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侍女扶着往房间走去,这时陈硫歆见到晏秋正在一旁,便对着身旁的侍女吩咐道,“你们切先下去了,记得去将孟长老请到我的房中。”
此时四下无人,陈硫歆取出手帕将面上的泪水擦净,“晏公子,还真是巧啊,没想到在这竟然见到您了。”
晏秋甚是厌恶地回道,“到你的房间去,我有事和你说。”
陈硫歆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将房门打开之后,二人一前一后地走了进去,等走进了屋中后,陈硫歆便坐到桌前,倒出一杯茶示意晏秋坐到她的对面,不过晏秋却是皱眉说道,“不必了,我来这不过就是为了将几句话告诉你罢了。”
“晏公子可是来贺喜的?”陈硫歆轻笑道,“这也难怪,当初可是你将寒声碎交到了我的手中,也是你帮我派出了不少的刺客,只可惜都让那齐瑾给跑了,不过这一次,他就是插翅也难飞。”
说到这,陈硫歆面上的笑容渐渐狰狞起来,“还有那戚摇,我是不会放过她的,她以为她中了寒声碎便能还清欠我的债了么。”
晏秋冷冷地望向了陈硫歆,“上一次帮你是为了害死齐瑾,不过这一次,你不可以害他。”
“不可以?”陈硫歆扬起了声调不满道,“你以为我现在想收手便能收手了么,我告诉你不可能,齐瑾的命我要了,不管是谁都无法阻止我的计划,包括你晏公子,你可莫要觉得你帮过我一次我就能凡事都听你的。”
坐到了桌子前,晏秋伸手接过了面前的茶水,吹了下凉气后冷笑道,“你这可是在威胁我,还是说你觉得你能威胁的到我。你别忘了,你们陈家的货物可都是我从西域调来的,你若是惹恼了我,让你们陈家瞬间落魄也不是难事。”
只是晏秋却是失算了,陈硫歆不仅没有害怕,更是没有露出担心的神色,“什么陈家,什么落魄,这些我统统都不在乎,我在乎的人早已被戚摇给害死了,这个仇我不可能忘记,即便代价是让陈家落魄,那我也不可能停下。”
“疯子。”晏秋淡淡地说道,但是陈硫歆却是不介意,“对,我就是疯子,你能奈我何?对了,前些时候我见到你和戚摇二人走的极近,那你可是为了帮她而救齐瑾的?哦,我明白了,你是喜欢她对不对,那不正好,你帮我限制了戚摇的行动,齐瑾便由我来铲除,这不正好是一举两得嘛。”
听到这晏秋并没有回话,而是起身向外走去,将门打开之前,晏秋却是说道,“你最好老实地听话,自己去盟主那里自首,不然我保证你的下场会更惨。”
陈硫歆嗤笑地说道,“我现在可是栎雅亭少主的夫人,多的是人保护我,我可不担心你的报复,对了,我这个人啊虽是爱忘事,不过记住的事情却是能记一辈子,那戚摇可是戚柔的徒弟吧,若我将她的身份公之于众,我想会有不少戚柔的仇家向她寻仇的,倒也省的让我亲手了结她了。”
陈硫歆笑的更加开心,抿了口茶便说道,“所以晏公子,你要不要选择和我合作呢。”
见到晏秋推门离去之后,陈硫歆面上却是不屑的神情,“现在我可是没有任何可以威胁的地方,而你们的把柄却是紧紧被我握在了手中,这一局,我定要让你们输的很惨,不管是齐瑾,戚摇,还是你晏秋。”
走出门后晏秋便开始寻找着戚摇,正巧在路上遇上了文坷,“你可是见到了你戚师兄?”
文坷此时正急的满头是汗,“师兄,我正想着去寻您呢,刚刚师父让我叫他去师父的房间中,说是有事要谈,只是我才刚刚见到她,却是在地牢门前,她没有听我的劝,直接进了地牢之中,那可是关押犯人的地方啊,况且栎雅亭也非小门小派,咱们双涧谷还是少惹麻烦的好。”
晏秋微微皱起了眉头,没想到此时齐瑾害死栎雅亭少主的消息已经传的这么开,若是自己不早点行动的话,这个事绝对会拖上不少时间,可自己已经没有这些时间可以等了。
“好了,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地牢中寻她,你先去师父房中侍候着,一定不能让师父知晓此事。”
等文坷走后晏秋却是想起一事,此时戚摇定是为齐瑾的事情奔波。而齐瑾对自己可是有了大用处,自己也是会救他出来,若是自己和戚摇合作的话,倒是能赢得不少她的信任,想到这晏秋的面上不禁露出了丝丝笑容。
地牢中的守卫见到来人是戚摇并没有过多的阻拦,为首之人则对着戚摇说道,“盟主知道你会前来,便让我们放行,只是不知道栎雅亭的人什么时候会来,所以你最好早些出来,不然见到被栎雅亭的人见到了咱们也不好交代不是。”
戚摇笑着行了一礼,“多谢各位大哥了,我定会遵守规定,问清楚前因后果之后我便会马上回来。”
地牢比戚摇想想中的还要黑暗,明明是白天却似夜晚一般。齐瑾被关在了地牢的最深处,说是为了将他囚禁,其实更多的是对他的一种保护,见到齐瑾之后,戚摇突然很想冲过去将门打开,然后带着齐瑾一起远走高飞。
只是戚摇却是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一步一步地走到牢房门前,戚摇柔声道,“还好么,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见到戚摇前来,齐瑾却未惊讶,而是背过身轻声回道,“你不应该来的,本来这件事已经和你没有关系了,你又为何偏偏跳了进来呢。”
鼻子一酸,戚摇有些哽咽地大声喊道,“你让沈凌将短剑给我,是不是想一个人将这件事扛下来,为何不提前和我商量下,即便她将我的身份公之于众又如何,在我心里什么都比不上你的安危啊。你就是个笨蛋,不折不扣的笨蛋。”
听到这齐瑾本是冷漠的面上也不禁多了一丝感动,“你我早已经形同陌路了,又何必一起共事呢。”
说完后齐瑾又轻叹道,“这件事你不要管,也不必管,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你让我怎么放心下来,即便你这么说了,只是我不去做些什么,心是不会安的,阿瑾,你告诉我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沉思了良久,齐瑾才回道,“我和你说这些事不是为了让你帮我查案,而是让你小心些,莫要中了她的圈套,午前她曾托人给我带了个口信,说是有事寻我,若我不去的话,那你的身份她便会公之于众,等我去了之后却发现她的身旁竟还站着一人,在见到我之时,她却突然从袖兜中将短剑取出,刺入那人的心脏上,而那把短剑,正是当初你重伤令无离之物。”
这时戚摇突然听到外面有轻微的脚步声,虽然那人隐藏的极好,不过还是被戚摇发现了,将齐瑾送与的短剑取出后,戚摇将它缠上了天蚕丝,向声音的来源掷去,来人将剑打开后便走了出来。
“师父让我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没想到正碰上你们叙旧,我这才准备回去,没有打扰到你们吧。”
晏秋清冷的声音回荡在暗道之中,虽然戚摇并不想见到他,不过见到是他也着实松了口气,幸好不是栎雅亭派来暗杀的刺客。
齐瑾微微侧目,见到晏秋的面容后嘴角含了一丝笑,不过马上却又消退,“戚姑娘,这件事你还是莫要插手的好,齐瑾在此谢过你的好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