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戚摇纠结不堪之时,身后却伸出一只手将她往后带,戚摇本能地转身出肘,面纱随着身体的晃动从面颊下滑落,依稀可见到她脸上凶狠的决意。
但看清楚来人之时,戚摇却有些后悔自己的本能决定,只可惜箭弦已出无法回头,戚摇只得将上臂伸直,只可惜力道不可能完全收回,身子便向着齐瑾倒去。
齐瑾也及时抱住了她,顺势向后倒去。只可惜力道过大害的两人滚落一旁,正巧也避开了赶来的暗卫。
戚摇双手扶地,差点倒在了他的身上,四目相对两人也不敢发出一丝动静,生怕惊动了暗卫,只是在月光下齐瑾却冲着戚摇一笑,轻轻地抬起头来,吻了上去。
一扫刚刚激动的心情,此时的戚摇也静下了心感受着柔美的月下。自己都快忘了,那人可是齐瑾啊。总会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在自己面前,总会在自己最烦躁之时,宁静了自己的心。
伸手抚上他的面颊,自己真是越来越贪恋他的柔情了,若是离了他,自己又该是何去何从呢?
良久后,暗卫才渐渐散去,而戚摇也翻到一侧坐在了齐瑾的一旁。
“阿瑾,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
“我是想着那个路叔的话,总觉得那里不对,这才跑了出去,也算是先探了探路吧。”
戚摇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阿瑾,我害的你一路颠簸,好不容易到了藏剑门,结果还是要靠你的帮忙。”
齐瑾揉了揉她的头发,宠溺地说道“哪有,这一路上不都是你在背着行李,而且那个村庄,若非有你我也是制不住那些村民的,还有那笔墨宣纸,不都是你的功劳么。
进了藏剑门也是你出的主意,若不是你咱们也不可能见了路叔,更不可能经了他的指点。单凭这点,你就是此次行动的大功臣。”
“你莫要再夸我了,我的缺点我也是知道的。”嘴上虽是这么说,但戚摇却是低头偷笑了起来。
“单凭你的武艺我便不可能胜过,所以我才要在你之前把路铺好,若是我文不成武不就,那你还和我在一起做什么,悦儿,你知道吗我总有一种感觉,咱们两人一起做事那所有的困难都可不用畏惧。”
是啊,齐瑾给了她一个幻想,若是两人在一起,那什么都可以无所畏惧,只是戚摇却忘了,这终究就是个梦,只是自己却沦陷进去,不愿离开。镜花水月终成空,待那时,又该如何。
又过了会等确定没了动静,齐瑾又将戚摇拉起叹了口气,“真不知道那路叔是何来头,帮了我们入府更是提点了我们,若是我没猜错那连瑜应是在后园的梅林中了,只是不知这后园在哪?”
被齐瑾这么一提,戚摇开始回想起连路的行为,突然脑中闪现出一片剪影,熟悉而又陌生,好像在哪见过一般。
后园、梅林,那不是当年自己潜行进藏剑门见连瑜时的地方么,“阿瑾,我知道后园的所在。”
只是这一路来躲避了不少婢女侍卫,等到了梅林之时已是深夜,漆黑一片的后园中仅有一处有着光亮,虽是个小茅屋但却异常醒目。
可到了门口齐瑾却一把将她拉住,“小心有诈。”
戚摇点了点头走到了门口,连续轻叩门环三声而后又转为了间隔轻叩,这时门内传来了一声清脆而又急切的女声,“扶摇而上?”
戚摇听了也是有些激动地回道“不掩瑕瑜。”
当最后一音落后,木门便吱呀开启,话有千言到了嘴边却是激动地说不出口,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戚摇伸出手替连瑜拭泪,这些日子应是受了不少委屈却是无处可说。
“我都来看你了,莫要再哭了。”
连瑜听了泪水却是不住地往下流,“我哪有哭,明明就是你眼花了。”
姐妹相见自是有些激动不已,可眼下的情况却不能允许,齐瑾轻声说道“还是先进屋吧,小心被人发现了。”
听了齐瑾的话连瑜让开了路让戚摇二人进来,虽然齐瑾未着夜行衣不过那身墨色的外衫却让他隐在了夜中,直到进了门连瑜才看清了他的样貌。
破旧的外衫难掩风华,只是面上的大片红印却看不出他的本来面貌来,见了有内屋齐瑾便建议起来“你们不如去内屋商谈,我在这守着若是发现了不妥咱们还能及时应对。”
戚摇听了也是觉得在理,便拉着愣在原地的连瑜进了内屋。只听见戚摇有些急切地问着“我听了阿和说你来了藏剑门这才赶了过来,到底是事出有因,还是有人胁迫与你?”
连瑜听了却有些为难地说着“是我自愿回来的。”
但这话又怎能骗过戚摇的眼睛,只是她不愿说又怎能强迫她说出来,“回来就好,至少比外面漂泊的日子好多了,怎么说你也是连家大小姐,将来也会承袭祖业,阿和在望湘楼一切安好,你尽可放心。”
连瑜却是一叹“还是瞒不过你啊,不过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告诉你也未尝不可,只是你听后却要搅乱你平静的生活了。你可是要听?”
若是换了从前定要查探到底,可如今却是不同了,“那还是算了吧,我来这是为了看你是否安好,可是有难处需要我帮忙?”
连瑜一愣,不可思议地望向了戚摇,但余光掠及到外厅时却笑了出来,“原是如此,倒要祝福你了。”
当年来这是为了和连瑜商讨逃跑的计策,可如今再来倒觉得是常住一般,“瑜儿,好好的屋子不住,怎么住在梅林了。”
但连瑜却一把拉过戚摇坐在了床边,转开话题“我不过是喜欢这里的清净罢了,对了,阿摇,外面那位公子是何人?我倒是从未听你提起过过,看起来虽是不通武艺,却是精明不过的。”
戚摇满面笑容地回道“他姓齐单名一个瑾字。是个洛阳经商的人家。”
连瑜听后却是满面震惊,“洛阳?齐瑾?堂哥?”
“哈?”这下换成戚摇惊在当场,洛阳和卿宁隔山傍水,互不相通,更何况既然是连瑜的堂哥,又怎会入赘到洛阳,而自己还从未听闻。
“我说呢,总觉得熟悉,我们小时候是见过的,只是那时他脸上还没有那些红印,若非如此,估计你们入府时就会被人认出的。”
这还真算是因祸得福了,戚摇不禁庆幸起来。但却是疑惑不已“瑜儿,真如你所言为何这事我还从未听过。”
“堂叔是我父亲的义弟,并未承袭家业,而且听父亲说是想远离江湖,这才入赘到了齐家,改名换姓,不由旁人打扰。父亲也是下令从此不得再提洛阳齐家。毕竟不是什么大事,渐渐地江湖也便无人提及。”
戚摇听了却是沉思起来,当初帮师傅送信,原以为齐老爷不过是个师傅的旧识罢了,竟然还是藏剑门主的义弟,而当年自己随师傅前来藏剑门之时,分明听见师傅叫了门主一声五哥。
“瑜儿,你可知道我师父与齐老爷有何渊源?”
连瑜摇了摇头,“我也仅是见过戚姑姑几面,问及父亲时父亲也是规避不已,这渊源我也是不知。”
不过连瑜却是接着笑道“若真是有些渊源便好了,你不是想当我的堂嫂么,有戚姑姑出面,这事还能不成么?”
只是这话,戚摇却是笑不出来,正当戚摇想问着连瑜的打算之时,齐瑾却走到了内室,“有人来了,看起来像是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