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在寻找妹妹慕雪,一直没有音讯,想必常小琴就是慕云要找妹妹的重要线人,现在多方证实,常小琴,琴姐姐,雯雯是同一个,只要找到琴姐姐,事情便有水落石出。
常小娥不便打扰哭泣中的慕云,她和雷芳先告别。
送走她俩,我要慕云跟我去赵光家一趟,“走吧,慕云,也许奇迹就在我们身边。”
我把慕云揽在肩膀,慕云一定累了,她需要有力的肩膀,给她停留,靠岸。
应该要真相大白了。最不知情的人是我,其实应该是最知情的人。
赵海帆被关押后,赵光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赵海帆持刀一刻,赵光一天之间,痛失了他两个最爱的亲人。
谈起赵海媚,他还是显得那么激动,“我想不到我的海媚就这样走了,都被我的祸子害死啊。”
在赵光的房间,有一叠写有海媚相册的字样,趁势,我拿过相册,相册上一张照片引起我的注意,是海媚童年穿着小背心的背影照,一个左背的红色胎记印在上面非常明显。
赵光继续说,“我最疼爱海媚。从马戏团认识到认她做干女儿,一直都把她视为自己亲生的,给她最优厚的生活待遇,送她去国外上学。”
“赵先生,你还记得和海媚第一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慕云问,试图能在谈话中找到一丝慕雪的消息
“她的父亲重病期间,她需要花费大量的药费替他就诊。那个时候,她来海江市表演,太劳累,从高空摔下来。马戏团第一次到访海江市因我的企业赞助,常老板也特别感谢,他还特地让我关照海媚。发生了那种事,我马上叫人送她去医院,幸好当时有安全带绑,没有伤到骨头”
“第二趟来,她的父亲已经过世,海媚还是坚持他父亲与我们企业的签约,没有马虎一天,可是最后一天,却发生了意外,她再次跳台掉下来,那一次没有安全带,脖子以上大面积受伤,经过抢救脱险,我知道她失去了一些记忆,醒来第一句叫爹,我告诉他我不是,她说她脑里一片空白,想不起什么,我才把经过事由告诉她,她才觉得她是马戏团老板的女儿,但她说她不是亲女,医院出院后,她隐约记得他父亲常雨勤去世的一刻。”
赵光拿出一本当年赵海媚记录片段的小册子。
“常雨勤父亲面对我时,他已经瘦到只剩骨架。昔日相依为命的父亲,一眨眼的时间,从健康到病弱游丝。我好恨时光不能让我回到二十多年,父亲却告诉我,我是别人家失散的女儿,在我心里,常父亲绝没有把我当外人看,而我虽然离开亲生父亲,仍未觉得我就象别人丢弃的闺女。我的镜像只有那些,而永远,永远,常雨勤父亲是我的最爱,直到遇上赵光爸爸,他给足了我童年缺憾,我将尽力做一名合格的女儿,两位爸爸,我都爱你们!”
“所以,这样我就认了海媚做为闺女。”赵光说起海媚,眼泪止不住往下流。
慕云早经泣不成声。赵光将床头一串玉佛珠交给我,“那是海媚的珍藏品,她去了,我留着也没用,她是你的妻子,你保管她吧”赵光擦着,老泪纵横,“哎,慕云啊,她妈妈给她收拾屋子,在橱子里搁着看见了,把它包起来”
慕云一见,从我手里拿过视了好半天,悲泣地说:“那是我给海媚的礼物,从西部带回送给她的礼物”。
回到家,慕云哭了好久好久。所见,赵海媚是谁,谁都明白了。我一时不能承受内心之痛,似乎命运都被定局过往鲜活的记忆,赵海媚就是慕雪啊,她后背的胎记永远留在我心底,时时呈现给我最深的烙印.
我的眼泪啪嗒啪嗒打到手上,无声无息。原本我的想法过于奢望,如今,伤悲就象笼罩在我和慕云面前,形成一道道阻止我们呼吸的利器,它令我们万分难过和无休止的喧泄。
赵海媚背上那个蝴蝶形的胎记,我依稀清晰记得,那景像慢慢地模糊,模糊成简短的影像,在时光长河中彼此浮现:在赵海媚精装小卧房内,她穿着吊带睡衣,转过身悄悄问我,朝伟,我好看么,是慕云姐姐好看还是她好看?我不加思索地回答:都好看;山海斋前,海媚马首是瞻,两人喝完酒,横七竖八躺下了,我醒来后,她像个仙女宁静地凝视我,她怎么会在这儿?然后哈哈大笑,说:朝伟,是你的主意吗?我一脸蒙住了,明明你要跟进来呀?;第三次,我和赵海媚正式成为夫妻,海媚把胎记给我看,在洞房我问她:海媚,你身后的蝴蝶形是天生还是后天伤到的?,她回答:“上天为了让我嫁给你,有一天,我意外走了,你还能在与失散我的世界里找到我的背影,爸爸说奇迹会常常出现的!试试看,朝伟,呵呵呵”
是啊,海媚,你的话应验了,是我没照顾好你!真的对不起!遇到失爱的海媚,如今真相大白,我泪流不息,我没有珍惜过去眼前的,反倒一次次挑战她强大的心理,海媚,对不起啊,要是你和慕云早认姐妹,朝家也不至于失去你,是我自视过高,还是你太缺少爱,想得到更多的关怀,越得不到,我们距离越来越远,我恨过去已成定局,今生今世,我视你如己出,念你爱你在心间,海媚,这时候,你该回家了,慕云也在家等你!
慕云哭得泪流成河,哽咽说道:妹妹,我俩曾经生活一起,为何姐姐那夜没把你留下来,让你独自走出房间面对那个畜生,一去不复返,妹妹...此生姐姐没保护好你,对妹妹你有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