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弦默带着水芙蓉回到魔界。一到魔宫便吩咐下去：“把回魂丹拿来！”
弄棋见状，忙制止道：“魔君，回魂丹只有一颗，万万不可…”
“我让你拿来便拿来！”上弦默发了疯般呵斥道。
弄棋见他如此，不敢再多言，忙将回魂丹拿了来。
上弦默立刻将回魂丹给水芙蓉喂下。又给她输了一些真气来催动药力。他把她抱在怀中，落下了此生第一滴眼泪：“阿芙，你这样做，是要让我这辈子永远都不可能忘记你么？你希望我把你烙印在心底，日日承受着那种思念入骨之痛，生不得，死也不能。对不对？阿芙，你救了我，可我却觉得你好残忍…”
水芙蓉依旧沉睡着，没有半分回应。
上弦默把自己的脸贴着她的脸：“你说我是不是很犯贱？明知道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可我却还是固执地把你当成生命中的唯一。你看，我竟然用这种方法来折磨我自己…”
“可是阿芙，我还是希望你醒过来。你醒过来，继续羁绊我，继续折磨我，我也心甘情愿。”他亲吻着她的额头，轻声呢喃，“阿芙，你醒过来，好不好…”
蜀山，清明殿。
昏迷了几日以后，孟孤城才终于醒了过来。
药如风见他醒来，先是探了探他的脉搏，旋即轻笑：“终于愿意醒来了么？你不知道你昏迷的这几日发生了多么精彩的事。”
孟孤城刚醒来，身体还未复原，所以语气还有点虚弱：“你不是一向不问世事么？怎么也看起热闹来了。”
药如风道：“热闹就发生在眼前，我是不得不看啊。”
孟孤城面无表情，也没有兴趣问下去。
药如风问：“你难道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孟孤城反问：“你觉得我会有兴趣听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么？”
药如风神秘一笑：“是关于那只芙蓉妖的。”
果然，孟孤城的表情总算是起了变化，语调也提高了几分：“芙蓉她…”
“她被关进仙牢了。”
孟孤城二话不说，就要下床。
“你急什么？”药如风将他按回去，“她已经被子煜救走了。”
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孟孤城原本拧紧的眉头瞬间便舒展开来：“你明明那么在乎她，为什么不跟她成双成对，非得修这个毫无意义的仙呢？搞成如今这般局面，何苦？”
孟孤城摇首：“凡人的寿命太短，远远不够。”
药如风勾唇一笑，似乎有些自嘲：“神仙有多好？活上百年千年，也孤寂上百年千年。在我看来，倒不如凡人短而精彩的几十年。”
孟孤城道：“可几百年来，你毕竟救了很多人。”
“那又如何？”药如风道，“我若为凡人，照样可以救人。我死后，还有下一世，下一世我照样可以行医救人。”他认真地看着孟孤城，“如果也有一个女子像芙蓉待你一样痴心待我，我当初根本不会苦苦修仙。我想我会选择跟她一起天涯行医，照样可以过完有意义的一生。”
孟孤城沉默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摇首：“她不能待在蜀山，而我却不能离开蜀山。”
“你是在保护她？”
孟孤城没有说话。
“可她却未必领你这份情。”药如风道，“你要看清楚，在你心里，是她重要，还是苍生重要。”
孟孤城再次拧眉：“我不知道。”
“是，你什么都不知道。就连她受伤了，你也不知道。”
“什么？”
“她受了掌门的仓然一剑。此刻大约是在魔界。是魔君救了她，我也不知道她跟魔君有何交情…”
药如风话音未落，孟孤城便已无影。他看着空空的门口，不由满意一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