中间,我现在怎么把它砸碎呢?晓雅俯下身去,将碗包在中间用嘴叼起裤子站了起来,险些摔倒,晓雅站稳了身形,狠狠的一甩头,将包着碗的纱裤摔在了墙上,哗啦一声掉在了地上,还好,声音不大!晓雅挪了过去,从背后摸索着取出一片碎片,不一会儿的功夫终于把绳子割开了,晓雅呼了一口气,活动了一下手脚,纱裤有些地方划破了,还好还能遮羞,抖掉碎片,晓雅把它穿在了身上裙摆依旧系在腰上,这样子是有些奇怪呢!
一阵眩晕感突然袭来,晓雅扶着墙,缓了缓,看样子身体还没怎么恢复呢!手上受了伤,腿上也受了伤,还真是狼狈啊!接下来我应该怎么出去呢?
“给我把门打开!”门外传来了胖子的声音,晓雅赶紧找来绳子随便在手上绕上几个圈,绳头握在手心里蹲在墙边,嘿嘿!看样子得靠这胖子出去了!“可..可是老爷!老夫人吩咐..”,“吩咐?吩咐什么了?说的是不能放了这女子,又没说不能打开门!打开!老爷说的话就不算话了?”吱嘎一声,一仆人提着灯笼跨了进来,站在门边,胖子挥挥手,示意身后的仆人把人带出来,晓雅被拉出了柴房,“你什么也没看见!知道不?”冷声吩咐看门的,大摇大摆的离开了,晓雅心里盘算着,乖乖的跟在了后面,一带进房里,家仆把晓雅堆到床上就一个个利索的离开了房间,独留下胖子一人坐在凳子上喝茶。
“跑啊你?胆子不是很大吗?怎么?以为得罪了我姚贺多还能跑掉?哈哈!”胖子放下茶杯,往床边走来,晓雅挪动着身子,扫了一眼四周,离床不远的桌子上放了一个花瓶,不知道能不能拿到花瓶把胖子砸晕,“嘿嘿!姚..姚贺多老爷!小女不识泰山,得罪了老爷!老爷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往心里去了!小女受了这般苦,心里已经很后悔了,求老爷饶了小女吧?小女一定乖乖的侍奉老爷!”晓雅一脸赔笑,胖子靠近一步,晓雅就往旁边挪一步,挤出点眼泪,可怜兮兮的看着胖子,这般我见犹怜的美人,早就看得胖子心里火燎燎的了,恨不得马上就扑过去亲上几口,一定水嫩香甜得很,一个大步扑了上去拦住了晓雅的腰身,晓雅嘭的一下靠在了桌沿,疼得她眼泪水真的流出来了,两眼泪汪汪的看着胖子,胖子一时愣了神,抱着晓雅的身子没有动作,晓雅背后的手正好摸到了花瓶,松开绳子,握住了花瓶。
“老爷老爷!不好了!门口来了好多官府的人,说是要封家!”一家丁急急的跑来敲门,打断了胖子的兴致,回过头去大骂:“去你大爷的!没见着老爷我正忙吗?不就是来了人嘛!怕什么?”等回过头来就看见怀中的美人高举花瓶正准备砸来,一脸惊讶。
“咣当!”花瓶落在了地上碎成了片,晓雅并没有把花瓶砸到胖子的头上,而是因为被突然撞开大门闯进来的人群吓了个正着,胖子由于条件反射的躲避花瓶摔倒在地,一回头就看见满屋的官兵,一脸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