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世铭的身体在慕容景的精心调理之下很快便痊愈,再加上他本是武将,底子不错,又每日锻炼,不过半月功夫便恢复如常,俊美依旧了。
于是乎,他便迫不及待地催促慕容景与他一同离开三公主去寻沐晴柔。奈何某人却是不紧不慢,气得他直磨牙,杀人的心都有了。
这日,好不容易盼来了慕容景收拾东西,却听见他说:“世铭兄,鳄梨城即将举行棋手大赛,咱们也一同去参加如何?”
慕容景平日里最爱下棋,淡漠如他都是独自对弈,这次倒想寻个人比比看,如此便想去鳄梨城参加棋手大赛,权当凑个热闹了。
“你说甚?不是说好了去寻三公主,又去参加劳什子棋手大赛,本将军又不会下棋!”
慕容景将行囊背在身上,笑道:“世铭兄不会,景会啊!”
“谁要陪你去啊!”
“景已命雷云备好马车了!”
慕容景说着便往门外走,宋世铭惊诧地跟着他走出去,怒吼:“雷云是本将军的属下,何时听命于你了?”
“哦,倒是忘记了,景说是你的意思!”
“哈?”
宋世铭彻底无语了,果然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整个马车内茶香满溢,却遮盖不住宋世铭的怒火。
他还是跟着慕容景上了马车,毕竟慕容景主意多,寻三公主还需他帮忙。
可是他都要急死了,为何慕容景这厮如此悠哉?
“我说慕容,你这一路慢悠悠的,是游山玩水么?按照你这速度,咱们猴年马月才能到鳄梨城,估摸着赶不上那棋手大赛了!”
慕容景优哉游哉地端着茶盏送到鼻子前,轻轻嗅着茶香,眉宇间尽是享受。只听他淡淡回答:“世铭兄莫急,离棋手大赛举行的日子还早得很哪!”
“怪不得你如此悠闲,明明快马七八日左右便能到,非得坐马车,颠得本将军腰酸背痛的!”
宋世铭不满的翻了翻眼皮,慕容景却好笑地看着他,打趣道:“腰酸背痛?世铭兄莫不是有些……虚?”
“你你你……”
宋世铭真恨不得一巴掌拍死慕容景,他可是征战沙场的将军,如今十八有余还是个雏儿,虚从何来?
“哈哈哈……”
马车里传来慕容景潇洒的笑声与宋世铭的怒吼,驾车的雷云、雷雨互相对视,都从彼此眼里看到了无奈。
他们小将军就是沉不住气,又被慕容公子捉弄了~指挥战役时的睿智也不知哪里去了!
宋世铭气恼地别开脸,不再理会慕容景,却听见慕容景悠悠说道:“世铭兄莫心急,咱们此行除了参加棋手大赛之外,更重要的是寻个由头,好顺理成章地离开三公主府,否则咱们突然离去,只怕她人起疑!”
原来如此,慕容景说的“她人”,尤其是长公主格外心细多疑。按照慕容景与宋世铭对三公主的忠诚,没有原因是不会离开的。而慕容景素爱下棋,说去参加棋手大赛也不会有人怀疑的。
宋世铭这才明白,怪不得慕容景说什么都要他陪同,其实参加棋手大赛并不重要,如何离开才是真的。
.
再说欧阳念宇回到碧水山庄后便抱着古琴去寻欧阳琴霜了。
如今的欧阳琴霜刚刚新婚,按理说应当与琴依你侬我侬才对,可他看起来并不开心,倒是与琴依相敬如宾,却在欧阳念宇看来,他俩之间毫无感情可言,真是何苦啊!
欧阳琴霜的院子里栽种着不少秋菊,倒是与他的性子相配。那一朵朵含苞待放的菊花在晨露的装点下分外娇媚,在这安静的院子里可谓是靓丽的风景。
琴依为二人奉茶之后便乖乖地退下了,欧阳琴霜却连一个眼神也不曾施舍,看得欧阳念宇都觉得不忍心了。
琴依离开后,欧阳念宇才说:“三弟,我看琴依对你真是百依百顺的,你们既然已成亲,为何不好生待她……”
“大哥,我不是请你将这把琴焚在三公主坟前么,你怎么又带回来了?”
欧阳琴霜打断他的话,看着那琴的眼神哀伤又带着几分浓思。欧阳念宇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
“是这样的,我认为三公主并没有死,故而将琴带回。”
“你,你说甚?”
欧阳琴霜激动地站起身,随后又立马冷静下来。
三公主死时他也在,更是亲眼所见她被入棺下葬的,说她还活着,那怎么可能呢!
“大哥你莫说这等玩笑话了,琴霜是亲眼看着三公主入殓……”
“我说的句句属实!”
欧阳念宇笃定道:“三公主的棺椁里空空如也,陪葬品却依旧丰厚未动分毫!”
欧阳琴霜惊愕地指着他,“你你,你竟然掘了三公主的坟?等等,你说棺椁里是空的!”
“确实!而且当日午后,正是小将军宋世铭回到三公主府的日子,我去之时,那坟冢的土也是翻新过的。你说,这是巧合么?”
欧阳琴霜垂眸沉思,喃喃道:“宋世铭小将军最是在乎三公主,定是他不相信三公主已逝,故而掘开了坟!”
“所以我也顺便打开看了看,事实证明,三公主还活着!这琴呢,日后你还是亲自送给她吧!”
欧阳念宇愉悦地仰身倚在椅子的靠背上,说道:“我就说嘛,我们小柔福大命大,哪里那么容易死~”
欧阳琴霜听他那意思,是早就认识三公主了,且还不是一般的熟悉。
可是欧阳念宇以前从未离开过碧水山庄,又如何认识三公主的呢?
欧阳琴霜百思不得其解,便问:“大哥,你到底是如何认识三公主的?”
“你可相信前世今生?我若说前世与三公主是挚友,你可信?”
欧阳琴霜不敢相信地看着他,却见他那眼眸中清明,不似说假。
而除了这个,他也寻不出其他原由解释了。
欧阳念宇慢悠悠为自己添满茶水,问:“那么你呢,你又与小柔有何渊源?”
“我曾是三公主的……琴师。”
欧阳琴霜本想说“侍夫”,但他不曾侍寝过,如今又有了妻室,便改说自己是琴师。
欧阳念宇点头,他何尝不知欧阳琴霜对他学妹的心思,只怕是他学妹对他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