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粉雾散去,鹭洋急急的回过头去,看向马车,车顶已经四分五裂,连那匹马也死相惨状的躺在血泊之中,身体发凉,鹭洋心下一惊,奔了过去,在碎屑中找寻着,希望能看到那抹身影,“她已经被抓走了!”毕晓逸走了过来,冷冷的看着地上的尸首,突然俯下身,从死马的身边捡起一根丝线来,怪不得深深折断了这马匹的四肢,原来是这银丝。
鹭洋很是焦急,咚的一声单膝下跪,报以一拳,“请主上明示!”埋着头,掩盖自己复杂的内心,毕晓逸冷冷的扫了一眼鹭洋,“亏你还是次卫军的头号刺探,你到现在还没看出她是什么人吗?”鹭洋一脸愁闷的抬起头来,眼中满是焦急担忧,看得毕晓逸心下一惊,短短几日这女子竟然能让我最得力的刺探失了分寸,还真是厉害呢!冷冷的笑道,“她便是我要你查探的人!”鹭洋一脸错愕,咬咬牙,埋头沉声,“她并无功夫,请主上允我前去救她!”
“你可看出这两次是些什么人吗?”毕晓逸从怀里掏出一枚像弯月一样的银刀,将手中的银丝一并递到了鹭洋面前,一手拿着银刀一手拿着银丝,鹭洋的眉毛越拧越紧,心乱如麻,“是天启楼的银月镖和伏暑门的寒丝刃!”鹭洋顿了顿,将银刀紧紧的握于掌心,“求主上允我前去救她!”银刀借着手劲划伤了手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下来,鹭洋丝毫不觉,现在他只看看到她平安,看到她的笑颜。
毕晓逸很是惊讶,一向沉着冷静的他,竟为了女子如此执着,看着远处林中惊飞的鸟群,冷冷的笑了起来,这是你的手段吗?我倒要看看,你这一次到底想要做什么?“你召屯巴仕,一同前去,有个老友我倒要先去会会!”说罢毕晓逸一提衣摆疾步往林子里奔去,心里有些莫名的悸动,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何。
鹭洋松了一口气,摊开手掌,掌心满是鲜血,使得银刀更显得寒光闪闪,鹭洋明白天启楼和伏暑门是什么样的地方,无论如何他也没料到晓雅会和他们有关系,原以为她只是普通的山野村女,或许只是误中了天启楼的槐香毒而已,那样单纯的笑颜是他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无论她以前是怎样,他只相信,她是那个细心照顾她,笑容单纯的女子。鹭洋咬咬牙,看着毕晓逸消失的方向,提步追了上去,身上的伤口也因剧烈的运动,开始往外渗着鲜血,现在他定不能再求主上允他娶妻,他想,只要帮主上完成霸业,他便带着晓雅离开,再不摄入这乱世半步。
鹭洋坐在客栈大厅里,捏着茶杯坐立不安,信号已经发出,为何屯巴仕迟迟不来,鹭洋已在客栈等候了三天,整整三天,让本就心急火燎的鹭洋如坐针毡,重重的放下手中的茶杯,一把抓起放在身边的长剑,走出了客栈,一吹口哨,蹦跶蹦跶的跑来一匹高大的骏马,鹭洋摸了摸马儿的鬃毛,轻拍马身,一跃上马,驾的一声远离了客栈,速度太快,险些撞到客栈大门外疾走的男子,男子回过头来督了一眼马上的人,赶紧扯过小二手中的缰绳,跃马而上,“不必拴马!给我留间上房!”丢下一包钱袋,驾马追了过去。
前面赶马过急,男子急加抽鞭奋力追赶,这才拉近了两匹马之间的距离,“鹭洋!停下!你停下!”出声大喊,奈何鹭洋太过专注竟没有听见,男子赶马上前高高举起马鞭,啪的一声凌空甩鞭,发出一声巨响,向鹭洋打去,鹭洋一拍马背顺势跳起,拔剑回劈,一个翻身下了马,马鞭一个转向未被剑锋劈断反而绕上了长剑死死的缠在剑上,鹭洋作势欲抽剑反扫,却在剑碰到来人身上的时候收回了招式,“怎么是你?屯巴仕,你来得太晚了!走!”来不及做太多的埋怨,鹭洋收剑入鞘翻身上马,不待屯巴仕回答便驾马离去。
“怎么变得如此急躁?”屯巴仕摇了摇头笑了笑,驱马追了上去,“此次行动,你可有计划?”,“没有!”鹭洋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可有地点?”屯巴仕抓紧了缰绳紧紧追赶,鹭洋马速太快,稍不注意就落后一节,“于.。。”鹭洋急急的勒停马,徘徊在原地,脸色难看的看着屯巴仕,“是伏暑门的蓝仕,你可有何想法?”
“你怎么变得如此急躁,连这点事情也没打听分析就往前奔,你可知你这方向是去哪里?亏你还是刺探呢!太有失水准了!伏暑门拜于壶富尔图府下,在这额锐都的地界里,壶富尔图的产界有五所,你可知他们掳走的是何人?”屯巴仕跳下马背,拍了拍鹭洋的肩膀,一脸严肃的分析起来,“前逃逸祭天圣女纳蓉瑞雅!”鹭洋闭了闭眼,似乎很是不喜欢晓雅的这一身份,“祭天圣女?不是月前大典之上以血祭天了吗?这样说来祭天另有其人。你可知他们为何掳走她吗?”鹭洋埋着头看向别处,脑袋里一片混乱,“不知!”
屯巴仕咬咬牙,忍住想一拳打死他的冲动,“不知不知不知!那你知道什么?主上让我来和你一起行动可不是来听你的不知的!既然主上要插手此事,必然有他的道理,你一句句不知,你教我如何帮你?你到底是为何变得这般痴傻呆滞?你还是不是图嘉鹭洋了?”屯巴仕一拳打在路边的树干上,树干剧烈摇晃了几下,像落雨一般洒下一片片树叶,落在了鹭洋肩上头上,鹭洋眉头紧锁,不知道在想什么,摇了摇头拉过马儿飞身上马,往额锐都方向赶去。“你这又去那里?你可想好计策?莫要误了主上大事!”屯巴仕赶紧跑到自己的马边,捡起马鞭上马追赶。
风轻轻带动着屋檐上高挂的铜铃,叮叮作响,树叶沙沙的摇摆,现已经是夜深,四周似乎有些太过安静了,几道黑影闪过,悄无声息的没入屋檐,走廊上挂起的排排灯笼火光忽闪,光线更加的暗了,似乎远处有着什么不寻常的动静。
晓雅揉了揉酸胀的小腿,靠在软榻上,这里是她逛累了找到的一间院落,庭院之中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池塘,在这秋季里竟能看见满塘的荷花,枭格泽在没出现过,晓雅就这么在这院子待了一整天,谷柳将食物和软榻送到了房间之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再没有来打扰。
摸了摸吃得胀鼓鼓的肚子,舒舒服服的靠在软榻上,晓雅想,明天开始要么学功夫,要么去赚钱,不然靠别人养活当一个米虫这种事晓雅真心做不出来,就算是这孩子的父亲,自己也不能随便打着孩子******名号占别人的便宜,毕竟她不是她,没那么心安理得。眼睛有一下没一下的闭着,终于,眼皮渐渐合在了一起,沉沉睡去。
月光下,池塘中央的凉亭顶上高高的站着一个人,一袭白衣的站在这朦胧月色中,,像仙子一般说不出的清新脱俗,三两下轻踩水面来到了房门外,轻轻推开房门,屋内均匀的呼吸声清晰分明,可见睡得之香甜,晓雅微微翻过身紧紧抱着怀中的被子喃喃道:“小豪乖,老师不是说过,不能随便拿别人的东西嘛?”又一个翻身眉头紧锁,“我是晓雅,我是毕晓雅!”
明亮的月色透窗入室,照得榻上熟睡的人面容清晰,时而眉头紧锁,时而舔唇抿笑,似乎做的梦不那么平静,男子在塌边轻轻坐下,伸手撩起她额前垂下的秀发,嘴角勾起一丝好看的弧度,食指轻轻从她额前划下轻抚脸颊,“最终你还是回到了这里,不管你是忘了还是没忘,你终逃不过!”美眸一转冷冷的盯着门外,伸手快速的点了晓雅的肩头,晓雅紧皱的眉头松开,似乎已经无梦,一脸平静的睡着。
男子一跃从窗户跳了出去,隐没在月色下的阴暗里。西苑灯火通明,火光冲天,寂静的夜变得闹热起来,一道黑影翻墙而入,迅速的沿着庭院的阴暗向房屋靠近,几声似有似无的虫鸣响起,南苑也热闹起来,渐渐也燃起火光,黑影停顿了一下,消失在房屋周围。
“晓雅?”鹭洋一进房间,便看见了熟睡中的晓雅,心中欣喜异常,扑了上去一把抱住晓雅,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晓雅!”紧紧的抱着急急的呼唤着,怀中的人儿似乎不像是睡着了,没有丝毫反应,鹭洋赶紧伸手探鼻息,呼吸轻微均匀,没什么问题,一摸脉搏,顿时明了,鹭洋将晓雅放下,举手准备解开晓雅的睡穴,看着晓雅安静的容颜,竟呆愣了片刻,食指落下,晓雅闷哼了一声,悠悠转醒,晓雅一脸的茫然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鹭洋,突然睁大了眼睛惊讶的出声:“鹭洋?”
鹭洋笑了笑,一把拉起晓雅抱在了怀里,一种满满的实在感充斥着内心,真想就这么抱着一辈子不放手。“你怎么在这里?”晓雅感觉到了鹭洋的不安,下意识的拍了拍鹭洋的背,像安慰小孩子一样,一下一下的,微微皱了皱眉,挣扎了两下,依旧被抱得紧紧的,“怎么了?”
“你被掳数日,我甚是担心。”鹭洋轻轻松了手,认真的盯着晓雅,眼神太过炙热,晓雅有些别扭的看向一边,数日?忽的转过头来问道:“我不是昨天才被掳吗?我今天早上醒来,在这院子逛了一天,怎么就被掳数日?”晓雅不解的看着鹭洋,鹭洋想了想,“许是你一直处于昏迷状态,你有何不适?不要害怕,我带你出去!你先睡会儿。”不等晓雅回答,轻点其睡穴,一把横抱起晓雅,向门外走去,三两下隐没在月色下。
月光忽闪,房间多出了一个人,看着鹭洋离去的背景,浅浅一笑,轻轻靠在刚才晓雅睡过的软榻上,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借这月光把玩起来,赫然是一块晶莹透亮的玉佩,如莲花一般盛开在月色之中,“雅,你还真是依旧魅力难挡呀!你教我该拿你如何呢?”男子侧卧,伸出一只手来,一女子飘然出现,伸手附在了男子的手上,“谷柳,你可知这玉佩有何用途?”男子拉过女子入怀,轻轻挑起女子下颚,指尖轻抚,面纱轻飘飘的落下,女子含羞惊呼,瘫软在男子怀里,“谷柳不知,还请主上明示。”
男子翻身将女子压在身侧,食指轻抚,顺着脸颊、脖颈、直至女子洁白弹滑高耸的****,用力一抓,惹得女子一阵轻呼娇喘,脸上浮起一层浅浅的红晕,红唇微启,一副欲语还休的模样,让人看了忍不住想要扑上去吃一口,男子顺势解下女子衣带顺着****一路下抚,直至葱郁密林之处,早已湿润一片,谷柳惊呼一声,卷起双腿,浑身战栗起来,羞涩的轻声喊着:“主上!”声音酥麻入股,惹人心挠,脸上红潮浮现,更显娇柔欲媚。
男子微微皱眉,停止了动作,冷声吩咐道:“退下吧!”谷柳惊愕,拉拢衣衫,似有不解,弱弱的唤了声:“主上!”见主上面色平静温和的笑着,谷柳赶紧退下了软榻,低低颔首,“是!”紧抓衣领退了出去,连面纱也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