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朱儿的事,我找到单卫华,当面谢谢他。他约我在古色古香的茶馆就座。听说我刚从西部回来,非常热情,我开门见山。
“单哥,过去我误会你,是因为我不了解你。今天我朝伟知你一半,还有一半我得慢慢探索发现”
“朝伟,什么时候变得那么风趣”单卫华第一次显出他魅力男的一面,哈哈大笑,一边言谈,一边熟稔倒水,冲杯,泡茶,斟茶。
“单哥,我不在日子多谢你照顾慕,经过和你交往,在认识上我提高许多,受你的影响,我慢慢改正我的臭脾气”
单卫华又哈哈大笑,“朝伟,《论语》:“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孔子“三省”,反省的是自身品质,今个儿来不是向我检讨吧,你看你,怎么就变得儿女情长起来。”
“单哥,不怕你说,我确实无法照顾慕云更多感受,朱儿被查重病,私下你无形给慕云经济上的支柱。吴娟说的对,女人需要安全感,要么精神上的,要么经济上的,我现在真正明白,为什么前段时间慕云坚持两份工作,白天去护幼,晚上还得去大排档上夜班。我曾叫她别那么累,现在想想自个还真不明白她的苦衷。”
“是啊,慕云是个好女人。”
我突然想到慕云的一双手。这次我从西部回来,我抓她的手,那么幼嫩的手都起茧。
单卫华劝慰,“知道你父亲为什么那么爱慕云了吧?他们在两者之间建立一座相依相助的桥梁,而现在的众多家庭,却因为家庭各方面的因素不断冲击一个个婚姻,在非正常的家庭,你真正发现,他们之间的爱才更显得弥足珍贵”。
我感谢他对朱儿的出力,和单卫华小啜点酒才回家休息.
半夜我听到朱儿在吵,吵得很凶,朦胧中我听到慕云的劝说,“朱儿乖,朱儿不哭,爸爸回来了,爸爸太累,不要敲门,别吵啊别吵,爸爸在睡觉。”
我悄悄下床,站在门口,慕云的张张合合,也无不是亲生母亲而要付出母爱的考量,我知道天明不可阻挡地来到,我坚定自己的信念,受我父亲冥冥之中所托,要我对朝家肩杠着的一份责任和爱,朱儿是上天赐给朝家的,我父亲在天之灵能够理解,一个被遗弃的西部孤儿和一个善良的女人到朝家,都需要得到她们应有的幸福。
我轻轻关上门,没有打扰慕云她们母女,他们之间没有血缘更甚有血缘,我躺在床上睡不下,九月的秋风拂过,窗帘飞舞起摆,从窗户灌进的风,抚过我的皮肤,它就象孩时父亲抚摸过身体的一双手;在脑海中现出的一张父亲的笑脸不时地对着我微笑,撩扣扑打窗户的声音似对着我呼喊。
“朱儿”我脑里闪印着她的名字,不行,我坐起来,却在这时,慕云敲开我的房门。“伟,伟,你醒醒,朱儿实在..”
我蹦下床,二步距离,惊慌打开房门.”
慕云紧抱着朱儿,脸上有湿过的痕迹。“伟,朱儿发烧得厉害”我一摸朱儿的额头,马上对她说,“快,赶紧穿上衣服送医院”。
我们被朱儿的不寻常的反映作出了最快的决择,在车上,慕云贴伏在朱儿的脸上,朱儿额头上还有她在出门前给朱儿的退烧贴,慕云两泪直冒,“宝贝,妈妈做错了,妈妈早好让你动手术,妈妈不该拖你,对不起呀,宝贝,是妈妈的错,妈妈没告诉爸爸你生重病“慕云很不安,焦急地掉着眼泪,我劝慕云,拍拍她的肩膀,“不着急,朱儿,会没事的“
冲着黑夜,我左拐右拐直走,来到医院。医院的大门灯亮得很,进去却空荡荡。值班的护士说,有什么事。我把原因讲明,护士给朱儿测了体温,高烧烧到40度以上,有一位叫小李的护士说:
“快,快。。”她要我们把朱儿放在手术车上,推着朱儿往三楼儿科去。她用对讲机告诉值班医生,“陈医生,我是小李,你上个月中秋看过的孩子朱儿到医院。是,是,她的父母都来了,情况非常严重,还伴有鼻血冒出。。你看?”
电话挂掉后一刻,陈医生从住院部很快到儿科,护士先给朱儿吸氧,然后为朱儿诊脉,测温,陈医生又差小李联络其它人员,电话响个不停,回答几乎都是雷同:“陈医生说了,半个小时即刻到医院,朱儿现在情况危急,我不管你们住得多远,我是值班主管,半个小时你们到!”
陈医生看过以往检查的朱儿病历单,问我和慕云,“你们俩个都商量好给孩子做手术吗?我得先给家长事先说明,配对的骨髓是张竽先生的干细胞,它和朱儿目前是最合的,从测试报告看,朱儿的血小板已经降到3万点下,情况非常危急。!”
慕云非常紧张,朱儿还在吸氧室接受吸氧,由小李在看护。“我也理解你的心情,不要逼迫自己,孩子大病,每个做家长的都担忧,你们先看一看上面的说明,没意见在上面签字吧,孩子的病情拖不得。
我翻着慕云从家中带来的朱儿病历单,一下全明白了,朱儿患有慢性的血小板减少症紫癜,据陈医生的介绍,那种病多发生在小孩身上,发病率在春秋季,这样看来,慕云在慕村受伤至住院,三个月期间,吴娟妈妈反映朱儿犯病不无道理.
也就是说,吴娟来慕村护理慕云期间,张竽(竽头)陪吴娟的妈妈带着朱儿去医院检测过.他俩知道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一声?而且张竽偷偷地将骨髓捐出来,巧得很,他还跟朱儿相配。
签完字,朱儿被马上送进手术室,联络的其它人也基本在最快时间赶来.慕云很伤心告诉我朱儿生病的结果,道歉:伟,对不起,我真的不想你担心,你在部队已经够多事,朱儿生病除了张竽和我知道,恐怕没有第三人知道.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天已经破晓,清晨六点,我不管竽头两口子还在熟睡,我一定要问清楚,这个事情不应该我一概不知。
竽头没想到我打电话给他,更没想到这么早,为了朱儿。
“哥,你太早了,我都还没睁开眼啊?”
“竽头,哥不跟你多说,现在医院,朱儿病危。”我听到竽头霍地一声,吴娟被吵醒了,急慌地问,“老公怎么了?”竽头掩饰道,“没事,家中张帆哥打来的,你睡吧,我去上卫生间。”一会听到关门声,然后听到卫生间水哗啦啦的声音。
“哥,你说,现在朱儿什么情况?”
“竽头,你老实告诉我,为什么你要隐瞒朱儿的病情,你隐藏了,还不让吴娟妈妈知道,你还不让吴娟知道,为什么?一人去配骨髓,你想想,人多了,不可以想更多办法吗?”
“哥,我不是隐藏,那个时候,你和慕云在慕村,我真得不想你们再纠结啊,我知道你为慕云的事牵肠挂肚,我是朱儿的二爸,二爸啊,我没有女儿,把她也当女儿啊,对不对,我是二爸,我也有一份对她关爱的责任。。”
我问,“那娟妹和阿姨呢?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们呢“
“她们是女人,我不会让她们承担内心的痛苦的!我知道,她们爱朱儿比我更甚啊“
我听了,眼泪也不知怎么下来了,一念之间那么多关爱齐涌上来。
“哥,竽头真没想那么多,我只想用我微薄之力振救朱儿,我将朱儿的消息发布到网上,用匿名,我想更多象我这样爱朱儿的人们N爸关注她,而不是朱儿的一爸一妈你们两人独自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