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起床洗澡,水哗然,现实中的电话响起,慕云告诉她们已经在张家奔丧了,我此时却见竽头棺木,忧心愁虑,人的一生不就是在欢乐和忧虑中渡过吗?
张竽的灵堂要摆三天,这对张家来说,也是第二次的失子之痛,他们接待未过门的吴娟,在民间的殡仪乐队每起一下,吴娟好似整个心脏被刺痛,她整个人跪倒在灵堂面前,几个人都不能将她搀扶起。
慕云就像个摄像机,在十一二年之内,摄过每个人的生离死别。每一次跪下或站立,慕云的泪无声无息地流出;从她的父母,到我爸,赵海媚,张灵到竽头,那些她最亲,最身边的人,一个个在她面前安静地息去.
对于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该要用怎样的心脏承受。她的眼每天都要哭得很肿,直到殡葬那天,我也赶过去,所见吴娟跺着脚,整个人哭昏倒下,被搀扶,沿着前面撒下的钱纸的方向又跪倒下去。
竽头永留我们的心间,他和青山长伴,海江市永远记住这一幕,一位青年不顾***伸手相救被劫的女子,他是时代的英雄。
对于张竽的离去,海江市发起祭悼活动,2011年,1月,3日,在海江市的沿岸,他们用蜡烛摆了一个巨大的心形,他们默默祈祷,为竽头送去祝福:一路走好,安息吧,英雄。
那一天我先回来,天空下着雨,蒙蒙带有些寒意。慕云随后电话通知暂时还不回来,她和吴娟还要帮忙张家事后的整理。
回到海江市那一晚,我不好睡,雨下得空前得大。这在秋季是少有的,我盖着薄被,两眼望着天花板,脑里不时闪着倒在血泊的竽头,我不知不觉两眼又渗出不少泪液,我是太受感染,内心被冲击着。
天际轰隆隆驶过一个响雷,窗外的雨掀起屋内的窗帘,把案台的纸和本子卷飞打湿。我慌忙起身,关上窗户。外面一阵大雨,我又往慕云的房间闯,她的房间残留着朱儿的尿骚味,我手忙脚乱关上窗
躺上床,雷声轰鸣驶过。我沉沉入睡,半夜有电话响来,却是部队打来的,头儿叫我清晨5:30到队里集合,什么事没有在电话交待清楚。
第二天,虽然是雨停了,天却是那么暗沉,我急匆匆赶去部队,却没有给慕云留下片言只字。
慕云和吴娟从海江市回来,亲自去部队问询才知我去了西部的边陲,那里有一场暴乱,我们作为飞鹰战队,可能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手中拿着荷枪实弹,暴动者的一颗子弹可能唆得一声飞过,要了我们的命。这好象是在打红警游戏,我们要占有他们的指挥控制中心,让他们这些暴匪一网打尽。
慕云在家非常担心,祈求念着佛珠能保我平安归来,我去几天,她就有几天几夜不能睡去,她有写日志的习惯
一个月后,我回来了,是战友打电话给她:“慕云,我要把朝伟送回来,你速到机场来!赶紧慕云”
慕云最开始兴高彩烈,当她得知所有一切都既成事实时,那场泪水无不像秋夜的暴雨,下得庄稼都要被淹没了。
我被军用飞机载回海江市,慕云见了发疯了一样,她喊我,推我,但我无济于事,眼都没闭,鲜血染红我的胸口,一颗子弹穿进胸膛。
海江市医院所有高层紧急研究决定,我被不幸打中一枪,一颗金属子弹穿进胸膛。那一刻我想起了慕云,她是那么地好看,梳着二条辫儿喊我的名字。
慕云跪在机场,象跪她亲爱的儿子的生离死别,“朝伟,你怎么可以离开呢?”慕云抚上我的眼睛让我闭上,我的战友说,任凭他们怎么抚,都没把一双眼抚上,慕云的手象极一块细软温和的玉,她抚过,轻轻地抚过,眼泪不停地打在我脸上”。
海江市医生决定冒着最后一线希望拯救,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我,他们在手术室一分一秒争取时间为我取下弹头。
慕云等在手术室,象知道她被二狗子的手下敲下重锤,我听到后,万剑穿心,慕云不敢告诉吴娟我的消息,她一个人在医院坚强留下来,守着我每分每秒。
医院的较老的几乎她都认识,他们在医治我爸,都和慕云照过面,这一回所见朝天雷的儿子,我命悬一线,卡在鬼门关上,住进医院,震惊上下部门。
弹是经过细密的手术取下,但波频一直跳动着没有生命迹象的记录,慕云听到告诉很绝望,然后她不顾一切,闯进手术室,对着里面的人说,让我救他好吗?给我一点时间!相信我!”
慕云不过一个护师,她能有华佗妙手回春的医术吗?慕云两眼含泪,目光透着天踏下来都要顶着决心告诉他们:“请你们相信我,给我时间,我要带他回来。”
他们默默地出去,手术室里只有我和慕云,躺在上面我如同僵尸一座,慕云俯在我的手臂上,泪花滚滚落,伤心恸哭“朝伟,我知道这一次,没可能让你回来,但请你看在你后妈的份上,我们彼此照顾的情份,还有朱儿,给我回来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