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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无目的地的车票

我们随地买了票,并不知道我们停靠的是一座怎样的城市。实质上是知道这座城市的名字,只是我们彼此却都不愿意提及它,也许它的名字不被提起是最好的。

夏紫在旅店慢吞吞地开始卸妆,从前从不这般懒散。

我知道她是累了。

我只是知道罢了。

夏紫并没有问我为什么会突然叫她出来,要是她真的问我,我想我也回答不上来。我是那般的执拗,我不愿意去追求那些不会心甘情愿的来到身边的一切东西,我想那一通电话,必定是我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才会打的。

夏紫帮我搓背,我静静地坐在凳子上,淋浴头那样将水利落的冲在身上,夏紫的手很柔软,但是却也很有劲。我不曾那般像孩子一样让他人这般对我。我知道唯独夏紫可以。她亦从不过问我的婚姻,像是一直只是在我身边静静地做着自己爱做的事情。我知道她的性格所带来的感觉,那样清澈,但是却又像是香烟那般很呛人。

【夏紫,你是双面的。】

【可是你,却是多面的。】

我们彼此互相望着,我们心照不宣,我们知道彼此的弱点,但是却都不戳破。不但不戳破,反而小心翼翼地保护起来。因为我们知道,一旦接触底线,我们将会变得和现在不一样了,不管是什么,至少那种样子不该出现。

这个小镇是真的比较安静的,很显然,我们此刻是在南方。这里小桥流水人家,很是享受这样的处境,但是却不明白什么样的心情能够形容。夏紫买了一条丝巾,她说这种丝巾其实什么地方都有,并不是这里的特色,但是却不知为何买下它,只是在当时的那种心境之下,随时都可能干出来的事也莫过于此。她自己也不过是芸芸众生,逃不脱的平凡,但是却又不甘于平凡。

我们都是这样。

坐在石阶之上,夏紫点燃了一根烟,有一口没一口的,神情很是自由坦荡,并不神伤,她一向很会处理自己的情绪。我站在桥沿上,依靠着,看着因为溪水下降而露出长满青苔的岩石,只有降低自己才会发现事物的本质,掩藏在事物深层次的东西又有谁能够真的看清呢?这就跟人的性情是一模一样的。溪水的两边都是一段一段的小石阶,如今已是晚上,我只能幻想着妇女们大清早的蹲在两边洗衣服洗菜,有说有笑的聊着街坊邻里的事。像这样的小镇总是琐碎的,也是安静的,就好比现在,只能靠想象才能得知白天的样子。

就算只是这样站着或者是坐着,我们都能一动不动地待上一天。仅仅只是看着这些似动不动的景色。做任何事都可以慵懒而不积极,不用赶时间,不用想任何生活上的琐碎。

夜晚的小镇总是萎靡的,花草树木全都是不动声色的生长,不与任何动物交流,即使交流也没用,两个物种之间就好像很久之前就已经断了联系。溪水也是安静的,缓慢的流过每一户人家的门前,安静的探听着本就不该泄露的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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